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結束之後,臘月里的會就更加密集起來,除了要指導春耕,各級單位還要防備春汛。盡管自從張德來了之後,長江兩岸的江堤修建工作一直沒有停過,但降低災害損失最有效的方法,不管隔了多少年,依然是「預防為主」。
而且武漢不管江南還是江北,「城市人口」極大擴張,一旦「內澇」,損失比別處更加巨大。
僅僅是紡織業,一次大型「內澇」,整個地區的損失就是百萬貫起,都夠燒十座一笑樓的。
遙想當年整個大唐的現金收入,也就是二百來萬,如今一個地區一個行業的一次損失就能達到一半的規模,貞觀朝的國家實力,不可謂不冠蓋歷朝歷代。
阿羅本大主教吹捧李董「冠蓋諸王」,也不是隨口胡說,也是有現實依據的。
受「武漢」影響,官僚們要是不忙起來,想要平白撈個萬貫家財,難度系數不小,搞不好還要被「武漢系」的老哥圍起來殺豬。所以不管是主觀意願還是客觀條件,都使得離武漢很近的「湖南」坐地戶們,也要開會應對貞觀二十年的到來。
貞觀大皇帝依然在遼東,中央諸宰輔也算是盡數「除職」,中央「政府」的基本職能,從三省轉移到了弘文閣。
現如今雖說三高官官依然「尊貴」,但也就是「尊貴」,六部堂官琢磨的,就是如何混個弘文閣大學士,好跟皇帝直接接觸,來貫徹君王意志,達成使用「權力」的願景。
看不清前路的中下級官僚,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琢磨別樣出路,能忍住「憋屈」,在「地上魔都」廝混的,倒也不是不能出頭,只是艱苦一些,沒那么多風花雪月才子佳人就是了。
「水6交通的好處,我們府內一直在講,一直在提。大戶、巨商,如今也是能說得通的,當然了,說不通的,我們也不要去說就是了。」
開會時候,老張說的揶揄,一眾與會官員都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武漢這里一向貫徹「瘋狂展」模式,什么矛盾,在高展下,都能掩蓋,甚至讓人忘記。
那些個不願意合作,就是要守著自家那點利潤,不願意掏錢出來「同舟共濟」的,武漢官僚瞬間就會從「你儂我儂」變成「六親不認」。整個武漢外圍的城市建設民生工程,其資金來源的很大一部分,就來源於每年的「捐獻」。
官方從來沒有說一定要「攤派」,大商戶賺了錢,倘若沒有享受過6路交通,純粹就是走水路的,自然心理上不願意掏錢修路,武漢方面也不會強逼你掏錢,但很快就會扶持願意「捐獻」的競爭對手。
想武漢這種貿易量規模占全國一半的「大都會」,官方要是扶持競爭對手,都不要說三年五載的,幾個月就能見到效果。
畢竟,對貿易商來說,明知道你得罪了武漢官員,還跟你合作,他們是頭鐵還是心大?
更何況,武漢是把道理講開的,一個事物將來有什么好處,大概什么時候能見效,都有一定的預計。響應武漢官方號召的,才能一起玩「官商勾結」,要是「官商勾結」僅僅是你掏錢我辦事,那倒是簡單了。
「官商勾結」那也不是阿貓阿狗的白痴也能玩的啊。
「『湖南』接下來兩年,大概就是聯通長沙和巴陵,還有從醴陵聯通南昌地的道路。這兩條路修好了,對我們武漢幫助也很大,這也是為什么幾經論證,又實地勘察過後,這才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