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未亡人の淫汁(1 / 2)

盛世欲風錄 金銀妖瞳 10212 字 2020-12-24

注:從本章開始,原人物「楊秀珠」改名「楊素珠」,以免跟某紅通頭號人物重名,全文發完後的修改版也會改成「楊素珠」。倒不是有什么壓力,關鍵某紅通長得實在倒胃口,楊院長那可是美熟女一枚。

兩江市人民醫院的住院區里有一個幽靜的「干部保健院區」,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獨立位於住院區一隅,三層樓一共只有十二個病房,都是一房一廳的豪華套房。這年頭,床位緊張可以說是普遍存在於所有醫院中的通病,然而在這個每件套房標價高達每天3888元的干部保健區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十二個病房倒有半數以上是空著的。

王月萍靜靜地枯坐在窗邊,看著病房之外的那一片小小的竹林發呆,說是竹「林」,其實頗為勉強,大小總計也不過二十來個平方,但在這病樓林立的院區,已經是難得的一抹油綠了。醒來至今已經是第五天了,在醫院護理人員的精心護理,加上不計成本地用葯之下,她的身體已經復原了大半,從最初的下不了床,到今天已經可以在院區隨意地走動,王月萍自覺自己身體上的創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身體上的傷勢固然是容易愈合的,可是心靈上的傷口呢?她只記得那一晚她趁著丈夫老丁不在家,跟任江海在家里荒唐了一番,對此後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聽這醫院的院長楊素珠私底下跟她說,刺傷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老丁,可是她心里卻終是有些懷疑的。不過醒來這么多天一直也沒看到老丁的身影,也不由得她不信楊素珠的說法了。

老丁不來,那個任江海……為什么也不來看看自己呢?王月萍隔著衣服撫摸著胸口受傷的地方,只覺得一陣陣的觸痛從那里傳了過來,她知道這種痛並不是肉體的真實痛感,更多的是心上的痛。

這幾天就只有她的兒子來過一次,跟她只聊了不到十分鍾,就借口要讓她多休息而離開了。王月萍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很了解的,他並不是什么孝順兒子,而他所談的那個女朋友更不是什么好貨色,對自己這個未來婆婆一直都很敷衍的,在那女人的「言傳身教」之下,本性涼薄的兒子跟自己是漸行漸遠的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房門敲響了,敲門聲把王月萍從遐想中喚回到現實,回頭說道:「請進!」

門開了,門後面就是醫院的院長楊素珠,她身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白大褂,含笑走了進來。「王院,今天看上去氣色不錯啊!」她很熟稔地跟王月萍打著招呼。

見來人是楊素珠,王月萍忙站了起來:「院長您好,謝謝您的照顧,我感覺好多了!」

「看你說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老是您您您的,我年紀比你大些,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叫我珠姐就行!」楊素珠很開朗地笑著說道,然後招呼王月萍說:「你啊,窗口風大,還是到床上躺著吧!」

王月萍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躺回到病床上,然後小聲地說:「那好,珠……珠姐!」

「這才像話嘛!」楊素珠走到病床前,在醫生的就診記錄上翻看了一下,說:「妹子,恭喜你啊!這一切指標看起來都不錯,你啊,應該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珠姐!」王月萍由衷地說道:「多謝你這些天來的照顧!還給了我這么好的醫療條件……」

楊素珠微微一笑,放下就診記錄:「又見外了不是?我跟你說過,有人交代過,一定要盡全力讓你得到最好的醫療,我啊,只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妹子,你真是好運氣,能有人這么在乎你!」

王月萍臉上一紅,低聲說道:「是……是誰啊?」其實她心里也清楚,在她所認識的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任江海能有這樣的財力和面子讓楊素珠如此照顧自己了。

楊素珠看看王月萍窘迫的樣子,又是一笑:「到底是誰,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等等,我這就去叫他進來!」

王月萍站起身來,心頭狂跳,難道……難道任江海就在……這時楊素珠已經離開了病房,不多時,病房門重新打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閃了進來,雖然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層口罩,但是王月萍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分明就是那個讓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男人:任江海!

