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狼狽為奸(1 / 2)

離開薩拉之前,我曾讓織芝為我裁縫了兩件女性款式的服裝,一套魔法師裝束給了阿雪,另一套不作說明的神秘禮物,則是預給羽虹,因為那時侯我就已經料到,她多半不能解決體內散熱的問題。

特意准備了這樣重禮,但來到東海後,我並沒有把東西交給羽虹,因為對於一個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不管她再怎么漂亮,我都沒理由送她一把利器。

話雖如此,織芝為羽虹准備的那套衣服,我仍沒有棄置,而是一直隨身攜帶,希望有朝一日派上用場,可是在那晚的海戰中,我與羽虹墜海,包袱也隨船沉沒,這是我所肯定的事。但阿巫卻說,黑龍會士兵發現我的時侯,我正把包袱緊握在手。

難以索解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讓我在海上奇跡生還後,還能握有翻本的籌碼。

(願望沒許完之前,還是得盡力保留顧客的性命,不作賠本生意吧……

我有些感嘆地笑了笑,跟著計上心來,讓阿巫附耳過來,告訴他我的辦法。

一切依計行事,當羽虹從昏迷中醒來時,我與她同樣是身套鎖鏈,被關在船艙中的囚室里。

鳳凰血顯然有很強的療傷自愈之能,本來起碼要調養上個把月的傷勢,軍醫診斷羽虹已經好了大半,如果讓她回復力量,後果是立刻殺光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

羽虹的力量,成就於我,我當然也知道怎么去克制與封鎖。使用黃晶石中得來的知識,我趁羽虹昏迷時,喚出她背上的刺青魂獸,半靠葯物、半靠魔法,讓她無法運用真氣,手足酸軟,暫時封住了她的力量。

「啪!」

羽虹醒來所發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耳光打在我臉上,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封了她九成九的力量,不然這一下就不會只有臉痛而已。

我裝作傷重的樣子,並不還手,只是用憤慨的表情望著她,讓她的拳腳盡量落在我頭臉,心里則暗自計算被封鎖力量的她還能打上多久;羽虹一面揮拳揍毆,口中一面斥罵,大體上都是責怪我沒人性、喪盡天良、害她姐姐落入奸人之手,了無新意的詞句。

羽虹的情緒相當激動,但她被封鎖的體力卻不足以支應,很快就氣喘吁吁,身體也搖搖欲倒。後來,她好像模糊記起那幾天海上漂流,是誰把她推上船板,又是誰把辛苦接盛到的露水分她一半,當記起這些之所以獲救的理由,她呆若木雞,一跤跌坐回地上。

「……為什么是你……是誰都好……為什么偏偏是你……」

真是說的好,同樣的問題我也很無奈,因為我想救的其實是阿雪,你這小姨子非但不是備選,甚至只是個誤選,如果現在是阿雪在我身邊,根本就不用這樣麻煩。

不過,計劃的第一個部分,本就是以羽虹發泄完畢,毆打聲音停止為暗號,當羽虹跌坐在地,牢房的艙門被打開,凶神惡煞似的阿巫領著手下沖進來,開口就質問我們的身分,還有出海目的。

羽虹倔強的性子,對黑龍會爪牙當然不肯假以詞色,而不管她答的是什么,其實根本不重要,因為當一名姿色可人的妙齡少女,衣衫檻樓,半裸著怒顏答話,對她早已垂涎三尺的禽獸們,自然會做出該有的表現。

外行人要做戲,再也沒有比強暴戲更好入戲的橋段,直接表露出獸欲就成了;以阿巫為首,一眾黑龍會士兵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撕裂少女的衣衫,裸露著美麗動人的胴體。

當禽獸們一個接著一個解著褲帶,某個久遠的記憶,襲擊了少女的恐懼;一聲聲凄厲的尖叫,讓我知道該控制一下場面,免得弄巧成拙;於是,英雄救美的場面就出現了。

場面真是有點失控,本來在我咳嗽一聲的時侯,阿巫就該叱喝手下,配合我作戲,但我連咳了幾聲,他們都還壓著羽虹手腳,一個個精蟲上腦的興奮模樣,逼得我采取行動。

「哇一一啊!」

我找了把刀,冷不防地捅了最外頭的士兵,一刀穿肺,橫拖過去,在慘叫聲中當場斃命,噴出去的鮮血把那群發情禽獸給弄醒,阿巫才斥喝手下,開始演戲,將我給扁了一頓。

「不要動她,有什么事就沖著我來!不……不要……不要傷害她……」

由於被打得嘴歪眼斜,最後那句話發音有些模糊,但聽在驚恐中的羽虹耳里,多少還是有效果的。

折磨男人哪有搞女人爽快,如果是平時,阿巫和我都會選擇把男人砍死或砍殘,然後當著他的面搞女人,一如當年我對付約伯·希恩的手法。不過現在自然不同,阿巫裝出被我激怒的樣子,說既然我不知死活,就要我知道厲害,命令手下把我拖走,帶到隔壁的刑房去。

