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鞭(1 / 2)

「嗯……好……吸得再用力些,好!再快點!」急促的喘息聲中,邢空的腰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脹大到極限的陽具傳來令人戰栗的麻癢,快感也跟著像潮水一樣涌來。

滿面紅潮的年輕女人一絲不掛的趴伏在他的腿間,因連綿不斷的摩擦而格外嫣紅的朱唇開始更加賣力的吞吐。

「啊!啊啊……」愉悅升高到極至,邢空低吼了兩聲,雙手一張按住了女人的頭,勃漲的前端深深埋入女人的口中。

女人嘴里發出被噎住一樣的苦悶呻吟,跟著,那顆龜頭猛烈的跳動起來。

但她並沒有嗆到。

任何一個男人連著出上七八次後,射出的東西絕不可能嗆到一個技藝嫻熟的妓女。

她蠕動著喉頭的肌肉,舌頭托在棒兒下面仔細勾舔,確保口中的這條命根子,把出陽的快樂延長到極限。

跟著,她笑吟吟的吐出來,撿過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口角的污痕,道:「公子,您體力真好呢,奴家這都是第三個來伺候您的了,您還能這么威猛,真是了不得。」

邢空懶洋洋的擺了擺手,笑道:「成了,出去吧,我休息會兒。」

那妓女撿起床邊散落的衣服,望著被撕破的幾處暗暗皺了皺眉,回身笑著福了一福,抱著衣服踩著綉鞋開門出去。

邢空舒暢的伸了個懶腰,用腳尖挑過被子蓋在肚上,半閉著眼睛回味著從昨夜到此刻的種種享受。

行走江湖,果然還是要交對朋友。

初入江湖的時候,他就一直很向往那些浪子的生活。

浪跡天涯,縱馬歡歌,走到哪里,都有年輕標致的女人投懷送抱。

而當他真正踏入這個世界之後,才知道傳說之所以顯得無比美好,不過是因為人們大都只喜歡聽那些美好的故事。

沒人會浪費太多時間去聽一個浪子喝馬尿一樣的劣酒,抱第二天起來就不敢再多看一眼的女人的故事。

邢空算是不怎么「劫富濟貧」的那種人,而他又是個浪子,浪子沒有家業,居無定所。

所以他很窮。

他經常在聽完關於浪子喝最好的酒騎最好的馬睡最好的女人的故事之後,找一處偏僻的酒攤子,大醉一場。

他也想和溫婉美麗或刁蠻潑辣的美人春風一度,但直到去年夏天之前,他遇到過的最棒的女人也不過是個荒郊野店中寂寞風騷的寡婦。

而那寡婦,還是個開黑店的。

他努力讓自己相信,這一切只是因為他還不夠出名。

有名就是他目前的夢,尋夢浪子這名號響亮起來之後,也許他就能過得更好一些。

他盡可能讓自己不去注意其他一些年輕人選擇的道路,即便那樣更快,更輕松。

他終究還是想成為一個傳說中那樣的浪子,那種會被人在姓氏後,加上大俠兩個字也當之無愧的人。

這條路雖然苦,但他走的還算堅定。

於是,他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氣,也有了不少朋友。

他也終於能找到一些不需要違心就能賺到酬勞的工作,讓他在維持「浪子」必要的開銷之後,總算有了少許結余。

去年初秋,他認識了一個挺可愛的姑娘,談了一場近乎浪子式的男女之情。那是一家小鏢局年輕鏢師的妹妹,他們的感情也就一直持續到了他結束在哪里的兼職為止。

直到幾天前,邢空還會時不時回想起和那姑娘頂著月光偷偷溜到僻靜的樹林里,忘情纏綿的那一夜。

他一直覺得,如果自己離開的時候,她肯哭著挽留一下,只要那么一下,他就願意放棄所有的夢想,放棄所謂的浪子身份,在那小鏢局安安分分做一個鏢師。

可直到他慢慢地走到看不見鏢局的地方,那姑娘也沒有出現。

他猜,也許對方喜歡的,其實正是他的「浪子」。

如果將來他成為很有名的人,這段時間的事,就將成為她心底最美妙的秘密。

即使為了不讓那姑娘忘記他,他也一定要變得更出名。

陸陽城的消息傳來之前,他在一場小有名氣的賭局中,把身上存下的銀子全都輸給了楊曇。

同時,還輸了面子。

這讓他十分看重這次的陸陽之行,結果真到了之後,他又由心底涌上一股沮喪。

到方家的人太多了,而其中有些人,也太有名了。

江湖人的聚會和夜空的星光一樣,當幾顆光芒較盛的出現,旁邊的就會一片黯然。

偏偏他囊中如洗,連主動結交攀附關系也做不到。

他只有盡心盡力,把自己當成馬前卒,任群豪差遣。

也許是努力地表現換來的結果,往湖林的路上,沙俊秋和宿九淵都已願意和他同桌吃飯,關凜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略一頷首權作寒暄。

