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難解女人心(2 / 2)

任東傑傳奇 秦守 5695 字 2020-12-25

「幫我解酒?不必了……」魯大洪慢騰騰的睜開眼,斜斜的凝視著她,怪笑道:「你現在惟一能幫我的,就是用你那雙大腿把我的陽精給夾出來!」

紅衣女羞澀的扭了扭腰肢,雙頰暈紅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她輕輕的咬著嘴唇,柔聲道:「只要四當家下了命令,小女子無有不從……」

「呸!無有不從個屁!」魯大洪忽然擲下酒碗,重重一掌摑在她的臉上,怒喝道:「在風月小築里,老子叫你無論如何也要夾住任東傑,你還不是讓他給跑了?不中用的婊子!」

紅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白嫩的臉蛋上出現了五個深深的指印,她不敢吭氣,噙著淚水慢慢的爬起身,默默的退回了原處。

侍立在右邊的翠衫女卻忍不住了,她的雙手叉在腰上,憤然道:「四當家,不是我姊姊不盡力,實在是對手的武功太強了……您自己當時不也栽在任公子的手下嗎?」

「他媽的,你還敢頂嘴!」魯大洪暴跳如雷,咆哮道:「老子所以會失手,還不是因為你那盪婦姊姊誤事?誰知道她的騷逼是擴張了還是松弛了,竟連個小癟三的陽物都夾不住……」

突然間,黑暗中傳來了一個清脆寒冷的聲音,冷冰冰的道:「魯四哥,我想你是錯怪她了……」

魯大洪霍然站起,雙拳緊緊的握著,厲聲道:「是誰?」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么?」隨著輕柔的語聲,一個窈窕秀麗的少女出現在夜色中。她的俏臉蒼白而冷艷,清澈的眸子彷彿是用雪山雕刻成的,顧盼之間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冰,一塊絕無雜質、寒氣刺骨的冰!

「原來是你,韓冰姑娘!」魯大洪直直的瞪著她,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獰笑道:「我哪里錯怪這小婊子了?倒要請教!」

「小婊子夾不住嫖客,原因是很多的……」韓冰停下了腳步,俏生生的卓立在夜風中,淡淡道:「最根本的問題也許出在任東傑身上,說不定他的傢夥小得令人稱奇,隨便哪個女人都無法夾住……」

魯大洪仰天大笑,附近的落葉被笑聲震的飄飄揚揚的飛舞。他笑了半晌,忽然沈下了臉,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傢夥小?難道你親眼見過?」

「我不但見過,還親身體驗了一下!」韓冰頓了頓足,突也冷笑道:「他的傢夥雖然小,畢竟還算的上是個男人!可是你呢?」

魯大洪的面孔驀地扭曲了,就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失聲道:「我……我怎樣?你說!」

韓冰掠了掠秀發,輕蔑的道:「你?除了喫醋之外,你還敢做什么?過來強奸我?還是跑去殺了他?」

魯大洪的黑臉一下子變的像血一樣紅,巨大的身軀也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他的牙齒咬的格格響,濃厚的眉毛嚇人的挑起……

紅衣女和翠衫女對視了一眼,躡手躡腳的沿著牆角退到了遠方。韓冰凝視著魯大洪,美麗的臉龐上也隱隱流露出懼意──不管是任何人,看到這么樣一個壯漢發抖時都會害怕的!不會覺得好笑,只會覺得可怕!非常非常的可怕!

韓冰現在就開始後怕了,怕的要命。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他真的被激怒、沖上來強暴自己,那將會是一場什么樣的折磨?

