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拘一格用人才(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474 字 2022-07-12

商人、低級武士、小作坊主、農民,一股股新鮮血液,呼嘯著注入長州的肌體,長州脫胎換骨了。

原時空,長州能夠以一藩之力,打敗幕府傾國來攻,大村益次郎的改革,是最重要的原因。

大村益次郎對政治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他廢除「馬廻眾」制度,等於在強敵壓境之下,以「強軍」的名義,為長州藩不聲不響地完成了意義極其重大的政治和社會變革。

甚至,關卓凡以為,可以這么說:近現代日本國家之濫觴,亦由大村益次郎廢「馬廻眾」制度而來。

如此一個人才,只要能夠保證他的忠誠,為什么不予重用?

辦陸軍軍事學校之外,關卓凡的心目中,田永敏是定位為「軍師」的——參贊一切,並不局限於軍事。

那么,能不能保證他的忠誠呢?

能。

關卓凡說的「忠誠」,並非要田永敏為他本人上刀山、下火海,而是:能否拋棄殘存的日本族群認同,全心全意為中國服務?

能。

首先,大村益次郎不是一個武士。

這不僅僅指他的出身——大村益次郎出身一個醫生家庭。更重要的,是指他的思維、行為。

大村益次郎說過這么一句話:「吃敗仗的時候,與其無謂地繼續抵抗,不如早早撤退為好。」

他的腦子中,全然沒有「武士之道」這根弦,在幕末一大群狂熱的牛人中,這是極其另類的。

在當時的日本,沒有武士身份的自我認同,就不大會有明確的政治立場——因為不存在明確的效忠的對象。

大村益次郎因此成為了一位「政治上的沉默者」。

他基本沒有表示過在「尊王」、「攘夷」、「佐幕」、「倒幕」這些「大是大非」問題上的立場。

他是長州人,卻由宇和島藩入仕。在幕末門戶森嚴而對立的政治格局中,大村益次郎沒有表現過任何明顯的「門戶之見」。

大村是一個「士」,但不是「武士」,他更像春秋戰國的「游士」。只不過,他不靠嘴皮子過日子。

或者,用現在的話說,大村益次郎是一個非常純粹的「技術官僚」。

這個時代,日本的國家認同,還遠未形成——也許永遠也形成不了了。在這樣的背景下,大村益次郎這樣的一個人,不僅可能改換門庭,還可能改宗易籍:從一個「准日本人」變成一個真正的中國人。

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當然,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為了開好這個頭,關卓凡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先抑後揚,磋磨了大村益次郎大半年,一直到大村所有的不切實際的想法都被磋磨掉了,終於醒悟過來,真正「輸誠」了,才大加辭色,委以重任,酬以厚祿。

嗯,如此冰火兩重天,這個由大村益次郎而來的田永敏,應該真正爽到了吧?從此以後,應該死心塌地、鞍前馬後,為俺打工了吧?

好啦,啰嗦了這許多,夠了。

明天,該去看看我的新艦船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