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大吉大利,晚上吃雞!(1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582 字 20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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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灢原有的駐軍,不論海、陸,都傾巢而出,投入「降龍行動」,結果「無片板一人逸出」;目下,整個沱灢,只有當初從西貢過去「換防」的「沃邦號」以及一個一百二十人的連隊。

除此之外,可能還有一部分「安南狙擊手」,但是,博羅內曉得,真打起仗來,如果對手是他們的越南同胞,這班「安南狙擊手」還能夠發揮一定的作用,可是,如果對手是中國人,這班雇佣軍的戰力,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了。

這個「戰力」,除了技戰術,也包括戰斗意志——法國人已經發現,面對宗主國的軍隊,越南人會生出一種本能的畏懼,槍聲未響,先矮一頭,不自禁的就要往後縮。

中國方面呢?

先說海軍。

雖然,旗艦「伏波號」和另一條主力艦「福星號」去了升龍打法國人的埋伏,但在沱灢,還是留下了三條軍艦,對「沃邦號」,還是形成了三對一的絕對優勢。

再看陸軍.

優勢就更大了——二千比一百二十,完全是「碾壓式」的了。

「升龍事件」之前,對中國人,法國人還有相當的「以一敵十」的幻想的空間,「升龍事件」之後,雖然依舊以為,升龍之敗,「非戰之罪」,可是,就連最狂妄的家伙,也不敢說區區一百二十法國兵可以抗得過兩千中國兵了。

因此,若中國人以沱灢的駐軍為報復目標,則戰端未開,勝敗已定,只是看怎么個輸法兒了——「沃邦號」還有可能破圍而出,可是,陸上的那個連隊,如不及早措置,幾乎必然是無幸的。

所謂「措置」,無非兩條:或者立即放棄沱灢;或者立即增援沱灢。

放棄沱灢,在政治上幾乎是不可行的:戰端未開,便弓杯蛇影,自己嚇自己,「棄土」而去,國內、國際,如何交代的過去?

漲敵人的威風,沮自家的士氣,這個「份兒」若跌的太厲害了,今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那就趕緊增援!

博羅內緊張的盤算著:

法國在越南的軍力,雖然有三分之一折於升龍一役,但是,「升龍事件」之後,駐亞洲各地——包括中國——的軍艦,陸續調往西貢,目下,有的軍艦還在路上——譬如「基隆事件」中的「凱旋」、「梭尼」,有的軍艦卻已經到達了西貢。

單以海軍而論,新援的、舊有的攏在一起,目下蝟集在西貢的艦只,應該已經超過了中國的「越南分艦隊」,西貢方面在保證自身安全無虞的前提下,應該已經有了足夠的增援沱灢的能力了。

無需大舉出動,只要有兩、三條兵艦過去,中國人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海上如是,陸上亦如是。

雖然,陸軍不比海軍,短時間內,難以為沱灢提供太多的增援——不過,增加一、兩個連隊,總是做得到的——當然,即便如此,較之中國的「欽使護衛」,沱灢的陸軍依舊單薄,可是,沒有關系——海軍可以為陸軍提供炮火支援。

駐茶山半島的中國「欽使護衛」,並沒有裝備大口徑的岸炮,則火力上,我海軍較之中國陸軍,便擁有相當大的優勢了,很難想象,中國的「欽使護衛」,可以一面承受我海軍大口徑艦炮的猛烈打擊,一面不顧傷亡,進攻我陸軍。

關鍵是動作要快!

博羅內算了一下,如果西貢一接到自己的電報,便向沱灢派出援軍,並全速航行;而中國人亦一俟《告萬國書》發布,便向沱灢的軍隊下達攻擊命令,則己方的援軍和中國人的攻擊命令,二者將幾乎同時達到沱灢——

因此,只要動作夠快,是趕得及的!

將電稿送往電報局之前,博羅內又猶豫了:

如果,萬一——萬一哈——萬一中國人未以沱灢為「修怨」的目標,自己如此建議,煞有介事,豈非授人以笑柄?

又或者,西貢交趾支那總督府那幫笨蛋,拖拖拉拉,在援軍趕到沱灢之前,沱灢駐軍便已覆沒了,到時候,會不會有人抱怨,都怪那個博羅內!當初若沒聽他增援的主張,而是第一時間將沱灢的駐軍撤了出來,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大約不會有人去翻撤軍是否「棄土」、是否「不戰而逃」的篇兒了。

哼,我還不曉得那班鳥人的德性?

我到底是駐華公使,不是駐越公使,也不必太過多事了!不然,越南的事情,有功,自然是拉格朗迪埃爾和穆勒去領,有過,卻可能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

於是,博羅內修改了字眼,只說以本人之見,中國人不報復則已,如果報復,沱灢兵力單薄,可能首當其沖,是否需要做什么特別的措置,諸公自有酌奪,雲雲。

博羅內的判斷非常准確:中國確實以沱灢的法軍為「修怨」的目標,可是,他不曉得的是,就在昨天,順化至防城的「海線」貫通了,北京、順化之間,可以拍發電報了;而順化至沱灢的距離,只有西貢至沱灢的距離的十分之一,所以,法國人的動作快也好、慢也好,都沒有任何區別——都無濟於事。

而且,攻擊命令並不是今天《告萬國書》公布之後才下達的,昨晚的軍機處會議上,既定下了以土倫——即沱灢的法軍為「修怨」的對象,則會議尚未結束,一份加密、加急的電稿便送到了電報局,拍發給順化的「越南觀風使」唐景崧。

這是順化、防城間的「海線」連通之後,通過其傳遞的第一封正式的電報。

就在博羅內盤算著要不要修改電稿的時候,唐景崧派出的信使,已懷揣這封只有八個字的電報,快馬加鞭,狂奔在順化至土倫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