雖然只是設置在船艙的簡陋刑房,卻還真是有模有樣,四周牆壁上的暗紅光澤,像是長期吸了鮮血才形成的獨有顏色。我問阿巫從哪弄來韻額料,他卻顯得很驚愕。

「什么?你沒說需要顏料啊?現在要去弄嗎?你說要弄刑房,我就把平常弟兄們找樂子的房間清出來給你,怎么還需要顏料裝滿嗎?喂,那個誰誰誰,你去弄捅顏料來!」

「……你們平常作什么休閑娛樂?」

撇開裝滿效果不談,被抓入刑房的我,馬上被嚴刑拷打。不輕不重地打個三十鞭,弄到全身鮮血淋漓後,上的正式主菜就是撥指甲,用燒得通紅的夾錯,逐一撬松十片腳指甲,然後慢條斯理地撥出來。

施刑人明顯是此道好手,動作速度恰到好處;十指連心,這樣一番折騰,我口中雖然已經被塞了布條,但發自喉嚨間的痛苦嘶嚎,里頭蘊含的巨大苦楚,讓每個人聽了都想掩上耳朵;而我面上的扭曲表情、身上每一條青筋都緊綳浮現的痙攣、傷口中不住滲出的鮮血,都足以顯示受刑之慘。

在第七片腳指甲極硬生生撥去時,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一道黃色穢漬發自褲檔,沿著褲管流下,在地上滴成水灘。

「這小子失禁昏倒了!」

「弄醒他!」

施刑人一聲令下,自然有手下從旁邊捅子里掏了滿把的粗鹽,往我身上一按,鹽觸傷口,奇痛攻心,在一聲恍若鬼嚎的悶絕慘叫中,我被痛醒過來,眼睜睜看那名花白頭發的酷吏繼續開撥第八片指甲,頓時慘嚎與血淚齊下,令人下意識地想要掩目逃避……至少對於從板壁縫隙中往這窺看的羽虹而言,是這樣沒錯。

「去,撥個指甲也哭得這么大聲,真是一點都不像男人。阿巫,你的船隔音效果不好啊。」

「殺雞儆猴,就是要所有囚犯都聽得見,拷問效果才會好,要隔音裝備作什么?

「說得也是,嗯,把雞蛋給我,剛剛那小姨子出手沒輕重,我的臉好痛。」

我接過阿巫手中的熟雞蛋,開始在臉上的淤腫處滾動,減輕疼痛。計劃中理所當然的一部份,聰明的人動腦,而受刑的工作自有人去挨,但為了讓羽虹親眼目睹,受刑的人必須和我相像。

整艘船上過千個士兵,要找身高體型與我類似,並不為難,但相貌一時間難以符合,最理想的辦法,就是在臉上砍個十七八刀,面目全非,保證認不出來,可是我並不願意做這樣的犧牲,只好打腫臉充胖子,反正臉腫起來都是一樣。

不過,我要阿巫從軍中找一個志願者,他能夠一會兒功夫就把人選准備好,把臉打腫之後送入刑房,這個效率讓我很佩服。

「阿巫,你們很有一套啊,這么快就找到了志願者……哇,叫得真慘啊,你給了他什么好處?讓他自願被打成這樣?」

「什么好處?什么好處也沒有!誰說他是自願的?我們黑龍會做事,從來不管人家自不自願,他自願也打,不願也打……喂,那個誰誰誰,為什么慘叫聲沒有了?澆醒了再打!」

「你……你這樣子犧牲手下,以後哪還有人肯替你賣命?」

「哦!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被挑進去的那小子本來就該死,我們想擺平他想好久了,最近找不到戰場讓他合理陣亡,難得你給了我們這機會,後頭一堆人正樂著呢。」

萬萬想不到軍中竟然有這么討人厭的角色,我好奇心起,猜測這人平日是否愛占同擠便宜,又或者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得人緣。

「那倒不是,這人平時的表現也還不錯,該死的地方就是他上個月娶了一個漂亮老婆。」

「你的意思是……」

「人魚族的漂亮妞兒,奶大屁股圓,上個月他成親的那天,小妞兒穿著人魚族的傳統白袍,身上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哇,席上賓客十有九個都想搞他老婆,只是不好明著來,現在我們說他勾結李華梅,名正言順掛了他,回去以後,大家就……某某某……」

看身旁老友笑得一臉奸相,我大概也猜得出結果,他做事手段一如過去那樣漂亮,有漂亮美人不是自己獨享,而是由大批共犯同享,不只手下部屬有份,事後多半還會把人賣去妓院,拿了錢再分一次,廣結爛緣,無怪乎短短幾年間,就由一介小兵爬到海將軍副手;但也難怪出入時侯要帶那么多護衛。

「這樣啊……你說的那個漂亮老婆,真的漂亮嗎?」

「十六歲,卜卜脆,保證鮮嫩爽口,不過約翰你這兩年變成國際知名人物,俠名稱著,不太好干這種事吧?」

「哈,你沒聽人說我在勾結黑龍會嗎?而且,你沒聽人說,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嗎?」

「哈哈哈,這有什么問題?不過說到分享,你玩了我的妞,那你關在艙房里的小妞……」

「不不不,你應該明白規矩……你的妞,我要玩;我的妞……」

「……還是只有你能玩!媽的,你從小就很小器!」

到嘴邊的肉卻一直吃不到,阿巫顯出很氣惱的樣子,但為了更大的利益,他從不在這上頭與我起沖突,從很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是這樣子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