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在兒子,而在父親——這個父親,太過強勢,影響和勢力,太過強大,宗室之中,「近支」也好,遠支也罷,無出其右。
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自己就成了「太上皇」,「恭系」必隨之重新崛起,不復可制,到時候,嘿嘿,「上頭」怕是連覺也睡不好吧?
說的略略誇張些,到時候,誰才是「上頭」,恐怕都說不好了!
何況,自己和兩宮、和關卓凡,還有過那么一段極深刻的恩怨糾葛。
所以,兩宮和關卓凡,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一支入繼大統的。
雖然,自己的女兒,被慈禧認作女兒,並嫁給了關卓凡。
雖然,已經「關恭合流」。
如果自己的兒子,不論哪一個兒子,載澄抑或載瀅,成為嗣皇帝——不,不必等到他們中的誰真的做了嗣皇帝,只要自己明確擺出介入大位爭奪的姿態,一切就會發生變化——包括慈禧和敦柔的母女關系,關卓凡和敦柔的夫妻關系。
並非說,慈禧和敦柔的母女關系、關卓凡和敦柔的夫妻關系,會被解除,而是在「嗣皇帝」三個字面前,上述母女、夫妻關系,立即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脆弱的「關恭合流」,會立即破局。
自己會重新成為慈禧和關卓凡的打擊的對象。
到時候,對手下手之重,也許就不是之前幾次可比了。
不,不,我不想再爭、不想再斗了。
可是,某人大約已經在懷疑我了。
醇王的話,若出之於某個同自己不相干的人之口,還好一些,可是——醇王是自己的親生兄弟!
某人會不會懷疑,醇王此番「石破天驚」,其實是受了自己的指使?
此念一起,只怕——
偏偏入太極殿「叩喜」,自己又是和醇王一起進去的,某人又不在其中。
雖說在太極殿呆的時間不長,可某人會想,恭六既然能夠同王守正說那么一大篇兒話,又為什么不可以覷人不注意,授意於醇七呢?
想到這兒,恭王幾乎要後悔自己和王守正說了那么「幾句話」了!
某人既然是「當家人」,這些話,本該他自個兒去同太醫說的,我,我忘了我已經「退居藩邸」了嗎?
唉,我其實是好意,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怕是……「好意」變成「故意」啊!
真是「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仔細想一想,連提醒某人要在王守正和魏吉恩之間保持適度的平衡,唉,其實也屬多余!
靜默片刻,恭王終於開口了,聲音異常冷峭:
「醇郡王所言,謬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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