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月夜(1 / 2)

親嘴這種事,白若蘭並非全然不知。

她既在書房里撞見過自己父親與一位姨娘貼面相擁,也在小河邊巧遇過哥哥與李秀兒在樹下痴纏。

只是她一直都不明白,不過是把嘴巴貼在一起動來動去,到底什么地方有趣?讓摟在一起兩的人面紅氣喘,一副陶醉萬分的模樣。

而如今事情到了頭上,她才總算是明白了個中滋味。

南宮星的面龐靠近到可以聞見他口中淡淡酒味的時候,她就已經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明明心里有千萬個聲音在提醒,他要親過來了,他要親過來了,她卻偏偏連扭開臉也做不到,反而口干舌燥的要命,情不自禁的便微微張開嘴,用舌尖舔了舔發干的唇瓣。

她一個懷春少女並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對早已迫不及待的男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

於是下一刻,她的小嘴便已被牢牢親住。

胸中的搏動仿佛快要震聾耳朵,本就燥熱的嬌軀瞬間每一處都在發燙,面頰直到耳根更是幾乎要燒起來一樣,不知不覺,她的手便抬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摟住了南宮星的脊背,腦海里迷迷糊劃過了一個念頭,他的背好寬……

她閉上眼,頗有幾分羞恥的想,如果這時有人在旁看到了她,恐怕也能看到一副面紅氣喘陶醉萬分的模樣吧。

原來只是被喜歡的人這樣親著嘴巴,就會讓人快活的想要飛起來呢。

一得了回應,南宮星立刻就拿出了得寸進尺的本事,雙手一摟將她環住,一手探入衣擺,順著微染香汗的嫩滑腰背愛撫而上,一手扔去撈住因心慌意亂而綳緊了的小巧臀丘,布足了真氣來回揉弄。

親吻自然也不會僅僅滿足於貼合在外輕輕磨蹭,點水般觸了幾個回合,他便將舌尖一吐,尋著了白若蘭微微開啟的唇縫,畫著圈兒上下挑撥。

只是唇瓣相碰就讓她渾身火燙,此刻被又滑又軟的一條舌頭逗弄起來,更是讓她通體酥軟不知所措,連臀後那只手掌越挪越低也無心理會,只顧著抉擇到底是把這不速之客放進嘴里還是拒之門外。

南宮星可不等她慢慢盤算,先收回舌頭將嫣紅唇瓣上下分別含在口中吸吮一陣,親的她下意識將小嘴開得更大,跟著便卷土重來,靈舌一探,已長驅直入鑽進了她檀口之中。

「嗯……唔?」白若蘭不曾見過這種親嘴的法子,冷不丁嘴里多了一條舌頭,心下一慌,險些便一口咬住,幸好馬上想到這是南宮星的舌頭,懸崖勒馬,可心里仍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換了用自己口中丁香向外推阻。

這可正合了南宮星的心意,他順勢一退一吸,反將她香滑嫩舌含進了自己口中,雙唇一夾嘬的嘖嘖作響。

怎么……怎么像被他吃了舌頭一樣,白若蘭心中大羞,忙向回縮,南宮星順勢跟去,又鑽回她口唇里頭,來來往往,四唇相接之間,倒成了一雙舌兒交纏嬉戲之所。

女子情欲最受心緒影響,愛意翻涌心醉神迷之際,握著小手親上一親,都抵得過尋常時候摸揉半天奶兒。

此時白若蘭臀背俱被撫弄的熱癢酸麻,口中也已漸漸摸索到回應之法,痴吻到唇角銀絲垂流,三方匯聚之下,一股陌生而濃厚的深切感覺迅速的在她肚腹之中膨脹開來,明明未動內力,丹田周遭卻好似漾了一汪溫水,暖洋洋的酥麻無比,不知不覺,裹胸布中兩顆軟嫩奶珠便悄悄立了起來,頂在布上,身子一動,尖兒便輕輕一磨,磨得心窩子里一陣發酸,連膝蓋都跟著一軟。

「嗯……嗯嗯……嗚……」她當然不知道這是女子情潮洶涌而來的前兆,只覺得周身上下雖然舒服卻又說不出的憋悶,雙手緊緊攥著南宮星背後衣服只想讓他再摟的緊些,將她的屁股再揉的狠些,最好能把背後哪只手換個地方,幫她把纏布下頭那對漲的發痛的花苞兒也捏上兩下,仿佛只要這樣,積在肚臍後的那一團懊燥便能成了痛快,心急之下,連吸吮南宮星舌頭的力氣都大了幾分。

