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生剝法蘭西皇帝陛下之面皮(1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392 字 20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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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地震?

真的這么嚴重嗎?

是的,真就這么嚴重——不論對於教廷還是法國。

如今的教廷,是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想當年,天主教一統歐陸,神權凌駕於世俗政權之上,對於國王和諸侯,教廷頤指氣使,呼來喝去,更擁有直轄的「教皇國」,領土廣達四萬平方公里。

後來呢,新教崛起,天主教世界分崩離析,對於世俗政權,新教國家不必說,即便是天主教國家,教廷也失去了發號施令的能力,慢慢兒的,乾坤顛倒,教廷反得仰世俗政權的鼻息過日子了。

如今,「教皇國」已萎縮至羅馬一隅,若不是法國派兵駐守,替教廷撐腰,這個「教皇國」,早就連皮帶骨頭的被意大利吞下去啦。

想那意大利,還是天主教國家呢,哼!

歐陸尤如此,天主教國家尤如此,遙遠的東方、特別是中國,就更加不必說了。

在中國這種地方,若沒有足夠強大的政治乃至軍事力量的支持,「牧羊大業」是根本成不了氣候的——很明顯,教廷自個兒是木有這個力量的,而能夠提供這種支持的泰西國家,其實就兩個,一個英國,一個法國,最多,再加上半個俄羅斯。

可是,英國崇信的是英國國教,俄羅斯崇信的是東正教,在宗教層面,同天主教都是對頭,不可能真心為教廷出力。

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一個法蘭西。

這就是法國「護教」意義之所在了。

因此,法蘭西這顆大粗腿,教廷不能不抱緊了。

而對法國來說,欲對相關國家予取予求,「護教」是最好的一個藉口。

拿英、法做一個對比,情形就非常明白了。

英國對中國發動的兩次戰爭,一鴉以鴉片、亦即貿易為藉口,二鴉以「亞羅號」事件、亦即主權——中國侵犯了英國的主權——為藉口;而法國對中國發動的戰爭——也包括同時期對越南發動的戰爭,則皆以宗教為藉口。

二鴉法國是以「馬神父事件」而伙會英國侵華,對越南就更加不必說了——法、越百年恩怨,前文已有詳述,在此不再贅言。

還有原時空的「天津教案」,也很說明問題。

「天津教案」一出來,法國立即一馬當先,代表教廷和泰西諸國對中國嚴厲問責,進而引發法使豐大業被「義民」殺害事件,事情愈發不可收拾,若不是彼時剛剛好爆發了普法戰爭,法國不能兩線作戰,不得不匆匆了結「天津教案」,掉頭專注歐洲一線,也不曉得,中國能不能吞的下高盧雞的開天殺價?

若終究不能饜其所求,則中法戰爭幾乎必然提前一十三年爆發,而且,中國所對陣者,未必僅法國一家。

更重要的是,原時空的一八七零年,可不是本時空的一八七零年,也不是原時空的一八八三年。

原時空的一八七零年,洋務運動開展未久,遠未到收獲期,中國依舊是一個百廢待興的狀態,彼時對陣法國,絕不可能有一八八三年的戰果,較之二鴉,中國的命運,不會好到哪里去。

話頭扯的略略遠了一點,但是,足以說明「護教」對法國的重要性。

對於法國來說,利益之外,面子也是極緊要的。

法國既有「護教」之責,則其在中國代表的,就不僅僅是羅馬教廷,而是整個天主教世界;而且,一般的中國人,也分不大清楚天主教和新教的區別,許多時候,法國人便越俎代庖,連新教的事情也管了起來,於是,法國在中國,便隱然有「泰西共主」的趕腳了。

你不給法國做中國的這個「護教」,豈非生剝法蘭西皇帝陛下的面皮?

誰不曉得,法蘭西皇帝陛最愛的一樣物事,就是面子?

哼哼!

博羅內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紙張,很想三下兩下,將這份該死的「副本」,撕的粉碎——可是,不行啊。

他將照會「副本」往桌子上一拍,背起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吐納粗重,胸膛起伏——那頭困獸,又回來啦。

看著公使閣下來來回回十幾次,克萊芒頭都有點兒暈了,終於忍不住,試探著說道:

「我看,『南堂』這件案子,咱們不能再追究下去了!而且,還得想個法子,婉轉的給中國人遞幾句好話……」

博羅內本能的猛一揮手,粗暴的打斷了克萊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