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命門失守(1 / 2)

附體記 古鏞 4779 字 2020-12-26

綉工精致細巧的抹胸兒,並不能將她遮得嚴實,相反,在她胸前乳峰高高頂聳之下,抹胸顯得「小」得過分——中間攏緊了,邊緣自然收縮,以致連腰旁、肚皮等不該露的地方也四處露白。

抹胸的顏色雖艷,但色澤已顯暗舊,且為稚氣的花色與款式,我懷疑她穿戴這個已很久了,只怕從她少女時就用上了。

她是年近三十的大齡姑娘了,成熟穩重,不遜於已婚婦人,怎地貼身卻穿著這樣一件稚氣的小物件兒?

豆蔻初芽的遮體之物,本難約束瓜熟之體,何況她又「熟」得格外傲人,因過於窄小,不合身的抹胸只能系得寬松,更像道布簾兒披掛於身前。如此一來,那被紅綾遮覆的雙峰,越發失了約制,肉盪盪的,滿蓬鼓帆,形如兩只玉兔,呼之欲出。

那小小的布片兒,似乎只夠勉強遮擋那兩座顫巍巍的乳峰。

之前,有過系魂那次的一抱,我便知道她胸乳肥美,頗是有「料」,卻沒想到她的乳波竟到如此驚人的地步!

我心下突突起跳,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她攝人的雙峰挪開,她身上盡如玉環之肥的豐膩肌膚,又閃著令人心驚的白皙,眩惑著我的雙眼。

——也許,只有體肌豐滿的女子,才會有這種「亡如羊脂」的感覺吧?

我眼兒躲避著光芒一般,不敢朝她身子見肉的地方多看,尤其是兩腋之下,乳側那腴嫩的肥白……不僅使人心癢,簡直連手也會癢啊。

她體肌如此豐滿,身段卻玲瓏有致,不見肥胖。玉頸纖秀,香肩圓潤而不臃腫,若隱若現的緊致鎖骨,兩旁延伸,支起纖巧的身子骨架。豐乳下的一截腰肢,多肉卻見細條,綿軟如蛇。可以看出,她正屬於那種體格嬌小、肉多於骨的女子。

平日,這一切被嚴整的繁衣遮蓋,她看上去也僅是胸形頗豐,身姿窈窕而已,絕難想到她衣底下的風景,竟如此內秀,如許出眾!

面對這驚心動魄的誘人秘景,我腦門變得遲鈍迷糊,一時怔痴痴的,竟忘了替她解衣露懷的初衷,雙手十指也遲拙起來,木木的,老半天不敢去碰觸察視她的身子。

待心跳漸漸平伏,我方將視線落到她的紅綾抹胸上,尋查傷處。

雖然很勉強,但這小巧的抹胸兒,總算遮住了大部分胸腹,也護住了她身前要害——而兩枚佛珠,也恰好打在了紅綾抹胸上,一枚在右乳側下方,靠近兩乳溝壑之處,另一枚則險險地射在抹胸邊緣,右腹附近。

出奇的是,佛珠雖夾衣陷肉,深嵌入體,卻未能穿透紅綾,還能看見有小半珠體露在體外。

難道這紅綾抹胸兒,還有護體之用?

不管如何,見她未受穿體之厄,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大半。

我小心地褐開她抹胸下緣,衣角卻被佛珠壓著,薄衣扯緊,拉拽不起,我略略使力,微顫片刻,右腹上那枚佛珠,陡然脫離掉落。

「啊……」

霍錦兒被疼醒,身子打顫,雙眼微張,旋又咬牙閉目。

我揭開抹胸,低頭察看,只見衣下腹間,留著一個殷紅的傷洞,傷口附近,腫起如墳,卻像魚肚一般光滑肥白,毫未沾染血跡,想必血水均被紅綾吸走了。

按說,綾絲不吸水的,但這紅綾抹胸拈在指尖,卻覺微微沉手,抹胸的下半截,色澤均變深、變暗,顯然吸透了血水。

「霍姨,你覺得怎樣?」

我知道她此時閉目吁喘,只為忍痛,神智並未昏迷。

霍錦兒喘著氣,再度睜開迷糊的眼兒:「咱們還……還活著么,逃……逃出來了?」

「沒錯。」我不欲多作解釋,盯著她蒼白的容色,心下憐意難抑。

「那便好了。」霍錦兒嘴角擠出一絲虛弱而欣慰的笑意:「若是因我拖累,少主遭那和尚毒手,我便萬死莫贖了。」

「霍姨,」我不禁緊緊握住她的手,雙目深望著她:「你何必這么說?」

白衣僧將我倆逼到絕境的那一瞬,我與她臨難對望,眼神交會,隱然達成「同生共死」的默契與平靜,我的心意,她不會不知,此時說得這么生分,難道是心底想逃離或是退縮了?

