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同下地獄(1 / 2)

一關上門,秀怡就迫不及待地褪掉了連衣裙,主動將男人推倒在床上壓了上去,一邊接吻一邊伸下手去摸男人的胯襠,誰知那家伙經過這一路的折騰竟萎退了下去,不復有剛才的剛勁勇武了。

秀怡有些失落,從男人的身上翻下來,似笑非笑地揶揄男人:「你這命根子還真小家子氣,一刻也等不得!」

鄭昆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褲襠,尷尬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來的匆匆,去也匆匆,這回你記著了,要趁熱打鐵的!」

「我又不著急!」秀怡紅著臉爭辯道,其實她內心里正渴望得緊,便緊緊抱地抱著了男人在臂膀上咬了一口,痛得男人齜牙咧嘴地喊起痛來才解了氣,「它那德行我還不知道,用不了多大會兒就會起來的,到時候我還不干了!」她嘟著嘴自信地說,緊挨在男人的身邊躺了下來。

「你說得有理!不過也得等會兒再看了……」鄭昆也很無奈,可能是喝了酒後酒勁上來了的緣故,也許說說話過一會兒就好了!他搜腸刮肚地想找些話來說,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女人留在家里的那只叫巴布的狗,便問道:「吃飯的時候,你說你擔心你的狗,那……你丈夫呢?兩天不在家過夜,沒有關系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剛才在餐廳里人多不方便問,現在仗著酒勁他的膽子也壯了起來。

「你膽子真小,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過夜,」秀怡望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答道,像是在跟吸頂燈說話,鄭昆心里一緊:難道她經常和別的男人在外過夜?正要問個究竟,她又接著話頭說了下去:「學校經常安排其他老師到別的學校去考察,有時候去得挺遠,一去就是好幾天,像參加畫展什么的。」

聽她這樣說,鄭昆才松了一口氣,微笑著問道:「那么……這回你用的……也是這樣的理由嗎?」

「沒有啦!老說同一個理由誰信?」秀怡搖了搖頭,「這一次,我說的是到朋友那兒去玩兩天,他也沒說什么,他也知道我周末常常和這位朋友在一起度過!當然啦,是個女性朋友!」說到這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也行得通?要是你丈夫……他萬一有急事,往你朋友那里打電話怎么辦呀?」鄭昆憂心忡忡地說。

「我又不是只有一個好朋友,要是萬一打了電話,就說在別個好朋友那里,事先通個氣就搞定了,」秀怡輕松地說,看看了皺著眉頭的男人,便拿話來寬慰他:「放心好了,我家那位是個工作狂人,不會找我的啦!倒是你,小心回去唄罰跪搓衣板呢!」

「我……不會不會!」鄭昆擺了擺手,苦笑了一下說,「我家那位也差不多,昨天我來的時候在學校給她打了個電話,跟她說學校派我到外地去開展研討會,她沒多問什么,反正有急事的話,打電話也能找到我。」

自從女兒上了住宿初中以後,家里就只夫婦兩個了,妻子也放下了家庭主婦的身份到一家物流公司做會計,干得有滋有味的,常常比鄭昆回來得還晚些,兩人除了一成不變的交流之外再也沒其他的相處方式了,毫無激情可言的婚姻生活誰都會厭倦,可他從沒想過要和妻子離婚,總是一再他說服自己:人到中年,平平淡淡地廝守著也該知足了。

「唉!」秀怡嘆了口氣,似乎在同情自己也同情男人,「婚姻還真像個墳墓,這樣的夫妻是大多數嗎?你覺得我們這樣……相處很怪吧?」她說。

鄭昆想了想說:「這個……世上哪有完美的婚姻啊?!恐怕其他人也差不多的,只是有的人忍耐得住,少數人無法妥協。」他說的「少數人」當然包括他自己和身邊的女人了,說到這種沉重的話題,醉意也慢慢地消失了。

秀怡一時沒了言語,出神地盯著天花板發呆,明亮的頂燈照在她秀美的臉頰上泛著晶瑩的光澤。鄭昆注視著這張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沉靜的臉,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位高高帥帥的男人來,身上穿一件醫生的白大褂,無論從經濟地位還是從外貌氣質上來說,一切都是那么的無可挑剔,而他的女人正和一個失意的男人躺在床上,難道他太專注於工作,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妻子?

「那你……他還和你睡一張床嗎?我的意思是,你們還過夫妻生活嗎?」不知為何,鄭昆像說「你丈夫」,卻發現怎么也說不口,似乎在他的潛意識里不願承認這個男人是秀怡的丈夫,可是,自己更沒資格做她的丈夫了。

秀怡沉默了一小會兒,朝著天花板說了句:「不了……我不想和他做!就算是他勉強插進來,我也感受不到多少快樂!時間一長他覺著無趣,現在都分開睡,好幾年沒碰我一下了呢!」

「我真佩服他,這都忍得住!」鄭昆覺得這種夫妻關系真不可思議,他和妻子關系也很淡漠,可是做愛這件事情卻是當做公事例行了的,畢竟人非草木啊!

「那他不怕你在外面偷吃?就沒有表現出一丁兒懷疑來?」他問道,其實他只想知道秀怡的丈夫對他和秀怡的事是不是有所耳聞。

「你是怕他知道擔心我嗎?」秀怡反問道,見男人點了點頭,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其實啊!知道了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無所謂了,雖然他沒盤問過我,但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我感覺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問而已!」

她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臉上呈現出一絲不願妥協倔強的稟性來。

「噢……」鄭昆稍稍放了點心,他理解秀怡的丈夫,男人對伴侶的不忠不聞不問,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要么因為很愛她,害怕知道後無法面對事實的真相;

要么婚姻的熱情已經到了頂點,即使意識到妻子可能有外遇,也懶得去搞清楚了。

同樣的道理,婚姻會到達頂點後走下坡路,所有男人之間的感情也是一樣,就像他和秀怡從偶遇到相識、相知,再到肉體的結合,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有一天也會到達某個頂點!能否跨過頂點,不知道還需要面對多大的風險呢?

如果是一個星期見一次面,倒也不存在多大的問題,可是鄭昆心里可不會不滿足這樣的狀況,他想每天都見到秀怡,每時每刻粘在一起,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切切實實感受到秀怡的存在。從秀怡的熱情的反應來看,她大概也是這樣的心理——這可正中鄭昆的下懷,同時他也明白:兩人頻繁見面滿足了肉體的欲望,同時又要顧及搖搖欲墜的家庭的完整,對誰來說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單從維持夫妻生活這一點來說,鄭昆只要不主動去招惹妻子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可是秀怡作為女人就不一樣了,男人發起狂來她可無力阻擋,想到這里,他伸出手去撫摸著女人的肩頭愛憐地說:「秀怡,真是難為你了!」

秀怡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扭轉頭來怔怔地望著他,柔聲說道:「我……我大概不行了!」

鄭昆愣了一下,便知道女人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驚訝地問道:「你胡說什么吶……什么不行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秀怡反問道,眸子里像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我不知道怎么說,就是忍不住想要你了……」她幽幽地說道,緩緩地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