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屁股(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210 字 2020-12-24

「朝廷要收稅,這是對的。陛下聖心獨裁,自然也有道理。只是,運河交通,乃是百年大計,不可不慎。」

說完「貞觀」,杜如晦陡然話鋒一轉,讓幕僚和屬官們都是精神一震。

這才是他們想要聽的,直隸近畿的官僚,雖然也有中央塞進來的攪屎棍,但哪怕再怎么強硬的攪屎棍,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系在李皇帝一人身上。但有一筆「浮財」貼補家族,而且這些「浮財」還是合法合理的,又怎能不心動?

潤物細無聲,直隸近畿的「杜如門」,能為貞觀朝名臣前列,又豈會是浪得虛名。

「給朝廷的奏疏,我前日已經往。外朝眾議,總是要些時日。淮南江南來的人,還望諸位同僚多多安撫,事情尚無定論,莫要急躁。」

杜如晦話語平和,給人極大的信心。

連知道根底的鄭穗本也差點以為杜總統說的是真的,皇帝收「過路費」這件事情說不定能有轉機。

其實狗屁,事情鄭穗本早就從幾個渠道包括杜如晦這里知道,根本沒有什么轉機。皇帝收「過路費」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南北大運河加長江淮河渭河洛河等等,一年「厘金」到手,就是一座洛陽宮。別說皇帝急不可耐,哪怕是內府的閹貨,外朝那些給皇帝做狗的正五品禽獸,誰不想?

都水大使這個職位,現在又重新擬定要加權,且還從中旨獲得了皇帝的極大支持。搞不好還有府兵精銳支持,鄭穗本甚至聽沔州來的人說起過,「萬騎」抽調了一個團,專門要給收「厘金」的官僚保駕護航。

講白了,以前稅賦靠稅丁,那就是個屁。地方大戶只要強硬點,拖個一年兩年,或者惡心一下一縣之尊,一州之長,那算得了什么?

可今時不同往日啊,收稅的人武裝到了牙齒,不是百戰邊軍出身,就是皇帝駕前大內高手,而且還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地方上誰想抗稅,誰就等著被一鍋端。

還別不服,「萬騎」前身就是戰無不勝,老班底乃是李世民沒做皇帝時候身邊的「十騎」。用弓馬嫻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用殺人如麻來形容,倒是頗為貼切。

這群惡狗,是皇帝核心中的核心,阿史那思摩改名李思摩,得封郡王頭銜,加草原一尊可汗號,那頂個屁用。李思摩這么努力,就差賣屁股,也不過是想要從李皇帝這里搏這么一個出身,給李皇帝撐傘執戟,才是他們這些「外族」真正能夠順利在中國扎根的護法金身。

沒有這些,李思摩百年之後,豚犬爾。不管哪個皇子上位,頭一件事情就是把這些貨色清理的干干凈凈,然後配到南方,做個「史大奈」一般的人兒。

與國同休?想也別想。

李思摩乃是聰明之人,他知道以他出身,早晚禍及子孫,將來文官不親近勛貴不理睬,天子又換了一茬?他們那點「忠心」能換個甚?

拼了老命要融入大唐統治階層的某一個群體中,就是李思摩的唯一動力,其外在表現,就是給李皇帝做狗,不斷地跪舔,不斷地搖尾乞憐,皇帝說咬誰,他從不猶豫從不提問從不懷疑,說咬誰就咬誰,哪怕咬不過,也要想方設法,通過種種手段,去咬死李皇帝不爽的人。

在李皇帝決定對漕運收錢的時候,武官中真正搖旗吶喊者其實很少,為者,無一例外,都是「外族」出身。

其中尤為突出的,就是李思摩。跟從者,乃是拜張德為的安菩之父,安西里。

貞觀十三年的這場詭異活動,不僅僅是文官分裂,連勛貴中的掌權武官,也產生了不小的分歧。

連自以為見識過人的吏部尚書侯君集,也是一臉的奇怪,怎么事情就到了這個份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