「萍姐!」剛一關上門,任江海就迫不及待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口罩,此刻的王月萍已經是熱淚盈眶,她幾步向前,一下就撲到了任江海那溫熱的懷抱里:「江海!江海!你……你怎么才來啊?」

任江海心中暗暗一嘆,苦笑一聲,心說你又怎么會知道這段時間里我經歷了多少生死劫啊!不過他沒有說什么,只是緊緊地抱住了王月萍,王月萍抬頭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眼睛里都是情意無限,於是兩張嘴唇自然而然地就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如膠似漆,再也難舍難分了。

「江海,真的是他把我……」王月萍好不容易才被任江海勸說著躺回到病床上,她急切地問道。任江海點點頭:「是的,那天我們……在你家……他回來了,然後就一刀……」他有點猶豫地說著,心想這時候王月萍的身體尚未大好,還是不要把這些天驚心動魄的遭遇說給她聽為好,所以言語模糊地說道。

王月萍靜靜地聽著,當任江海也證實了那個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就是老丁之後,她對此已經沒有絲毫地懷疑。「他……現在在哪里?」王月萍低沉著聲音問道。

「不清楚。」任江海說道:「警方正在通緝他,相信很多就會有結果,我這邊也在全力搜尋他的下落。」

「江海,答應我!」王月萍突然一把抓住了任江海的手臂:「你一定要答應我!留住他的命,千萬不要殺他!可以嗎?」

「萍姐,他都這樣對你了了,你還……」

「是我先對不起他的!」王月萍的目光暗淡但卻堅定:「他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我跟你……」

任江海點頭打斷了王月萍的話頭:「萍姐,我答應你,我決不會傷害他,警方那邊,我也會讓他們盡量通融,希望能夠平安地將他繩之於法吧!」

王月萍臉上的神情總算是輕松了些,她含笑看著任江海,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疲憊的的神色。

「萍姐,累了吧?身體還是有點虛吧?多休息休息,我有些重要的事情現在必須馬上去辦!你如果有事就找楊院長,她知道我在那里,你有事我一定馬上就過來!」任江海說完,又在王月萍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真是個痴情種啊!」兩江市人民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里,任江海在辦公椅上坐著,楊素珠肥美的嬌軀斜坐在他的大腿上:「剛一回來,就先來探望這個老情人了……看著這王月萍在你的心里的分量可真是不低。」

任江海苦笑了一下,他是回國之後才得知自己的老婆鄭露和丈母娘張紅英已經被沈天廣擄走,好在根據溫芯武那邊提供的情報,她們兩人的下落雖然還沒有查明,但基本可以確定還是安全的。依他的性子,自然是想要就這樣殺到沈天廣的老巢去,救出鄭露和張紅英二人,但是溫芯武和薛玲都制止了她,因為薛玲已經將她被郭青田強奸的證據送到了老爺子的手里,現在加上胡艷秋所提供的郭青田勾結沈天廣的錄像,老爺子在京城里已經占盡了上風,相信很快就可以針對郭青田展開行動,在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宜打草驚蛇。任江海也知道她們說的在理,只好強忍下了自己沖動的行為。而當他從楊素珠那里得知王月萍已經康復的消息之後,就再也難以抑制自己想要見一見這位美女教授的欲望了,所以才有了這次醫院之行。

「都是我的女人……」任江海把鼻子探到楊素珠裸露在外的脖頸之間,嘴唇輕吻著老婦皮膚上微微的皺褶,鼻子用力地吸氣,嗅著女院長身上誘人的體香:「大姑,好久不見了,真想你啊!」

楊素珠微微一笑:「是不是真的有想啊?你那么多女人,還是記掛著我這個老太婆?」

任江海沒有回答,他的手將楊素珠抱得更緊:「大姑,我現在就想盡快救出露露、我媽,還有小雪,然後一家人到國外找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那是你們一家人的事,跟我說干什么?」楊素珠的臉上浮起了慍色,使勁甩了甩肩膀,竟有點使了性子的模樣。任江海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道:「大姑,我說的一家人,當然也包括了你,還有姨媽。現在姨夫和周書記人都不在了,你們……」

見楊素珠臉色微變,任江海忙停住了嘴,過了一陣,這才說道:「對不起啊大姑,我提起這些惹你傷心……」

「也沒什么好傷心的……」楊素珠淡然一笑,低沉著聲音說道:「我跟老周啊,這些年都是各過各的,他在外面的那些事,我多少也都知道一些,這夫妻情分嘛,其實也真沒多少了……倒是可憐了愛華,她啊,跟我弟弟的感情一直都還是不錯的,老周,官清還有為民這次說沒就沒了,說起來,最傷心的人,還要算她啊!你也該去看看她,人啊,都瘦了一圈了!」