等到進了湖林城,他更是發現,宿九淵已經把他當作了朋友。

看著被街邊鶯鶯燕燕晃花了眼的他,宿九淵很合時機的說了一句,「邢老弟,住客棧也太沒意思了,忙了這么些天,身上都癢癢了,這樣吧,我請客,咱們找個有人能伺候洗澡的地方睡覺如何?」

於是,他就到了這里。

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連筋骨都有些酸痛的縱情歡愉。

他連午飯,都沒舍得離開這家青樓。

飯桌上,他還有些擔心的問宿九淵,「宿大哥,咱們不去找人,就在這里歇著,不會有什么不好吧?」

宿九淵也是一副盡興慵懶的模樣,微笑道:「咱們是來動手的,找人那種事,自然有人去做。一群人吵吵嚷嚷過來,沒有分工怎么行。」

邢空熱血上涌,舉杯道:「好,一旦找到那幾個人,小弟一定一馬當先!寧死也要幫宿大哥纏住他們!」

宿九淵笑了笑,只道:「誒,你這是什么話,我當你是朋友,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沖鋒陷陣。你不用慌,方群黎不到,應該不會有什么真刀真槍的較量。你這兩天大可以好好享受,只要注意休息,別到動手的時候腿軟就好。」

邢空面上一熱,訕笑道:「那不會,那絕不會。」

他飯後原本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輾轉反側,心中還是燥熱不已,只好又出門點了一位花娘,好好享受了一番。

這地方住上一天的開銷,恐怕夠在客棧住上一月不止。

望著頭上的輕紗軟帳,枕著頸下的熏香軟枕,邢空心中忍不住在想,自己要有名到什么程度,才能有資格這樣交朋友?

總算有了點睡意,他剛剛眯起眼睛,卻聽到對著後花園的窗子突然被輕輕敲了兩下。

他立刻一個翻身下床,一手抄起外袍的同時,另一手已經拔出了床頭掛著的劍,「什么人?」

窗外無人作答,莫非……是什么鳥獸?邢空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站在床邊,屏息凝神聽著周遭動靜,將衣褲一件件穿回身上,纏好裹足,蹬上靴子。

而他的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劍。

他聽宿九淵說過,對方如果真照傳言所說徑直逃進了湖林,那這里說不定就有對方的幫手。

只是他沒想到,那么多高手都到了的情況下,竟然有人先找上了他。

他緊了緊腰帶,運好真氣,小心走到窗邊,隔開數尺將劍一伸,將窗欞頂開。

空無一人。

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邢空微微搖了搖頭,緩緩將劍撤回,讓窗欞落下。

就在那縫隙快要合上的時候,他已經認為這是虛驚一場,緊綳的神經也跟著專為松弛。

也就在這時,一只手閃電般從窗縫探入,瞬間捏住了他的劍尖!

邢空大驚失色,只覺一股大力涌來,要將他兵刃奪去,連忙強凝一口真氣,沉腰立馬,運勁回收。

可就在他發力的剎那,奪劍的那股力道竟轉瞬消失,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一個踉蹌向後倒去,胸中氣血互逆,一時間煩悶無比無從運力,竟險些直挺挺躺在地上。

等他連退兩步穩住身形站定之後,眼前已經多出了一個高高大大的圓臉少年,正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微笑盯著他。

邢空當然記得這是誰。

能從宿九淵、沙俊秋和裘貫的三人夾擊之中從容逃出生天的人,即便看起來年紀不大,也足以讓他後背一陣發冷。

「南宮星,官府正在拿你,你不去好好躲著,還跑來這里送死么?」輸人不輸陣,邢空在腹中打好了草稿,准備揚聲說出口來,既壯壯自己的聲勢,也提醒一下就住在對門的宿九淵,這里出事了。

哪知道他還未啟唇,對面南宮星已抬臂揮掌,劈面向他打來。

掌風陰寒徹骨,還有尺余之遙就已讓他氣息為之一滯。

明明差不多年紀,這人到底是怎么練出這一身可怖功夫的?邢空心中一驚,忙向後退,劍鋒一橫想要逼開對手掌勢。

但他的劍才不過招至半途,那看似綿軟無力飄飄忽忽的一掌,竟已封到了他的面門!