「我……」霍錦兒臉上不易察覺地一紅,彷佛被嗆著一般,連連咳喘。

見她氣息不穩,我也不忍逼她,只道:「你身上疼得厲害么?」

霍錦兒卻未應答,又如花兒萎謝般合上了雙睫。因失血過多,她嘴唇有些發白,傷痛使她仰著的蒼白面龐,有種遺世獨立般孤靜的聖潔,楚楚動人。平日容光明媚的她,在重創之下、萎靡之餘,似乎連氣韻都變了許多,整個人變得更荏弱嬌柔,令人望之心痛。

我心下雖急,卻忍著沒敢驚動她。

過了好一會,才聽她細聲問道:「遠處什么聲音?」

我微微一怔,適才專注於眼前,全然顧不上其餘,此際側耳一聽,風聲中,遙遙傳來遠處的酣戰聲,隨口應道:「應是咱們東府正與敵廝殺。」

「好生熟悉的聲音啊。」霍錦兒目露遙思,道:「我能亡於陣前,總算好過深閨老死了!」

此乃不祥之語,我聽著大覺刺心,道:「不必擔心,你的傷並不太重。」

「你不用安慰我。」霍錦兒蠕動嘴角苦笑,卻轉而皺眉,吸了口氣:「我的傷……自己知道,我本以為……血蠶衣能擋過一擊,未料那和尚內勁如此強橫……」

「血蠶衣?是這件紅綾抹胸么?」

「什么?啊,你……你怎么能……」她聞言垂頭尋望,才發覺自己身衣大敞,當下又驚又羞,慌道:「快……快替我遮上了!」

「你平心靜氣,切勿牽動了傷處。」我將她輕輕按住,褐起她的抹胸兒:「我剛才已驗過,傷勢並沒你想的那般重,你寬心養神,我這便替你療傷。」

「不……不……」霍錦兒面色通紅,柔弱無力的雙臂極力推操。

我見她心神激盪下又是咳喘不止的荏弱之態,心中又是憐惜,又是焦急,道:「霍姨,你舍命救我,我……我也不願棄你獨生,咱倆……既是以性命相見,何須拘束於區區禮法?再說,還有什么事能大過生死之關?這些細枝末節……」

「你……你不知道。」她目光躲閃,道:「我不是顧忌什么……而是傷重難治,實在……不必多此一舉了。」

「你不讓我試,又怎知傷重難治?」

「不要再說了。」霍錦兒決然地搖了搖頭,一番掙動後,她臉上漾起病態的紅暈,仰面盯了我片刻,遲疑著,抬起一只白酥酥的手兒,在我臉旁輕輕碰了一下,一霎似喜若羞,痴痴道:「少主,若真有生機,我何嘗不眷念……只是,只是……」說著,她眼中沉下一片黯然。

我心下奇怪,何以她鐵了心似的認定自己沒救了?道:「霍姨,你有所不知,我是如何擊退那和尚的?我能有法子化解和尚的真氣,治愈你的內傷,真的!」

霍錦兒似乎倦極了,不願再聽,搖了搖頭,閉目不語。

不能任由她這樣耽誤下去了!男女肌膚接觸,她羞縮難免,但我怎可見她傷重不顧?當下硬著心腸,道:「霍姨,不管你是否怪我,我絕不能眼見你傷重不治。好了,我要行功運氣了。」說完,強行拉開她的手,將手伸入她衣底。

「你……」她遮護無力,羞急之際,抬首望來,眼中已是淚花一片。

「要是哪處弄疼了,你告訴我。」

我雙眼並不看她,暗中凝氣,轉眼掌面火熱燙人,觸著她冰膩軟綿的腹肌,傳來奇妙難言的滋味,我心間一盪,忙屏卻雜念,專意行功,打算先助她行氣散瘀,疏通經脈,再將敵勁驅出體外。

隨著我在她衣底觸體行氣,衣亂紛紛,她羞得面赧頸赤,滿身皆顫,仰面哀喘道:「少主,你聽我說。」

「我不聽。」

「你先停下,我……我跟你說!」情急之下,她終於說出了實情,道:「我……我的命門受創!故此,那是沒得救了。」

「命門受創?」我大吃一驚,修練者最忌命門被擊,那確是足以致命的,不由急道:「那……那是何處?」

她紅著臉兒,低瞧了一眼。

「是胸口?」

她含羞點頭,神色頗是窘迫。

聽她吞吞吐吐地道出其中緣故,我不禁完全愣住,失神無語。

命門是元氣的根本所在,修練的起步,便是始於命門:隨著功力見長,命門也越來越重要,一旦命門遭外襲,則有「破氣」之危,全身功力潰散,難以活命。

故此,命門是修練者最大的秘密,也是終生須小心守護的首處要害。

世間各門各派,功法不同,命門位置也有異。大多根基淺顯的門派,命門即在常指的丹田,一般以下丹田或後丹田為多:而所謂「丹田」,本為聚氣結丹之所,其實全身處處都可以視為丹田,可因氣行而異,也可因意守而移,原本就沒有固定不變的部位,許多道法高深的門派,為了不讓他人輕易找到命門要害,往往將命門修練至更隱秘的地方,如腋下、肚臍、胯下、腳底,或其他易守難攻之處。