時間彷彿停頓了,天地之間似乎只有魯大洪粗重的呼吸聲在響徹。他像是牛一樣喘了許久,終於漸漸的平復了下來,黝黑凶悍的臉上竟也露出了痛苦之色,黯然道:「我不是不敢……我是在忍耐……」

他頹然坐倒在冰涼的石地上,苦笑道:「我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是神風幫內部的事務,為什么要叫外人來幫忙呢?這里的天下,是咱們七大當家並肩打下來的,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可是現在,他們卻要我忍耐──卻要我忍受那幾個居心叵測的鳥客人的氣!」

韓冰靜靜的望著他,眸子里的冰雪似已將融化,幽幽道:「既然你已無法再忍下去,不如索性將那些人全部趕走!他們的確非常討厭,尤其是那個自稱「逐花浪子」的壞蛋,那雙賊眼色迷迷的,像是隨時都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他敢!」魯大洪一拳砸在地上,堅硬的磚石裂成了千百塊碎片!他的頭發根根豎起,厲聲道:「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我就把他搓成肉泥!」

韓冰咬著嘴唇,輕輕道:「那你呢?你又想不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一陣風吹過,四周的景物彷彿有些朦朧了,她的聲音也忽然變得朦朧而充滿誘惑!紅嫩的雙唇微微蠕動著,豐滿的胸膛包裹在稠衫中,看上去又成熟、又堅挺!

魯大洪貪婪的盯著她的身子,目中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粗聲道:「我想又有什么用?你難道肯給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肯?」韓冰不動聲色,淡淡道:「可是在給你之前,你卻必須先振作起來……」

魯大洪的拳頭又握緊了,暴怒道:「振作的意思是什么?你想叫我血氣沸騰的沖出去,把那些客人統統殺光?」

韓冰沒有說話,她突然輕盈的旋轉嬌軀,淡綠色的長裙立刻像雲彩一樣飄了起來,隱隱約約的露出了一雙圓潤晶瑩的小腿。

可惜的是,春光僅僅這么一現,她的人就已遠遠掠出了數丈,掠進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中──她一向都很明白,聰明的女人應該用身體來說服男人,而不是用嘴!所以她絕不多說一個字!

「小妮子,你以為我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材么?」魯大洪凝視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睛里閃現出了針尖般的譏誚笑意,喃喃道:「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嘿嘿!我保證你會付出代價的……」

************

天更黑了,萬籟俱靜,秋夜無聲。一輪慘白的月亮正從雲層中緩緩昇起。

任東傑背負著雙手,施施然的走在青石小路上。他一邊懶洋洋的東瞧西望,一邊悠閑的吹著口哨,那副樣子真是愉快極了。

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此刻是去趕赴一個美麗少婦的約會時,他心里就更加的開心了,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那略帶憔悴的俏臉,憂郁沈靜的氣質,和那光滑白膩的肌膚,都是那樣令人著迷,充滿了南國美女別具一格的風韻。

──方婉萍的容色或許比不上淩夫人和韓冰,但她無疑也是個一流的美女,而且,她並沒有擺出不假辭色、貞烈端庄的姿態,好像在那種事上也比較能看得開。所以呢,她應該是不難上手的,爭取今晚就把她喫定!

任東傑想到這里,興致愈發的高昂了。他躊躇滿志的邁著方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約定的那間小屋,大模大樣的踱了進去。

屋里只點著一盞燈,但光線卻出奇的十分明亮。一個背影纖柔的女郎正手托香腮呆呆的出神,聽到有人進來,她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這清甜的笑容在燈下看來,顯得又嬌美、又嫵媚,正是隔了一天不見的方婉萍。

任東傑深深一揖,作出肅容道:「十三姨太,小人准時報到來啦,可有得打賞么?」

方婉萍「撲哧」一笑,隨即板起俏臉道:「你讓我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怎么能說是「准時」呢?還想打賞?沒懲罰你已經是皇恩浩盪啦!」

任東傑叫屈道:「咱們不是約好了在「晚飯過後」么?在下為了能早點重睹您的風采、享受和您相聚的溫馨,還特地把晚飯時間提前了哩!」

方婉萍聽得紅暈上臉,啐道:「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提前?哼哼,你提前了多長時間?有我提前的多么?不管怎樣,男人倘若在約會時要女人等,他就不是個君子!」