事先也沒想到白若蘭的回應能到如此地步,南宮星頗為後悔的想,要是一早弄間幽靜廂房,這會兒便是雲雨巫山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大好光景了。

不過依白家大戶出身江湖氣並不算濃厚的教養,有今夜這一番耳鬢廝磨的親熱,白若蘭也幾乎就算是他的人了,他心中歡喜至極,硬是壓下去解她褲帶的沖動,手腕一轉,將臀後伺機已久大掌微微一側,伸入到她雙股之間。

那布褲襠下,竟已微微濕了一塊。

白若蘭正不知道滿腔燥意該如何宣泄,突然腿心處多了一只手掌,隔著布料輕輕一壓,蜜丘頓時便有細細一縷暢美直沖腦海,心火稍減,連肚子里頭不知道哪個地方,都跟著美滋滋的一抽。

她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親也被親了,摸也被摸了,想一下今後若真嫁的是他,滿肚子都是講不清的高興,於是在她心里,就再沒什么好防著他。禮教貞潔之類的東西她雖說也略略學過,可在家里還是江湖人不拘小節見得更多,就是不算叔伯那輩人的風流韻事,光是看她哥哥,不也還沒過門就把李秀兒哄進了廂房。

所以她不光沒躲,反而雙腿一夾將南宮星手掌擠在了當中,纖腰一拱自己主動磨了兩磨,鼻後一陣細碎呻吟,顯然是搔到了癢處。

南宮星忍不住放開她的小嘴,低喘道:「你學得到快,這便反客為主了么。」

白若蘭只是循著本能渴求去動,口唇間少了親吻,心中一陣失落,她還道是自己夾了他的手,撅嘴道:「你伸過來要摸,我……我忍不住就夾住了。你要當人夫君的,借只手也這么小氣么?」

「怎么會,我恨不得全借給你。」南宮星啞然失笑,手臂一轉,已將她蜜戶隔著布料罩在掌心,屈指一攏,撫琴般輕輕撩撥起來。

「嗯唔……好……癢……」將紅暈密布的面頰貼在他胸膛,白若蘭一邊聽著他胸中心脈急促搏動之聲,一邊伸手也鑽進他衣擺里,有樣學樣的去撫摸他的脊背。

那汗津津的小手已有些發涼,從他背後撫過,卻登時激起一串熱流,他喉間咕噥一聲,忙道:「你先莫急著學,我……我這會兒可忍的很辛苦,你逗過了頭,我可要撇下你哥哥不管,找地方和你洞房去了。」

雖不是十分明了,但白若蘭也能隱約聽出他的意思,只好悻悻收回手來,只是摟著他讓他在自己身上繼續施展,嘴里不甘道:「只許你摸我,不許我摸你,好沒道理。」

聽她鼻息愈發急促嬌媚,知道應該到了緊要關頭,南宮星一邊繼續撫摸著她濕潤蜜丘,一邊笑道:「將來我管保叫你摸個夠,你不摸都不行。」

「嗯嗯……你、你叫我摸我就摸么……嗯嗯……啊、哎呀……怎、怎么突然……好麻……唔……嗚嗚……不、不成……」本還想抬兩句杠,不曾想才一開口,腹中那股酸勁兒猛然涌了出來,一聲低叫不知不覺就溜出了嘴,她生怕被人聽到,慌忙踮起腳尖,一口親住了南宮星的嘴巴。

這真是正中下懷,南宮星牢牢吮住她送上門來的丁香小舌,沒了怕她呻吟過響的後顧之憂,手掌一貼,緊緊壓住她襠下一片,飛快的揉了起來。

「嗚、嗚嗚……嗚嗯嗯……唔唔唔——嗚嗯嗯——嗯……」

最猛的一股酸麻激流般沖入白若蘭腹中,暖意頃刻化成無數道暢美,奔流在四肢百骸之中,她緊緊閉著眼,死死抓著南宮星的衣服,仿佛一松手,人就會飛到天上,再也落不下來,有什么東西不斷地從身子里涌出來,涌出一股,便美的她渾身一陣哆嗦,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突然開始不受控制的用力,一直到幾乎將胸中的每一口氣都擠出去,才隨著一陣快活的戰栗放松下來,骨酥筋軟……

畢竟自小習武,身子泄的也並不多狠,白若蘭偎在南宮星懷中喘了一會兒,便平順了氣,整了整衣服,突然頗有幾分驚奇的道:「我……我……怎么……怎么尿濕了褲子?」

南宮星忙把她羞透了的小臉拉近嘴邊,小聲跟她解釋了一番,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小聲嘟囔道:「倒真是沒什么味道。剛才流出來的……原來是這東西啊。」