「我晚上就過去。」任江海認真地點點頭,「大姑,姨媽現在是跟你一起住?」

「是啊,老周和為民出事之後,我就讓愛華和秀霞都到我在東湖的那個房子住,那地方偏僻,而且沒人知道我在那房子,這段時間我們三個都住在一起。」

「那好,大姑,你把地址給我,我晚上辦完事就過去,現在我得走了。」任江海說完起身,跟楊素珠擁吻而別。

************

任江海走進溫芯武家中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坐在輪椅上的熊驊,這位四十多歲的警界傳奇上次在輪船上舍命救出了任氏兄弟,自己卻被卷入了爆炸的沖擊波中,後背受了極重的傷,後來雖然經過搶救保住了一條命,但醫生說他傷到了脊椎,必須先在輪椅上坐上幾個月,然後才能根據恢復的情況來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

看著昔日龍精虎猛的精壯漢子為了自己兄弟兩人而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任江海的心里頓時充滿了愧疚之感。還沒等他說什么,熊驊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微微一笑說道:「感激的話就不用了,剛才你弟已經說了不少,真要感謝我啊,想想怎么盡快把那伙混蛋干掉才是真的!」

「嗯!」任江海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時他看到房間里頭任江山、薛玲、姚妤青、文清樺和蔣曼都在,唯獨不見了溫芯武,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咦?溫阿姨呢?」

「在里面呢。」文清樺沖著旁邊一個房門緊閉的房間努了努嘴,手指向上做了個上指的動作:「通電話呢。」

任江海明白了,溫芯武是在里面跟上頭的老爺子通話,於是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只見那個房間的門開了,溫芯武緩緩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哦,江海也來了啊?那好。」溫芯武見人已經到齊,示意文清樺去把窗簾都給拉上,然後坐下對眾人說道:「你們從胡艷秋那里拿來的東西,我已經傳過去給老爺子了,加上上次小玲給的證據……;老爺子的意思,這一下神仙都保不了郭青田了!」

見眾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興奮的神色,溫芯武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從這一刻開始,郭青田和劉浩這兩個人無論是想逃想走,都已經不可能了,只要他們一到車站、機場,馬上就會被逮起來,他們已經是插翅難飛,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那個沈天廣!」

眾人紛紛點頭,溫芯武的目光望向了薛玲,問道:「小玲啊,你有把握能帶隊回到他們關你的那個地方嗎?」

「絕對沒問題!」薛玲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據我觀察,沈天廣雖然經常會出現在那里,可是他的據點應該不止一處,就怕我們過去,抓住的只是一些蝦兵蟹將,反倒讓這個王八蛋給跑了!」

「沒錯!」溫芯武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現在沈天廣已經完全將仁昌集團納入了他的控制之中,不過啊,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家伙在集團里也是見首不見尾,哪怕是集團的高層,想要見他一面也是難上加難。對了,你們都看看這個……」

溫芯武說話間拿出一個ipad,點開一個頁面給眾人觀看:「這是目前我們掌握的沈天廣集團的人事結構表,你們看,最上面的,自然是身為頭領的沈天廣,郭青田算是他的同伙,而手下呢,則是這些人……」

眾人的目光從那個列表上一一掃過,那個表里面有那些人的照片、身份簡介,從頭到尾分別是劉浩、田軍強、趙廉、潘雯冰、林家偉、何翼、老丁、趙琦和楊歡。

「還少了一個人!」敏銳的薛玲馬上就發現了名單上少了一人。

「誰啊?」文清樺有些疑惑地問道。

「宋琴啊!宋琴也是他們一伙的!」薛玲有些著急地說道,誰知道溫芯武聽了卻只是微微地一笑:「宋琴不是,她可以暫時排除……好了!我們現在得就這些人分析分析,他們究竟是為了什么要加入沈天廣一伙的?」

薛玲看了看溫芯武,把思緒拉回到那張名單上:「郭青田就不用說了,劉浩想當公安局長也不是一時半會了,田軍強覬覦兩江大學校長的位置,這些都顯而易見,趙廉嘛,肯定是那次錄像帶被搶一事受了他們威脅,林家偉、何翼和老丁,那肯定是……」

說到這,薛玲望了任江海一眼,沒有往下說去,可是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這三人跟任江海都有奪妻之恨,給人家戴了那么大的綠帽子,他們想要找任江海報仇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趙琦和楊歡嘛,無足輕重。」薛玲繼續說道:「她們只是受了利誘,一開始應該只是想要弄點好處罷了,只有這潘雯冰嘛,我有些把握不住,難道就因為以前跟他的那件事,這女人就會瘋到這個地步?」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任江山的身上,任江山曾經拋棄過潘雯冰,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任江山的神色有些尷尬,半晌他才長嘆了一聲:「其實……她就是這樣的人!當年我之所以斷然跟她分手,也是察覺到了她身上有種讓我害怕的氣息……總之,這個女人不能用常理來猜度!」