任東傑歎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十三姨太的話,在下算是聽明白了。早知如此,我應該把晚飯提前到中午的時間喫,那就可以十拿九穩的做個君子了。」

「是呀!你這么快就能明白,總算是孺子可教!」方婉萍一本正經的說了兩句,忍不住「咯咯」嬌笑,豐滿的嬌軀猶似花枝亂顫般觸目生輝,胸前那對挺拔高聳的乳峰,也隨著笑聲略略的抖動起來。

任東傑看的色魂與授,心里暗暗的想,如此成熟誘人的美婦,要是不能把她摟在懷里親熱一番,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好啦,玩笑也開過了,咱們抓緊時間吧!」方婉萍終於收住了笑容,表情變的有幾分嚴肅了,她拿起紙板和畫筆,眼睛望著任東傑說:「快脫衣服吧,還等什么呀?對我來說一個時辰實在是太短了,也不曉得能不能完成……」

任東傑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手忙腳亂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來,盡管他事先已經作了充份的思想准備,可事到臨頭仍然感到尷尬萬分。更為糟糕的是,他雖已極力剋制自己的欲念,陽具卻還是威風凜凜的向上勃起。

「你……你怎么又做出這副丑態?」方婉萍俏臉一沈,不滿的叫了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把那活兒弄清爽了再來嗎?」

任東傑苦笑道:「我來之前,它的確已經彈盡糧絕了,可是……可是一見到十三姨太的雪膚花貌,它就……就自己煥發了第二春!所以么,只好麻煩您再幫它一把……」

方婉萍惱怒的酥胸起伏,憤然道:「你要我怎么幫?再幫你含一次?我……我昨晚一時情急,作出那種丟臉的事,已經是有違婦道啦。你卻還要得寸進尺,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你把我當成什么人?是下賤的風塵女子么?」

任東傑萬料不到她竟會生這么大的氣,深悔自己操之過急,傷害了她的自尊心,急忙陪笑道:「對不起,是我錯啦!我這就把它打回原形,你等著……等著好了……」邊說邊努力的拋除綺念、屏息凝神,希望能快點軟下去。

誰知男人的這根寶貝,往往喜歡和主人搗亂。你想要它「金槍不倒」時,它偏偏提早罷工;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時,它卻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任東傑滿頭大汗的站了好一陣,胯下的陽物只有越來越偉岸不凡。方婉萍面如寒霜,怔怔的望著這座轟天巨炮,望了好半天,眼圈兒慢慢的紅了,晶瑩的淚珠沿著俏臉滾滾而下。

「你們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她重重的跺著腳,爆發似的痛哭道:「除了那件事外,你們心里就沒有別的了嗎?嗚嗚……沒有一個人嘗試理解我,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嗚嗚嗚……我要追求的是一門神聖的藝術,你這小子卻當成是婬盪的挑逗……」

任東傑越聽越是慚愧。他勾引過很多女人,也被很多女人勾引過,他一向認為,別人的老婆也好,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也好,只要雙方是你情我願的,就沒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可是今天,面對著方婉萍,面對著這樣一個有著獨特的追求、卻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他的內心深處首次被震撼了。

「你說得很對,我不是個好東西,我……我實在連畜生都不如!」任東傑忽然對自己生起了莫名的怒火,他一伸手,就從桌上抓過了一把小刀片,發狠道:「我馬上就讓它恢復原狀!」說著反手一刀,就向勃起的陽具剁下。

「你干什么?」方婉萍駭極而呼,撲上前揮臂一格,架住了他的手腕,只覺得力道沈重之極,顯然是在來真的。她嚇得魂飛魄散,纖掌緊緊地抓住了他的五指,顫聲道:「你瘋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自然是知道的。」任東傑面色冷靜,緩緩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做太監。嘿,我只不過想把那活兒擦破點皮,弄出些鮮血來!有了這樣一個沈痛的教訓,它今後就會老老實實啦!」

「不行,不……不行……」方婉萍又好氣又好笑,夾手奪過小刀,嬌喝道:「我不准你再有這樣的想法,聽到了嗎?我寧可你認為我是個行為荒謬、作風放盪的壞女人,也不願意你……」

