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虎蹤(結局)(1 / 2)

豢養母老虎 奴家 4126 字 2020-12-25

我給醫院的保安逮住,給醫生打了一劑鎮靜劑,才昏昏睡了。我給觀察了兩天,證實並非神經病,才放我走。

在醫院的期間,我打探母老虎的下落。從護士的口里,我推測是母老虎的那個男人接了她走。送她入院時,一絲不掛,裹著毛氈子。有個男人帶來衣服給她換上,把她帶走。我查問母老虎和胎兒的情況,她以私隱保密的理由不肯透露。

我給放出來,馬上開車到母老虎從前住過的地方去找,希望能得見母老虎一面,知道她母子是否平安就夠了。我在那里日夜不休的等,等了十多天,都看不見有人出入房子,郄惹起鄰居注意,以為我在那里徘徊游盪,意圖不軌,報警把我趕走。

在那里痴痴地等也不是辦法,母老虎和那個男人如果不想見我,一定會搬走遠遁。

毫無線索,何處去尋覓我那美嬌娘呢?

我失去盼望,萎靡不振。整天把自己困在房子里,牆壁貼滿了母老虎的裸體照片。甚至脫光衣服,坐在母老虎的籠子里,感受著坐在冰冷的鐵條上的滋味。這樣做,能使我和她拉得接近一點。

我的生活,就是不斷地重播母老虎的錄影帶,這是我唯一所有的財產。每天重演那些珍貴鏡頭─—給她洗身、脫腋毛、修剪陰毛、梳頭、檢查乳房、陰道和屁股,還有要她做健美體操,要她站著撒尿,甚至她吃飯拉屎睡覺都看完又看。當然,還有她和我在工作桌上、在我的單人床上、房子里任何攝錄機可及的地方交歡做愛的纏綿鏡頭,都叫我心里甜蜜溫暖。如果沒有這些錄影帶,我已經會思念成狂了。

幾個月沒付租金,房東把我趕走。我把簡單的家當,母老虎的鐵籠,和她的東西塞進小貨車,搬去那沒賣家問津的農場暫住。

今年的冬天嚴寒且長,農場的電力早就截斷了。整天坐在火爐旁,對著那條板凳發呆。困了,就伏在上面睡。

冬去春來,綠葉抽芽,冰霜融解。大雁北返的鳴叫,把我從冬眠中喚醒,步出農場,看見萬象回復生機。我下了決心,為了母老虎,不能如此頹唐。我曾說過,要給她一個真正的男人做丈夫。我要振作起來,或許,有一天,母老虎回到她的窩里來。

坐言起行,我在附近農場找了份差事,干的是粗活。從前覺得養豬種菜沒出息,現在覺得也是一門「專業」。拿到糧餉,買了一對耳墜兒。我答應過為母老虎的事必定要做得到。生活開始有盼望,候鳥己歸來,母老虎總會有一天回來。

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一張舊報紙上的尋人啟事:「母老虎訪尋主人」。這是幾個月前的事,內中是不是有計謀?但我不能壓抑對母老虎的思念,就算是個陷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按指示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措詞小心,對我似乎極不信任,要我先證明是母老虎要找的人,才和我說話。我不假思索,就說:「母老虎有一個特征,她身上戴著乳環!她左乳側和屁股上有胎志。」