「那就算她是為了這個靠近沈天廣的吧。」薛玲的臉色冰冷,畢竟現在所說的事情跟她最愛的任江山有關。「而沈天廣之所以要找你們的麻煩,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兒子劉福源死在了你們手里……」

「那真是冤枉我們了。」任氏兄弟雙雙攤了攤手,「這事情真的跟我們沒有直接關系。」

薛玲點點頭:「醫院的記錄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劉福源的死跟高原病並沒有太大關系,你們有誰知道,沈天廣除了找他們報仇,還有什么目的嗎?」

眾人都沉默了,就在薛玲以為沒人搭茬,准備再說下去的時候,突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我可能……可能知道。」

這個聲音聽起來多少有些陌生,眾人都是一愣,順著聲音望過去,原來說話的人卻是空姐姚妤青。只見這位曾經艷蓋群芳的前兩江大學第一美女這時候的神情有些憔悴,聲音里也帶著點嘶啞。文清樺見狀,從旁邊遞了一杯水過去給她,說道:「不著急,喝口水再慢慢說!」

姚妤青感激地看了文清樺一樣,接過水杯抿了兩口,然後說道:「我……我曾經聽聖……沈天廣跟他手下說過,他……他還要找一個人報仇!」

眾人聽了都是眉頭一皺,目光聚集到了姚妤青的身上,姚妤青繼續說道:「沈天廣好像是說……他的父親,四十多年前在動亂時被人在批斗會上打死了,害得他跟母親要離開兩江回到鄉下去,他這次來,就是要出當年在批斗會上打死他父親的人……」

「他父親?那又是什么人?」溫芯武問道。

姚妤青凝神回想了一下,這才說:「我不大記得了,只記得他說……他父親好像是兩江醫科大學的一個教授,還是個系主任呢!其他的……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對了,他說過打死他父親的是個女的,還做了畫像,叫手下的人要找出這個女的!」

「都四十多年前的人,上哪找去?」薛玲有點沒好氣地斷然打斷了姚妤青的話頭,「總之,郭青田和劉浩現在已經插翅難飛,我們關鍵的還是要掌握沈天廣的行蹤!要趕緊摸清他到底有幾個窩!」

「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輪椅上的熊驊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向部里做了匯報,申請加派幾個夠分量的刑警過來參加這次行動,現在就只等上頭的批復了,那些人一來,別說沈天廣就在兩江,哪怕他跑到外省,不,哪怕是外國,我們都能把他繩之於法!」

************

狂風吹著大雨,不住地敲打在車窗之上,這場大風雨來得是那么的猝不及防,未入夜時還是紅霞滿天,可誰知轉眼間烏雲就遮蔽了明月,狂風夾著暴雨不期而至。

路面上的行人因為這場罕見的大雨而顯得稀稀落落,郭青田的車破開路面上的積水,向前面疾馳而過,他不知道這條路的限速是多少,只知道自己肯定是大大地超速了,可是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就在之前不久,他剛剛跟自己在京城里的大佬通過電話,得知了他留在薛玲體內的精液,還有他在澳洲勾結沈天廣的證據,都已經掌握在了「本土派」在京城的大後台老爺子手里。從對方的語氣中,久經宦海沉浮的郭青田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會是什么。大佬只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顯然他那邊也有一大堆事要爭取時間去處理,郭青田不死心又試著打了幾次他的電話,可是迎接他的,只有無情的電話關機音。

郭青田馬上又試著聯系他在澳洲的老婆胡艷秋,可是無論他用的是哪個號碼,永遠都沒有人去接起他這通該死的電話,郭青田幾乎要絕望了,現在他還能依靠誰呢?

對了!還有他!沈天廣!聖父!現在能夠救自己一命的,恐怕只有他了!