乳山派的命門便在中丹田,即胸口的膻中穴。將命門設於此處,看似毫無道理,因所處太過顯眼,不易為防,但其中也是頗具苦心的:乳山派傳人皆為女子,一來女子呵護胸前,乃天生本能,不用刻意也可嚴加戒備:二來但凡修道高手,向來不屑對女子的避諱處出手,此處反倒成為最安全之地。

霍錦兒十四歲由乳山出關,投身從軍,其師不能相攔,唯恐她於亂軍中有何閃失,特意尋得世間罕見的血蠶絲,送給了她。血蠶絲刀槍不入,吸汗沾水後,更是堅韌無比:由霍氏巧匠制成這件寶衣,貼身而穿,遮覆命門,形如護甲。

霍錦兒以身遮擋佛珠,一方面是情勢危急,護我心切:另一方面也因血蠶衣在身,有所恃仗之故,才會犯險行此一舉。不料,佛珠來勢太疾,終慢了半步,她身形來不及全然躍起,未能避開胸前命門要害。

血蠶衣雖使她免受了致命的外傷,卻不能阻擋佛珠的內勁在她胸口爆發。

「少主,敵勁……已侵入靈墟,到了這地步,便是華佗再世,也難救治了。」

霍錦兒目光黯淡,垂睫道:「你想,死便死了,我何苦再白受一番折騰?」說著,她面色又不由微微一紅。

「靈墟?」我聽了,卻是心下一陣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是說,敵氣走的是靈墟?」

「嗯。」霍錦兒困惑地瞄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他娘的!」我不禁脫口罵出聲,心中格登一下輕松不少。

靈壙穴,正是胸口命門膻中穴旁的一個穴道。靈墟之靈,神靈也:與鬼相對,所指為天部之氣。墟,土丘或故城遺址,指穴內空虛荒蕪。靈墟穴可謂易守難攻,一旦遭外氣侵入,會使人煩悶、嘔吐,若解救不得法,則內氣漫散,危及性命。

在別派武學中,靈墟穴是比較不太受人注重的穴道,因其既非人身三十六致命穴,又非七十二大穴,但神龍門倡導的是人身沒有哪個穴道是無關緊要的,尤其是離魂附體術,對靈墟格外關注,因其與心脈相通,是十分關鍵的要穴,故此我對其極為熟稔。

靈墟離命門膻中極近,但不屬於同一經脈。依傷口所處的方位看,佛珠恰好打在胸口的靈墟、膻中、乳根三穴之間,殘留的氣勁竄走靈墟,未往四周均衡擴散,那么,最弱的命門膻中實則得到了一定程度保護,即使靈墟棄守也是凶險萬分的事。

「不要擔心!」我信心大增,目爍灼光:「敵氣若走的是膻中或乳根,我或許便要束手無策了,但恰好是靈墟!簡直與本門……」

我一時失口,忙咽住了,頓了頓,道:「靈墟向來繁難,有奇奧之名,但正因其繁,衍發沖擊較緩,尚可著手施為!」

「當真?」霍錦兒半信半疑:「你莫哄我。」

我將靈墟失守後應有的細微症狀,與她一一印證,實際上靈墟導入適微量的元氣,煉氣化虛,有虛靈頂勁、提魂合道之效,正是我們神龍門獨得的修練竅門,在這方面,我自然體會極深,她聽了顯然大為信服,一時沉吟未決,緘默不語。

「其實即便命門被正面擊中,若解救得法又及時,也不是無可挽回的,況且你的命門僅是受內勁波及?」我趁熱打鐵,道:「不能再延誤了!霍姨,你且放松周身,不要與我的外氣相抗!」

說著,我不由分說,大掌滑入她衣底,舍了腹部的傷先不管,逕奔她胸口的致命傷而去。血蠶衣被我頂起,嵌體的佛珠便滑然掉落。我的手觸到她隆起的乳根,動作不由變得十分小心,緩緩地移動摸尋著。霍錦兒此際再難阻攔,只得閉著眼兒,忍羞道:「右……右邊一點。」

「嗯!」我低應了一聲。其實憑著目測,我大致也清楚,傷處還應往右些,只是指掌已侵臨她乳丘之沿,再往右便爬上豐滿的乳峰了,心有顧忌,一時不免遲疑:現既得她「出言指點」,那更算師出有名了。

我吸了口氣,手指沿著她隆起的乳肌一點點摸上。

此舉雖為療傷,不得不然,但也可說是侵犯著她的胸前禁地,我心下不禁「怦怦」狂跳,待那脂膩軟滑的乳波盪漾於手底,我的喘息更是粗重起來。

「要不……還是先將血蠶衣脫下了?」

紅綾看似松敞,真要伸進一只手掌,卻無隙可入,我的指掌硬生生擠入後,她豐乳登時一陣搖盪變形,形如以巨力抓捏,手掌被綳緊的衣料約束著,在里頭著實不便,更別說行功走氣了,我只覺進退失據,甚是尷尬。

霍錦兒聞言大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