啪的一聲輕響,南宮星的掌力瞬間消於無形,在邢空嘴前猛然橫轉,一把握住了他的面頰。

邢空心下大急,劍上催力加緊斬向南宮星手臂,而劍刃即將及體之時,卻又被南宮星左手緊緊捏住,如遭鐵鑄,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南宮星盯著滿頭冷汗的邢空,低聲道:「我問你話,你只管點頭或是搖頭。我問完就走,你大可以接著在這兒逍遙快活。」

邢空連運幾次真力,劍刃依舊紋絲不動,他怒瞪著南宮星,勉強從被一道道陰寒真氣壓迫的口唇中擠出一絲聲音,「你……休想……」

南宮星皺了皺眉,道:「你到挺硬氣。好,我也不為難你,我來是為了城中一樁命案,我要揪出凶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這就放手,你願意叫人,就只管叫吧。」

邢空當然不信,右臂運力又去奪劍。

不想南宮星當真同時放開了雙手,他被自己的力道頂的又是一個踉蹌,這次直接靠在了桌邊。

他皺了皺眉,將聲音略略放低了一些,道:「南宮星,你身上還背著十九條人命吧,揪凶手豈不是要先揪到你自己頭上?方家一家被白家人請了你們如意樓害的這么慘,你怎么不也揪上一揪?」

南宮星皺眉道:「我根本不是凶手,如意樓也和方家的事沒有任何關系。而且真相如何姑且不論,就算我真殺了人,如今就不能來捉凶手了么?你們遠道而來的這一幫人,有幾個沒做過凶手?又有幾個不是來捉凶手的?」

邢空口中話頭頓時一噎,跟著漲紅臉道:「我們……我們這是行俠仗義。豈會和你們一樣,濫殺無辜之人!」

「你親眼見到我殺了那一十九口么?」南宮星轉過身去,徑直走到窗邊,道,「我看你還算條漢子,你不妨跟我來,有些事你應該親眼看看。」

他輕輕一跳縱出窗外,扭頭道:「越是一無所知,就越容易冤枉無辜。你們若肯向我這樣不妄作判斷,我和白家兄妹就根本不需要逃。」

說罷,南宮星便往後門那邊走去。

他不需要再回頭看,他對自己的眼光多少還有幾分自信。

他知道邢空一定會跟上來的。

這間青樓在湖林中勉強算作中上,將將好坐落在「名門大戶」群聚區域的邊緣。

於是,這里離那簡陋的街道並不算遠。

幾列房屋之隔,便分開了繁華與貧瘠,樂土與地獄。

一邊的絕色佳人面對一擲千金的富賈仍吝於一笑,另一邊的婦人,卻可以為了不到一貫錢喝男人的尿。

「就在這里死了一個女人。死了大半天,才有人發現她。」南宮星指著那一列破舊的房屋,並沒有多做解釋。

也許大俠們並不了解這里是怎么樣的地方。

但浪子一定知道。

那些漂泊無定的人,往往喝過最美的酒,也睡過最臭的陰溝。

南宮星並不是浪子,他唯一與他們像的,不過是風流好色而已。

但他有一個很親近的人是。

這列房子中的妓女,他可以給予最大限度的尊重,但那人,卻可以與她們縱情痛飲徹夜高歌。他可以與她們成為朋友,而那人,卻可以把她們當作姐妹。

所以每當這種時候,南宮星都會想起那人,並希望江湖中的每一個浪子,都能像那人一樣。

其實現有的證據已經不少,換做那人在這里,凶手早已經是個死人。

但他卻想排除每一絲可能的錯誤。

「小星,你這樣太累了。問心無愧不就好了。」那人,他的師兄,偶爾會拍著他的肩膀,這樣笑著對他說。

只可惜,問心無愧,本就不是件輕松的事。

「是么……這種事,不是該由官差來管的么?」邢空頗為謹慎的跟在南宮星五步之外,狐疑的打量著四周。

南宮星淡淡道:「有些凶手,官差未必抓的住,而抓得住的捕頭,未必肯去費這個事。」他扭過頭看著邢空,接著道,「你不妨想想,若是這次出事的不是方家夫妻而是你,會不會有這么多高手為此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