電話那一端的人似乎相信了,約我立刻帶齊所有的證據去找他。

地址是母老虎往日的住所。我患得患失,不知此去是凶是吉。但好像聽到母老虎在我耳邊呼喚著我,要我與她相會,縱使是刀山火海也攔不住我驅車赴會。

應門的是個五十許的男人,想是那個性無能的男人。我本來對他鄙視,見他對我並無敵意,也對他客氣起來。

他不說客套話,直說:「她在等你。」

我怔住了。他並沒有查證我的身份便帶我登堂入室。看他家里的布置擺設,頗有體面。

來到主人房前,他說:「她幾個月來一直掛念著你。她就在我們的睡房里,不知道你來了。」

簡直不可置信,竟有此事。

他輕輕的叩門,說:「蜜糖兒,你想見的人來了。」

房門推開處,我的痴心夢里人,我的母老虎就坐在床沿,身穿孕婦裙,正在打毛線。她看見我,手中的針線掉在地上,驚訝不已。

那個男人示意我進去,把門關上。

仿如隔世,但母老虎的脖子上仍然戴著皮項圈,一把長發為我而留,掛在胸前。

我認得束發的蝴蝶結,是我的手帕。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都不知道應說些什么。

我挨近她,跪在她跟前,吻著她腳上戴著的腳煉、小腿,把頭埋在她兩膝之間。她撫摸我的頭發和面,把我扶起來,著我坐在她身旁,依攏在我懷里。

我心亂如麻,舌頭打結,不知道應說些什么才對。想吻她,又不敢。我游目四顧,這是她和那個男人的睡房。我坐在她們的雙人大床上,床上放著一對鴛鴦枕和一張棉被。牆上掛著一幅他和那個男人的合照。相中的他,眼睛好像監視著我。我不敢輕舉莽動,但我們的臉慢慢挨近,她的呼息愈來愈急速。

「吻她?不吻她?」我心遲疑,全身燥熱得像給火燒。

她抬頭仰視,纖柔的玉手,撫我的刮得光滑的下巴,憐惜地說:「看你的樣子,臉瘐了,連下巴也尖了。」

我以唇片輕輕的啄一啄她的唇,一試她的反應。她的唇兒溫熱而濕潤,沒有開啟,郄沒反對。我膽子才大起來,勾著她的頸,把吻印下去。她嬌羞地看了我一眼,略微退縮,別個頭去,但旋即閉上眼睛,仰起臉兒,泛出紅暈,讓我追上她的小嘴,就攝著不放。

我知道母老虎雖不在籠里,但已是我的人。

我的手回復本色,總是要在母老虎身上摸個飽摸個夠。顧不得那個男人會不會闖進來,就潛入她的裙子里,逐寸深入,測量我的領土的范圍。

我們相見之後,她添了幾分嬌羞,是別後的生疏?還是與我相認後的尷尬?我不管了,我就是喜歡看見她這個樣子。我曾在她身上施過百般手段,就是想看看她嬌羞的表情。都辦不到,此刻,她就是這樣子,貼伏在我胸膛。媽媽,我要傾全力去愛你一個,但願我這胸膛是你永遠的歸宿。

掌心在她的膝蓋很容易建立了橋頭堡,不久留在那里,繼續挺進。她的大腿微分開,讓我可以愛撫她的大腿內側,長驅直進到交點。我隔著她的內褲,將手指壓住陰唇,搔一搔。再從褲頭溜到下面去摸一摸,確定她已淫水涓涓。就再向上爬,在她鼓脹的肚皮上來回摩挲。

她側過頭,避開我的吻。她的嘴唇已給我吻得又紅又腫。她騰出嘴巴,吸一口氣,垂下兩眼,嬌態畢露的對我說話:「這是你的孩子。」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謝謝你,保住了我們的孩子。」

「他和你一樣,六、七個月大就把我拳打腳踢了。」

「他出世後,老子會好好的教訓她,要他向媽媽說對不起。」

她給我逗笑了,自從母老虎進入了我的生活,我才明白什么是幽默感。同一個爸爸,我們的性格大大不同。剛才緊張,生疏的氣氛就一掃而空了。

我的手指頭繼續在裙子里搜索,給我摸到她的乳頭和乳環。兩個乳房我都不偏心,各摸一摸,不過,我還是溫柔地把我的手按住她右邊的那一個,不時的揉搓弄捏。她的乳溝是在右邊的乳球深陷的。在我多次比量之後,確定右邊的比左邊的圓大一丁點兒。

她的頭靠在我的肩窩,浸浴在溫馨和浪漫之中,共鈙天倫之樂。

我們心有靈墀一點通,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問同樣的問題:「你去了哪里?」

她先說她的故事:

「當日,我知道你失業半年,周轉不靈,哪里有錢給我住醫院。為了保住我們的骨血,請醫院通知我的『丈夫』。他來了,堅持要送她去最好的醫院,答應留下口訊給你。我們都知道他沒有留下消息。他送我去一家最好的醫院,請最有名的醫生,在那里休養了一個多月。他一直陪伴著我,待安了胎之後,才接我出院了。我一直要他想辦法找你。但他說,你搬了家,而農場沒有燈火,似無人居住。而登報尋人,幾個月都沒有回音……」

我也把我的遭遇告訴她。

我們聽過了雙方的故事後,原來彼此都牽掛著,盼望再相會的日子。不禁相擁,互相熱吻愛撫一番,來慶祝久別重逢。

但是,當我向前看的時候,陰影重重。我心里一大問題:「找到了母老虎,又怎樣?我可以帶走母老虎嗎?她願意跟我走嗎。我們的孩子的明天將會如何?會不會像我一樣,有父無母?她那個所謂丈夫對我們的事知道多少?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媽,現在就跟我回家。」

「這里就是我的家。」

「我說,跟我回到我們的家去。如何我們沒有家,就建立一個,是你和我和我們孩子的家。不過,我只是個窮小子,老頭子留給我的只是個荒廢了的農場,我什么也沒有,你跟著我一世捱窮。留在這里,生活無憂。我不勉強你,你為你的幸福做個選擇。」

說到這里,她忽然一手撐著腰,「哎呀」叫了一聲,說:「你的兒子又踢我了,我的兒子總是和我過不去,天注定我一生要吃兒子的苦頭。」

「什么?是個兒子?」

「超音波掃瞄器說的。」

「太好了!」

「那么,你想要的是兒子。兒子的媽媽不要了?」

「不是啊!我學會了替你設想,不想你為我吃苦。」

「你不再電我的乳頭,我什么苦都不怕。」

「真的都不怕?」

她搖搖頭說:「其實連電乳頭也不怕。最怕你對我的不是真情而是假意。」

「如果連自己媽媽的感情也去欺騙,我還是人么?」

母老虎果然是母老虎,不懼怕任何困難,總有克服環境的意志。我想,有真摰的愛情,比榮華富貴更受用。給困住的原來是我,不是籠子里的母老虎。她以「情關」關住我。不知不覺時,給她用一根無形的繩子把我牢牢地牽制住。

「但是,我的丈夫怎樣?」她這話又把我拉回到現實來。

「我馬上出去,和他談判。」

她拉著我的衣袖,神色錯愕說:「你想怎樣對他?我知道你對他有成見,看不起他,但他確是個處處為我著想的好丈夫啊!他對我恩深義重,不要難為他。我這樣說,你不會不開心嗎?」

「難道你舍不得離開他?」

她搖搖頭,幽怨地說:「我的感受,你不會理解的。你愛我的話,請你體諒我,不要對他動粗,也不要叫他太難受就好了。」

母老虎對這個和他同床十多年的男人的感情不淺。她害怕我會不顧後果,闖出大禍來。九個月前的我,定會一拳打倒他,搶走母老虎了。

「我懂得怎樣做了。不過,我想弄清楚,他知道多少?」

「放心,他只知道我偷了個年輕漢子,私奔去了。」

母老虎和我的事,心照不宣,不足為外人道。不過,那男人愈知多一點,我的談判就難上一重。

「媽。放心,沒事的,這些日子我明白了許多人生道理,我懂得處理了。」

我抬起她的頭,撫摸她的發鬢,溫情而堅定的說。她眼珠左右游移一會兒,向我定著。在她眼里,我看見希望和憂慮。在她耳後輕輕一吻,就推門出去。

我將要做的是極其荒謬的事,和一個男人說項,要他把妻子嫁給我。談判的對象,正衿危坐在客廳,一臉垮下去。不待我發言,就開口說:「她回家之後,我就料到今天的事終於發生了。」他沒正眼望我。

「謝謝你對她那么好。」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她和你在一起,令她很快樂。」

我的心跳了出來,這話是什么含意?是反話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