任東傑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柔聲道:「誰說你是個放盪的女人?這話是誰說的?從今天開始,無論誰再敢這樣說你,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

方婉萍幽幽歎息道:「別人不會在嘴上說的,他們的蔑視在心里……」

任東傑反過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纖掌,斬釘截鐵的道:「不管人家怎么說、怎么想,我──任東傑,知道你是一個又聰明、又有才華,而且與眾不同的女孩。我雖然不能理解你說的藝術,但世人遲早會理解的。就算今天不能理解,千百年後也終於會有人理解的!」

方婉萍眼中露出了極其感動的神色,目光癡癡的凝望著他。她的淚水已不再流,只是俏臉上卻依然掛著兩道淚痕,白嫩的粉頰宛如經過雨水洗禮的花瓣,在嬌艷中帶著一股清新,於鮮艷中保持著一點淡雅,看上去倍增麗色、明秀絕倫。

「你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方婉萍的俏臉上忽然泛起醉人的紅暈,喃喃道:「我錯怪你啦!你……真好……真好……」

「真好?那可未必!不過,我的心太軟那倒是真的!」任東傑自嘲的聳了聳肩,溫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痕,關切的道:「你別想那么多了,閉上眼安靜一會兒吧。等你情緒平復了,咱們馬上就開始……」

「嗯!」方婉萍嬌聲應著,乖乖的閉上了眼。她似乎想竭力的穩住呼吸,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張俏臉卻紅的越來越厲害了!飽滿的酥胸如波濤洶涌,在衣衫下撩人瑕思的劇烈起伏,溫熱的呼吸一陣陣的從微張的檀口里噴出,動情的喘息聲已是清晰可聞了……

任東傑心中一盪,正在強行抑制燃燒的欲念時,方婉萍卻倏地跳起身,雙手抓住自己的領口用力一扯,就把外衣乾凈利落的脫了下來,裸露出了雪玉似的渾圓雙肩,和頸脖下一大片白的耀眼的胸肌。

「你這是干什么……」任東傑大為錯愕,驚訝的連舌頭都打了結。眼見她上身僅剩一件朱紅色的肚兜,那飽實聳挺的雙乳,在肚兜下高高的橕起,幾乎要裂衣而出,而那粉藕似的雙臂,已經反伸到了嬌軀後,正在解著肚兜的系帶……

「喂,喂,我不是這個意思呀!」任東傑只覺得口乾舌燥,想把視線移開,卻又實在舍不得,急忙叫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剛才說那些話,並不是要騙你委身於我……」

「我知道。」方婉萍激動的連站都站不穩了,手指一顫,竟把背後的系帶弄成了死結。她咬著嘴唇,一邊極力地解扣,一邊大聲道:「我自願給你的,我喜歡這么做!」

任東傑怔住了。當他滿腔情欲地來到這里,想叫她用小手幫著解決一下生理需要時,她卻哭著不肯;現在到他拿出了男子氣概,想要做一個品行端正的君子時,她卻偏偏又要「給他」,看樣子還會主動的、熱情的給他!

──看來,女人的思想和行為,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夠瞭解的。世上若有哪個男人自認為絕對瞭解女人,那他一定還沒有在女人手上喫過虧。

「你這是何苦呢?」任東傑啼笑皆非的撿起外衣,准備披在方婉萍半裸的嬌軀上,哪知她身子一扭就避開,然後伸手搶過了衣服,遠遠的拋到了窗外。

「任東傑,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她的雙眼霎也不霎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要不,你就走,以後永遠別再見我,讓我就這樣恨死你!要不,你就大膽的過來,讓我們好好的……相愛!」

任東傑連呼吸都頓住了,他沒料到自己偶爾想做一次好人,卻會遇到這么為難的抉擇。是走?是留?他沒有時間考慮了,因為他知道遲疑的結果更糟糕。

──如果你是任東傑,你又會怎樣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