第二十七章 令人失望(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2158 字 2020-12-24

「兄長,那築紫島北國國主,又想求見,見不見?」

「這等亡國之主,見了作甚?若是被腌臢之人得見,被人攻訐交結外藩,恐有人攀誣為兄成『漢奸』,還是作罷。」

杜構手底下的戰船不多,唐軍其實也不需要專門定制的戰船,直接樓船撞過去就行了。武將雖然不能做到胳膊能跑馬,但要說是鐵血真漢子,那還是沒問題的。再者,唐軍弓箭裝備量幾乎達到百分之一百,居高臨下一通亂射,管你什么小船火船烏龜船,船上只要有活口,那必須射的停不下來啊。

定襄軍打奚族一部,一次對陣,張公謹所部一次消耗箭矢兩萬。什么情況下消耗的兩萬?就是兩邊隔著一段距離,靠近了,然後射了個陣腳,看看差不多進了射程,然後就……射。

見面兩萬支箭先射一臉,這就是張公謹的作戰風格,總之,拼的就是財力。

奚族那幫穿著皮甲拿著骨頭箭的廢柴,連個照面都沒有,直接被射了一臉,然後蘇定方帶上五百騎或者三百騎,反正不可能過千的,一通亂沖,把對方陣型沖散。接下來就是步卒陣列推進,當然抽冷子再射兩三下的也有,不過這些都是射雕手,整個定襄軍也就個位數,掛職起碼都是旅帥。

6軍是這樣的,水軍還是這樣的。和一千五百年後水軍靠鍵盤戰斗不同,此刻的水軍拋開艦船優勢,弓箭裝備量和6軍一樣,只是消耗量更高,而且保養更加不易。但唐軍尚且如此,百濟高句麗這種相對來說的窮逼,又怎么可能容易?

所以在王孝通按照張德改進的弩機制作出樣機之後,船用弩就換上了八牛弩。當然,這是民間武裝船只,比如「東風」船隊。

主要的作戰思想依然保持著射一臉風格,見面射一臉,這是唐軍的風格。然後唐軍精銳的戰斗模式一向就是騎兵沖完步兵沖,步兵沖完騎兵沖。水軍也差不多,船隊沖上射一臉,大船沖完步兵沖,步兵沖完大船沖……

總之,靠裝備硬吃你們這些垃圾,實在是不好意思,如果你們覺得不公平,那么你們過來打我啊。

唐軍的心態是土豪的,畢竟一支箭射出去保底就是十五文。著名西市小吃湯婆子的醪糟,兩文錢就能混上一碗。一支箭能吃好幾碗呢。

其實總的來說,和一千五百年後也是一樣的,一枚火箭彈,不也一輛得好幾碗魚翅嗎?

「兄長,依小弟愚見,這築紫島北國國主,見……還是可以見一見的。不過,當兄長平滅百濟海賊之後,再去見。」

老張連忙給杜大哥吹耳邊風,對杜構來說,張大郎這個兄弟,有良心,愛拉著大家一起財,又仗義,黑鍋不管是誰的,他都背過,長安及時雨,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賢弟,這從何說起啊?汝莫非忘了,當初中書令因剿撫突厥殘部,被李涼州罵成了『人奸』,如今在長安城,都頗有一番民怨呢。」

「噯,兄長,此二者,不可同日而語啊。」

張德連忙壓低了聲音,「中書令乃宰輔,盯著的人,多不勝數。兄長遠在登萊,離中樞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築紫島,早已成了日本疆土,雖說時常有築紫島舊有番邦遺老遺少作亂,可終究成不了氣候。那築紫島的北國國主,亡國之君,乃喪家之犬。又非吐谷渾那般大國,莫說陛下,怕是登州刺史,都未必見他……」

「可是大郎,你卻讓為兄去見他?」

杜構一臉的奇怪。

「兄長,此間頗有好處,否則,小弟怎會讓兄長過些時日,再去見他呢?」

築紫島有金礦這事兒,實在是……太特么讓人愉悅了。金礦啊卧槽,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從自己的手中溜走?將來造小霸王學習機,黃金肯定要用啊,耳機線都是黃金做的,不然自己的後代聽不清楚背景音樂,豈不是影響了學習的積極性?

「操之,築紫島既然成了日本國的疆土,我等若是同築紫島亡國之君接洽,是否……是否會引起誤會啊。」

「兄長,又有何懼?撮爾小邦,今日之疆土,焉能作數的?我等若是扶持一二,只消三五月,定能讓其復國。」老張這話一出口,杜構嚇的一哆嗦,眼珠子鼓在那里。不過老張馬上來了一下猛的,「再者,讓其復國,也不過是個名頭,實際上么,不還是為了築紫島上的那點土產。」

一聽有土特產,杜大哥來了精神,他爸爸杜如晦,是個勤儉節約的人,又是個斯文人。因此,杜家在花天酒地上,除了杜荷這個二逼能夠放肆一些,像杜構這種要繼承爵位的男人,實在是沒辦法浪啊。

自己的所有開銷,都特么從公賬里出,想要在北里叫個漂亮小妹妹作陪,還得趁著當初的同窗在場,然後給個面子買單……

羞愧啊,十分的羞愧!

「這土產……」杜構眼睛放著光,「唉,縱是土產,隔著萬里碧波,運來只怕也是折本的。」

老張歪著腦袋一臉奇怪:「金銀還能折本的?」

「金銀怎么就……金銀?嗯?!」

杜大哥虎軀一震:「早就耳聞東瀛番邦多有無禮,國書曾曰:日出之國天子致日落之國天子。前隋雖亡,亦中國也。某蒙皇恩,長者訓誡,一向秉承忠君愛國之心。今有築紫島北國國君求助於登萊,我登萊王師,豈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呢?」

頓了頓,杜構看向張德:「賢弟,可是東牟守捉不可擅動啊。這……這如何扶持呢?」

「噯,兄長,兄長只需剿滅百濟海賊之後。一展大唐俊彥氣度即可,所謂復國扶持,不過是有個念想。彼時能在築紫島有個立足之地,便是成了一半。」

這么厚顏無恥的行徑,老張自從離開長安後,就越來越熟練了。聽上去雖然有一點無恥,當然實際上也的確很無恥,但這也是原始積累的一部分。

再說了,他張某這不是還沒干嘛。再再說,他張操之,不也是沒把築紫島的人全殺光,然後弄個節日叫「感恩節」嘛。

就不要臉的程度上來說,老張覺得自己還是很文明的。

「金銀啊。」

杜構感慨萬千,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張德,「賢弟,為兄東來之行,本以為勞苦不堪。如今卻是大獲豐收啊,賢弟真不愧是長安及時雨,真是……真是令人感動。」

沒辦法,黃金白銀,它就是這么的讓人感動。在寶石加工工藝得到跨越式展之前,黃金白銀是最早能夠讓人情不自禁就濕了的自然界恩賜。

東印度公司唐朝版越來越完善,老張讓屈突詮把吐谷渾打手叫過來之前,又順便給「東風」船隊升級了一下裝備。比如說,最近船員們愛上了吃煎餅果子,所以攤煎餅用的鐵板,多了不少。

當然攤煎餅的鐵板都有編號,哪條船要是少了,那對不住,老張不會殺人,但一定會祭出古往今來管理學上最高效的管理條例——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