南宮星回頭望了望,白若雲應該還在房中與凝珠溫存,便摟著白若蘭道:「在這兒歇會兒吧。」

白若蘭點了點頭,往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一靠,想了想,又道:「你可別再摸我了。」

南宮星微微一笑,在她耳珠上啄了一口,道:「怎么,你不喜歡么?」

白若蘭紅著臉搖了搖頭,道:「喜歡是喜歡,可……可再來一遭,我就得找條褲子換了。」

兩人笑了一陣,靜靜擁在一起,漸漸地,仿佛連氣息的節奏都趨於一致,即使隔著幾層衣料,仍好似沒了半分隔閡。

「小星,你說……那些鼎鼎有名的江湖俠侶,是不是也經常會摟在一起,親親抱抱啊?」大概是以前的幻想中從沒計算過大俠女俠們屬於常人的部分,白若蘭沉思片刻,開口問道。

南宮星笑道:「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只要他們還要吃要喝,就免不了也還要親親抱抱,匆忙的時候呢,就象你我這樣隔靴搔癢,聊勝於無,閑暇的時候呢,就象你哥哥那樣,肌膚相親享受人間至樂。你莫非以為江湖俠侶,一輩子便只要雙劍合璧並肩對敵就好么?放下手中兵器,他們也不過是尋常夫妻罷了。」

「尋常夫妻么……」白若蘭神情頗有幾分茫然,喃喃道,「我從小學劍,只想著不管多少人說我資質不佳,我也要練出個名堂給人看,要做個人人都知道的女俠,懲惡除奸。到如今針線女工不通,琴棋書畫不懂,下廚只怕會燒了灶台,我自己都想不出,和人做了尋常夫妻是什么情形。」

「那些拿了一輩子刀劍的女俠,能比你好到哪兒去。」南宮星笑道,「有個當年名滿天下縱橫無敵的絕世高手,喜歡的是個尋常書生,一身武功派不上用場,想親自下廚做一桌飯菜,結果作出的東西嘗了一嘗,竟把自己給氣哭了。還有個唐門高手,玩暗器的手法天下無雙,結果第一次給兒子換尿布,竟然緊張的手抖,勒的自家孩兒哇哇大哭,急出自己一身大汗險些暈過去。」

白若蘭撲哧笑了出來,道:「你凈逗我,我才不信。」

南宮星悠然道:「是你把那些江湖傳奇里的人物在心中神話了而已。不管是魔頭還是大俠,他們一樣要吃喝拉撒,要生兒育女,要做所有人必須做的事情。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一樣本事的普通人罷了。」他轉了轉眼珠,低聲道,「忘了告訴你,我剛才說的那個唐門高手,給兒子喂奶的時候人困的有點迷糊,被兒子一口咬疼,差點本能反應一掌把他拍死。嚇得她當即就要自廢武功。比起她,普通女子反倒不會有這麻煩不是。」

「我不信,絕世高手在我心里可都是仙人一樣的人物。」白若蘭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可能連自己也覺得以前的想法有些可笑,忍不住自嘲道,「他們就是不用吃喝拉撒,不食人間煙火,不、不進茅廁。」說到最後,禁不住笑出了聲。

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了一會兒,周圍愈發安靜,一陣靜默後,兩人突然什么都不想再說,只想這么靜靜的擁抱在一起。

白若蘭側了側身,扭過頭仰臉看著他,抿了抿嘴,羞紅著臉閉上了眼。

這時還不知道她在等什么的,就是十足十的呆子。

南宮星心滿意足的低下頭,輕輕親上了她的小嘴。

這次沒有撩撥舔含,沒有輾轉吸吮,四片軟軟的嘴唇,只是溫柔的貼合在一起,緩緩地磨蹭,交匯著絲縷流淌的、不同於令人血脈沸騰的欲念的,那綿長醇和的情意。

如果說先前的親吻能在少女的身上撩起一把火,那現下的這種就能在少女的心中織下一張網。

雙絲網,千千結。

天不老,情難絕。

繾綣良久,白若蘭依依不舍的偏開頭,看了一眼哥哥那邊,小聲道:「他們還沒起來么?」

南宮星在她頸窩里意猶未盡的蹭了蹭,笑道:「他們這么久沒見,興許還要春風二度。怎么,你還要過去看看?」

白若蘭臉上一紅,抓起他的手掌咬了一口,道:「不去,不然你這色鬼又不知要打什么主意。」

她想了想,突然撲哧笑了出來,道:「我也穿的是男裝,方才要是讓人看到了,兩個男人在樹上偷偷摸摸摟摟抱抱,看你以後還怎么好意思來千金樓。」

南宮星微微一笑,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白若蘭登時睜大了眼,扭頭看著他道:「還、還有這種人?」

