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上蒼庇佑,這一仗,中國無論如何要打贏啊!(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947 字 2022-11-11

頓一頓,「另外,普通股是要真金白銀拿錢出來買的,所以,埃及對持有普通股,並不如何熱衷,正式認購的普通股,不足總數百分之二十三。」

再一頓,「不然,後來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萊塞普斯也不必使用那樣古怪的一個招數,迫賽義德就范。」

「是,」阿禮國想了一想,點了點頭,「第一,埃及人自知沒有經營管理運河的能力;第二,在觀念上,埃及人更看重的,是淡水渠、土地一類的『實物』。」

「不錯!」關卓凡說道,「這就是為什么『仲裁』的時候,埃及人所力爭者,皆為土地、淡水渠等『實物』,於最關鍵者——運河的經營管理權,不著一字。」

頓一頓,「因此,我以為,那百分之四十四的普通股,埃及人未必會把住了死活不放手——只要我們給出合理的價格,並施加適當的壓力。」

「適當的壓力?」

「是的!」關卓凡說道,「中法之爭告一段落後,我就要和埃及算一算賬了:既違反中立,又不肯還錢,算怎么一回事兒?說不得,只好派兩條軍艦過去,和他掰扯掰扯這個道理了!」

頓一頓,「單靠中國一家,勢單力薄,這個『道理』,未必講的清楚,英國既為國際領袖,埃及又是英國勢力范圍,因此,一定要請英國出來主持公道的!——我只要追隨驥尾,想來,什么『道理』,都能夠講的通了!」

「不敢!」阿禮國眼睛放出光來,「能夠為殿下效勞,榮幸之至!」

頓了頓,說出了最關鍵的那個疑問,「可是,法國——」

「爵士,」關卓凡以極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替你打一個包票,到時候,法國人一定自顧不暇,絕不會有多余的精神氣力,來管埃及的事情——特別是中國和埃及的事情。」

微微一頓,「再者說了,咱們要『買』的,到底只是埃及那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不是法國那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並沒有去搶法國的控股權,頂多叫『分一杯羹』,不能叫『鳩占鵲巢』。」

其實,中、英進入運河公司董事會之後,單就運河的經營來說,並不會和法國產生什么實質性的沖突——在賺小錢錢和薅埃及羊毛的問題上,中、英、法的利益是一致的;可能產生沖突的,在運河的經營之外。

譬如,中、英的軍事、政治力量,會不會進入運河區?

只要中、英在運河公司有相當股份,在董事會占有一席之地,其軍事、政治力量進入運河區,就有憑藉了。

這就不是「控股權」攔得住的了。

事實上,如果中、英占股比例達到兩位數,其在董事會所占者,亦絕不止「一席之地」。

到時候,蘇伊士運河為中、英、法三家「共險、共利」,任何一家,利用蘇伊士運河打擊另兩家的戰略利益,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則當年拿破侖一世的偉大戰略構想,便形同虛置了。

「是,」阿禮國睜著眼睛說瞎話,「咱們並沒有損害法國的利益……不過,呃,殿下說……『自顧不暇』?」

「是的,自顧不暇!到時候,歐洲的事情,國內的事情,法國人且忙不過來呢!——到時候,埃及對於法國來說,就太遠了一些了,夠不著了!」

阿禮國急速的轉著念頭:中法之戰,法國就算完敗,也不過只是失去印度支那的殖民地,傷不了筋,動不了骨,照理,不至於「自顧不暇」到「夠不著埃及」的程度——何況事關蘇伊士運河?

以輔政王的智慧,絕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而他口口聲聲,「歐洲的事情,國內的事情」,則法國人的「自顧不暇」——

「殿下所指,」阿禮國微微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普魯士?」

「不錯!」關卓凡點頭,「我相信,法蘭西、普魯士之間,必有一戰,而且——迫在眉睫了!」

「啊?!」

「說不定,咱們一回到北京,法、普宣戰的消息,就出來了呢!」

「啊!……」

歐洲大陸的局勢,風雨欲來,英國早就不錯眼的盯著了,只是,誰也說不清楚,法國和普魯士兩家,到底會不會真的打了起來?

這不奇怪,因為即便法國和普魯士自己,也不曉得,俺們兩家,會不會真打了起來?

譬如,普魯士方面,首相和總參謀長主戰,國王則主張「持重」,彼此拉扯,到底誰拉扯得過誰,外人可是看不出來。

那么,於普魯士,輔政王算不算「外人」呢?

想一想,腓特烈王儲和卡爾親王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沒待幾天,便匆匆而去,而王儲妃姊妹,卻留在了中國——

這里頭的奧妙——

嘿!

還有,輔政王殿下絕不是空口白牙的那種人啊!

阿禮國確信了:法、普兩國,真的要大打出手了!

如是,不說力量對比、勝敗之數什么的,單說歐洲、亞洲兩線作戰——法國人可先就犯了兵家之大忌啊!

那張巨大無比、金光閃閃的餡餅,是真要掉了下來了——已經觸手可及了!

按住激越的心情,阿禮國沉聲說道,「好!埃及的事情,一切仰承殿下的意旨辦理!」

頓一頓,「中、法之戰,中、英既有海軍合作之外,敝國若還有可效勞處,殿下盡請明言!」

心里想,上帝保佑,這一仗,中國人無論如何要打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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