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章 你是幕後玩家,我是頭號玩家(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596 字 2022-11-11

頓了頓,「別的不說,單說一點——若凶犯果真是大內侍衛的話,又怎會在行凶之時,將腰牌帶在身邊呢?——就不怕不慎遺失、暴露身份嗎?」

博羅內一聲冷笑,「有人怕、有人不怕,哪個曉得凶犯是怎么想的?再者說了,將腰牌帶在身邊,也有帶在身邊的好處!——在街上行走之時,若被巡夜的兵丁撞上了,只要亮出腰牌,對方自然就不會深究了——還以為他們是出宮來執行什么任務的呢!」

頓一頓,又冷笑了一聲,「而且,也許——」

本來想說:「也許就是出宮來執行什么任務的呢?」可是,轉念一想,這句話若說了出來,錢尚書說不定就要請自己「歸國」了,於是,話到嘴邊兒,硬生生的忍住了。

錢鼎銘曉得博羅內吞下去的那句話是什么,心想還是不要就這個話頭同他繼續掰扯下去為妙,於是冷冷的說道:

「目下,距『南堂』報案,不過五個鍾頭多一點兒,我不曉得貴使是什么時候得知相關消息的?對於案情的了解,似乎……比我這個外務部尚書還要多一些?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有如此深入之鉤沉,更非吾之所及,這——」

輕輕一聲冷笑,「不能不佩服啊!」

錢鼎銘此話,大有深意,博羅內立時變色,「呼」的一下,站起身來,厲聲說道,「尚書閣下,你什么意思?」

錢鼎銘眼中波光一閃,「奇怪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貴使何以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

打住。

博羅內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大非得宜——一副因心虛而惱羞成怒的模樣。

滯了一滯,坐了下來,強作鎮定,說道:「我是說,我對腰牌的主人是否參與了凶案的種種懷疑,皆在情理之中,尚書閣下不應該因此……呃,認為我在刻意……呃,『加中國政府以不白之冤』什么的。」

說到最後,聲音已不是很有力量的樣子了。

「腰牌一事,」錢鼎銘淡淡的說道,「真像如何,有賴辦案人員的調查,貴使和我,在這兒空口白牙,彼此駁詰,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還是稍安勿躁,耐心等候相關部門的調查結果吧!」

博羅內舔了一下嘴唇,從鼻孔中輕輕噴出一個「哼」字,不過,這一回,倒沒有再「駁詰」下去了。

「退一萬步說,」錢鼎銘緩緩說道,「即便腰牌的主人真的以某種形式參與了凶案,那也純粹是他個人的事情——純屬『個人行為』!該領何罪,該殺該剮,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其雖為『公職人員』,其犯案,既非職務行為,就同政府毫無關聯——難道,這種事情,還有『連坐』的嗎?」

哎,這種事情,還真就有「連坐」的!

因為是否為「職務行為」,是一件很難證實或證偽的事情,所以,類似的案件,只要有公職人員參與,政府就必然會陷入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中,即便犯案者確實只是「個人行為」,很多時候,政府也不能不承擔相當的責任,至少,輕則「疏於監管」、重則「放縱犯罪」的指責,是逃不掉的。

也正因為如此,錢鼎銘不能不把話說在前頭,以提前做「切割」——

他既不敢百分之百保證奎光沒有參與犯案,更不能確定,凶犯之中,有沒有其他身份的「公職人員」——這個,皇宮侍衛固然是「公職人員」,王府侍衛可也是「公職人員」,余者,就算沒有什么具體的職務,但只要身上有銜級、有爵位的,統統都可以算是「公職人員」啊。

不過,錢鼎銘這么說,博羅內聽了,自然以為對方心虛,一聲冷笑,正要說話,錢鼎銘又搶在里頭了,「哪個國家的政府里頭,沒有幾只害群之馬?若有,找到了,清除出去,也就是了!」

博羅內傲然說道,「法蘭西帝國政府里頭,就沒有尚書閣下說的『害群之馬』!法蘭西帝國的公職人員,都是和帝國一心一德的!沒有人會做出違背皇帝意志、損害帝國利益的事情的!」

這個話,可就說的可太滿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