南宮星點頭道:「你莫非沒聽過斷袖分桃這些典故么?」

白若蘭當然不曾聽過這種逸聞史趣,聽到董賢這名字,只會猜是哪家武林門派的公子,聽他草草講完,驚得小口微張,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想了一想,小聲問道:「你不會也有那癖好吧?我……我今天可是扮的男裝……」

南宮星哈哈一笑,搖了搖頭,正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凜,肅容道:「來了。」

白若蘭先是一愣,跟著立刻離開南宮星懷中立足站穩,蹙眉道:「誰來了?追殺咱們的人么?」

南宮星道:「不,應該是一直追著凝珠的那幫人。拿錢辦事,這種殺手最是難纏。」他說著向上一縱,穩穩站在牆頭,向遠處張望過去。

隔著千金樓的內湖,另一邊的岸上亭台樓閣之後,濃濃黑煙滾滾升起,伴著有些慌亂的聲音此起彼伏叫喊著:「快去打水!取湖水過來!」

白若蘭也跟著躍上院牆,望了一眼,驚道:「起火了?走,咱們快過去幫一把!」

南宮星一把將她拉住,搖頭道:「是有人縱火。想引護衛們過去。七星門的殺手看來已經到了。他們動作果然快得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有人……花銀子買李秀兒的命?是誰?」白若蘭不解道,「李秀兒平時待人溫柔和氣,怎么會結下這么大的仇?」

南宮星淡淡道:「你哥哥應該已經在問了,過後你向他打聽吧。我若知道背後緣由,也不會只能找人守著干等了。」

「找人守著?」白若蘭驟然響起白天見到的薛憐,恍然大悟道,「你請那位薛師姐,是來保護李秀兒的?」

南宮星微笑著糾正道:「叫她凝珠,以後這世上不會再有李秀兒了。否則,還不知要有多少麻煩。」

說話間,湖中幾條小舟突然一起往這邊靠了過來,船頭站著的,都已不是原本的船夫,而是尋常客人打扮的精壯男子,五條船上足有九人。

船未靠岸,那九人便已飛身跳上岸邊,此時千金樓的人都已被火情吸引過去,剩下事不關己的,也都在自己屋中享樂,有兩個護衛留守這邊,看出情形不對,當即便各自掏出一只竹哨,噓溜溜吹了起來。

那九人一聽哨響,足下步伐立刻快了許多,還有一個從懷中摸出一支哨箭,揚手一甩,尖銳聲響破空而起。

白若蘭抓著南宮星胳膊的手掌不自覺地一緊,道:「小星,你……能不能幫我找把劍來?我拳腳功夫太差,有把劍,起碼沒那么累贅。」

南宮星搖了搖頭,站定不動,道:「不用咱們動手。我們也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把追來的人都引到一起的,他們傳信的飛鴿都被攔了下來,只要今晚把他們一網打盡,李秀兒就可以毫無後患的成為凝珠。即便我不在,他們也不可能走脫一個。」

就像是為了特地印證他所說的,隨著他一字一句的緩緩說出,湖邊幾處涼亭連著傳出數聲慘叫悶哼,緊接著,一個持刀漢子跌跌撞撞的從一處聽曲的地方跑了出來,向著那結伴的九人跑了幾丈,似乎想開口叫喊什么,但才張開嘴,一道細如發絲的銀光便從他身後射了過來,後腦貫入,舌上穿出。

那漢子倒下之後,快步走向凝珠這邊的九人齊刷刷停在原處,背靠背站成一團,警惕的望向四周。

但周圍重又安靜下來,就連之前叫人的兩個護衛,也退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湖邊的宮燈突然順次熄滅,轉眼間,就只剩下了那九人身邊的幾盞。

月色如水,湖面如鏡,美景在旁,那九人卻無心欣賞,每個人的額上,都已掛滿了冷汗。

其中一個低聲說了兩句,那九人突然分成兩群,一個個拔出兵器在手,依舊脊背相貼彼此護住後方空門,仍緩緩往凝珠這邊移動起來。

南宮星頗有幾分贊嘆的說道:「七星門的殺手果然名不虛傳,明知道已是凶多吉少,還是要來試試看能不能完成任務。」

從湖岸到凝珠的小築不過隔了一進院落而已,白若蘭不禁有些擔心道:「小星,你……你真不打算幫我找把劍么?」

南宮星無奈一笑,側目望向身前院落東首一處小亭,朗聲道:「薛師姐,莫再研究了,彈琴這種事,不是你一晚上便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