沈天廣……沈天廣……可是怎么才能找到沈天廣呢?郭青田這才意識到,以前他跟沈天廣的會面都是基於對方的安排,而他要找沈天廣,卻只能通過劉浩的聯絡。

他在狂風暴雨中沖上了自己的車,現在他只想馬上見到劉浩,這個曾經是他心腹手下的人,自己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這個人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的,自己如果完了,劉浩也絕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

很快的,劉浩所住的小區已經在望,郭青田之前來過這個小區,知道門口的保安只查車,不查人,未免被保安認出自己,他把車子停到小區外面,步行進了小區,來到劉浩家所在的樓層,郭青田上了樓。劉浩住的地方不高,就在四樓,郭青田到了一看,里面亮著燈,隱約還傳來陣陣電視里的歌聲。

「蹦!蹦蹦!」幾聲響亮的敲門聲過後,門被打開了,只見劉浩站在門後,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他:「郭……郭市長?你……你怎么……」

郭青田面色鐵青,只是沉聲說了聲:「開門!」

劉浩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後面,還是慢慢地開了門。郭青田走進屋里一看,原來客廳里還坐著一個女人:潘雯冰,只見她臉色桃紅,頭發有些凌亂,顯然剛才跟劉浩在這里沒干什么好事。

「你怎么在這里?」郭青田皺了皺眉頭,他只知道潘雯冰是沈天廣身邊的人,但卻不知道她跟劉浩私底下也有來往,這時候他看了看劉浩,劉浩似乎是毫不在意地走了回到,說道:「郭市,這么晚了……有事?」

郭青田哼了一聲:「聖父呢?我現在要馬上見他!」

「你見他干什么?」潘雯冰眨了眨自己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郭青田。見郭青田半晌沒有回答,她展顏一笑,說道:「是不是為了薛玲逃出去那事啊?」

郭青田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說出來,於是說道:「嗯,而且不止這個,上頭剛剛通知我,我跟聖父在澳洲見面的事情,現在最高層也已經掌握了實質性證據!浩子,你趕緊安排我見一下聖父,我必須馬上離開!」

劉浩和潘雯冰對視了一眼,良久都沒有說話,郭青田一臉焦急地看著他們兩個,終於忍不住問道:「怎么了?趕緊帶我去啊!」

「老……老大!」劉浩這時候恢復了以前對郭青田的稱呼,「你真的以為見到了沈天廣,你的事情就能解決了?」

郭青田察覺到劉浩並沒有稱呼聖父,而是直呼沈天廣的名字,「你……你什么意思?」

劉浩沉默了,這時候輪到潘雯冰微微一笑,說:「郭市長,我認識沈天廣的時間,比你們可都要長得多,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他這人嘛,對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向來都是不留情面的,你問問你自己,現在的你,還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價值嗎?」

郭青田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全部的價值,說起來就是這個一市之長的身份,還有他背後的那股勢力,可是現在京城里已經非常明確地表現出要將他當做過河卒子那樣拋棄的意思,那他這個市長……又能有多少能量呢?再想深一層,他的屁股,還能在這市長的位置上坐多久呢?

「再說了……」潘雯冰的目光炯炯地凝神著郭青田,那種逼人的氣勢,盡讓久居高位的郭青田都感覺到有些不敢直視,把頭偏向了一邊。「聖父做出這么多事,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找姓任的那兩兄弟,還有那個當年打死他父親的女人報仇嗎?他把事情鬧得這么大,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我恐怕啊,到出事的時候,你們兩個……」她犀利的目光在郭青田和劉浩的臉上輪流掃射著:「到時候會成了他的替罪羊!他在國外那么多年,在國內又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細,只要躲過風頭,很容易就消失不見了,而你們呢?你們想想,上頭開始追查下來,最早遭殃的人是誰?」

郭青田聽得是脊梁骨陣陣發冷,他太熟悉官場的游戲規則了,這一次上頭查案,首當其沖的人自然就是他,至於沈天廣,他畢竟不是官場上的人,又在國外經營多年,要逃脫的確是比他容易得多。

「你也不想讓他做逃命用的墊腳石吧?」潘雯冰的嘴角浮現出陰冷的笑意。

這一下郭青田沉默了,良久,他才開口說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們該怎么辦?」

「很簡單!」潘雯冰突然把手伸進坤包里,從里面取出來一個移動硬盤揚了揚,「你還記得這個嗎?郭市長?」

「那是……」

「沒錯,就是那些錄像帶!」潘雯冰說道:「楊官清和周人方他們的錄像帶。」

「你的意思是……」郭青田擰眉問道:「楊官清他們都死那么久了,這些錄像帶還有什么用?」

「你忘了嗎?」潘雯冰展顏一笑:「楊官清他們是死了,可是活著的人里頭,很多還在這錄像里啊,鄭露,薛玲就不說了,還有那文清樺,你們想想,我們如果把這些沒公開的錄像公開出去,她們會有什么下場?」

「可是這樣做的話,我們有什么好處?」郭青田疑惑地問道。

潘雯冰斷然搖了搖頭:「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公開這些錄像,而是拿它作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