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江陰看看。」
「……」
忍住了揮舞老拳的沖動,孫師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聽張德又道,「然後再去蘇州,差不了那一天半天。我有一種預感,先生在等我,我不去,他不會撒手的。」
再一次忍住了吐槽,孫師兄一把年紀,著實搞不明白張德是怎么投胎的。
「甚么時候動身?」
「總要安排一下府內事宜,這光景,房相在京城,我再離開武漢,天知道會生甚么事體。」
輕描淡寫說著孫伏伽心驚肉跳的事情,在前大理寺卿看來,江西的水何嘗不是深不可測。
分庭抗禮,說的就是江西。
如果說中原的腹心是關洛,中央是洛陽。那末,江西的腹心何嘗少的了武漢南昌?形制上已經有了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精神內核社會共識。
張德離開武漢前往長安那一次,一路遭遇的刺殺不知道多少,武漢內部更是頻治安事件,要說沒人挑火,誰信?
只是陰謀投機客的手段橫豎就這么多,這個時代產生不了「小聰明」的司馬氏。強如司馬懿,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讓他上牌桌的資格。
離開觀察使府的時候,孫師兄患得患失,想著轉身去勸說張德還是不要去江陰不要去蘇州,千里迢迢的,風險實在是太大。
他老孫家的全部都押在了這個「便宜師弟」身上,這要是玩脫……那真是玩脫。
可是,孫伏伽又清楚,如果這光景張德再不去蘇州,那是半點「人味兒」都沒有,他沒有勇氣去跟這樣的人物湊在一塊吃飯。
怕被吃掉。
孫伏伽離開之後,張德到了辦公室,把秘書們都叫了出去,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坐了一會兒,然後打開了一只櫃子,玻璃櫥窗內,架設著「表里山河」。
當年6德明送給他的琴,似大劍一樣的琴。
這把琴,從入手之後,就沒有正經陶冶過情操。它最大的光輝時刻,大概就是「兒歌天王」的伴奏。
不正經的人用不正經的琴彈著不正經的曲,被時人瘋狂吐槽,成為一段不正經的過往。
「來人。」
進來了兩個新羅婢,低頭等候著吩咐。
「把琴包起來,少待老夫要出門,出遠門。」
「是。」
半個小時後,府內正式接到了通知,張德要前往蘇州探望6德明。
沒多久,大量府內幕僚就來勸說張德不要去,千里迢迢容易出事。怕張德沒有「人味兒」是一回事,但勸說張德繼續沒「人味兒」是應該要做的。
一個是感情上的,一個是屁股上的。
「本府月內就會回來,諸君不必擔憂。」
見張德已經做了決定,幕僚們於是道:「那就
祝使君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