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人之托(1 / 2)

一年多以前,心燈居士和羽虹帶著失神的羽霓,預備離開東海去治療,希望能夠破除羽霓身上所受的吸血詛咒。行到半路,羽霓突然失蹤,看來是自己逃脫了,發現姊姊失蹤的羽虹幾乎急瘋了,與師父一起告別了白大神醫,到處忙著找尋姊姊的蹤跡。

羽虹的武功在姊姊之上,又擅長追蹤術,當時若是真的全力搜索,是有相當把握找回羽霓的,但她和心燈居士卻碰上了刺客狙殺,最開始還只是一些收錢賣命的佣兵或殺手,藉著頻繁攻擊擾亂他們注意,而真正的殺機則是悄悄襲來。

在連續被殺手伏擊數日後,某一場毫無新意的戰斗中,羽虹突然發現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有點不對,武功並不比之前的幾批高明,但卻極有默契,並非各自為戰的散兵游勇,令得羽虹壓力大增。當戰斗進入白熱化,這些人陡然露出真面目,赫然是黑龍會的忍軍部隊,鬼神莫測的忍術與水系幻術,讓羽虹吃了大虧,全仗心燈居士的壓陣才沒有落敗。

不過,敵人的攻擊也不是虛晃一下而已,就連忍軍群近乎玉石俱焚的攻擊,也不過是整個連鎖戰術的一部份,當那抹熟悉的刀光橫過眼前,羽虹才知道黑龍會是何等在意這次的攻擊。

「鬼魅夕!」

冷不防竄出的清冽刀光掠向羽虹,心燈居士搶來救援,卻被鬼魅夕轉向攻擊,只是心燈居士並非初出江湖,戰斗經驗豐富的他,在救援時早知道鬼魅夕會有此一著,硬運護身真氣舉臂擋刀,用一道小小傷痕為代價,換取一記「棲霞禪劍」命中鬼魅夕,將這天下第一殺手給打飛出去。

論實力,鬼魅夕不過是第六級修為,與心燈居士差了一大截,這一擊就足以重傷,心燈居士應該是有意一舉鏟除掉這個危險人物,然而縱使受傷不輕,第一殺手仍具有不容小覷的危險性,特別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大膽地接鬼魅夕一刀。

心燈禪定印是慈航靜殿的鎮殿神功,攻守威力雖不算強,但佛光到處,起絕症、肉白骨,百毒辟易。心燈居士就是自信百毒不侵,所以才悍然舉臂擋刀,不過黑龍會的戰術委實歹毒,鬼魅夕的刀鋒上不只沾染劇毒,還有多種復合性的巫法詛咒。

黑魔法的詛咒,效果殊不遜於強猛劇毒,心燈居士一擊重傷鬼魅夕,卻付出重大代價,反而變成鬼魅夕拼著重傷,也同樣重創了實力更勝於己的心燈居士。

戰局優勢一下子逆轉,而在鬼魅夕躍離消失後,負責這一切連環狙擊的黑龍會人物出現,赫然便是二號首領黑巫天女。

正面作戰,黑巫天女、心燈居士恐怕一時之間很難分出勝敗,但是心燈居士被暗算受傷在先,之前傷於黑龍王手下的內創又尚未痊愈,一照面就落在下風,而黑龍會的死士與戰將如潮水般涌來,最後全賴羽虹奮力支撐,這才帶著師父殺出重圍。

在那之後,負傷的師徒兩人就變成追殺目標,經歷連場惡斗,身心俱疲,還有好幾次瀕臨生死邊緣。最初心燈居士感到不解,想不通黑龍會為何耗費偌大資源與力氣,幾乎不惜一切地追殺自己師徒,直到羽虹承受不住心理壓力,把封靈島上的秘密告知恩師。

得知師兄心禪出身來歷,還有暗懷狼子野心,陰謀殺害師門長老,心燈居士顯得非常錯愕,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是羽虹指證歷歷,才令他不得不相信師門出了這等奸徒。

為了查證,心燈居士和羽虹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暗中進行各種調查。羽虹是巡捕出身,明查暗訪是她的專業本事,從江湖傳聞著手,很快就發現凈念禪會與心禪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都缺乏直接證據,因為心禪從不公開在凈念禪會門徒之前現身,沒法在這上頭找到什么問題。

長時間的追查,羽虹確認了一件事,就是凈念禪會所開發的軍事技術,確實有外流到黑龍會,但這一切都屬於最高機密,仍在進行各種軍事研究的僧侶們,往往在最關鍵的節骨眼上被下令停止研究,轉而從頭開發另一樣新技術。為此而直呼莫名其妙的研究人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秘密送到東海,由黑龍會進行臨門一腳的最後完成。

凈念禪會的僧侶們,相信自己是為了滅魔誅邪而努力,甚至因此與保守的上一代發生沖突,但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熱情、百姓們所信任捐獻的金錢與物資,全都被導引往錯誤方向,令東海之上的邪惡越來越壯大。

每當凈念禪會多強大一分,幕後的黑龍會就多得到一分好處。近年來,黑龍會就像是凈念禪會的附骨之蛆,吸收宿主身上的養分而迅速成長,而且外界目光全集中於凈念禪會,只知道它是由慈航靜殿所分出的支派,同樣是正義組織,殊不知光與影同生共存,凈念禪會的成長,幫助黑龍會在東海一再地拓展勢力。

「這個計策太惡毒了!凈念禪會里頭那么多耿直的師兄弟,他們都是為了理想而獻身,心禪師伯他怎么可以這樣利用人們的正義?」

說到這一點,羽虹的表情非常憤慨,重重一拳敲在地上,擊出一陣塵沙飛揚,我連忙把她摟過懷里,隔著衣袍,輕輕撫摸她光滑如緞的粉腿,偶爾捏捏她結實的小屁股,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的情緒得以平復下來。

就我看來,黑龍會這一手,確實是一記妙著。記得月櫻曾說過,在海外與黑龍會合作的那個神秘組織,已經結束了對黑龍會的技術資助,黑龍會必須自行自道,憑一己之力,為整個組織另外找尋出路,而東海的資源有限,假如不是凈念禪會可以光明正大地募款、吸收人力,單單只靠黑龍會的話,這幾年肯定不會有這等聲勢,更沒有我們在封靈島上看到的那些成就。

(釜底抽薪,黑龍會這條計策真是既毒且辣……

我讓羽虹坐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說一些勸解安慰的話,注意力卻是放在她渾圓的香臀上。

從側面看來,羽虹的眼角掛著晶瑩淚珠,因為心中的極度悲憤而落淚啜泣。

其實羽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除了初次破身那晚,她為自己失去的貞節而痛哭失聲,之後每次面對我,都是挺起一副倔強的表情,和我抗拒到底,而她每次的哭泣落淚,往往也都是為了別人。

慈航靜殿是羽虹寄托信仰的所在,以她對正義信念的堅持,絕對無法容忍心禪這種玷污她心中聖堂的人繼續存在,不管碰到什么壓力,她也都會抗爭到底。

這本來與我沒有關系,就算我是封靈島血案的關系人,我也可以繼續當烏龜,但因為羽虹,我勢必會被牽扯進去。

有一個前輩曾經說過,豢養女奴必須做到三個條件,給她吃、住、安定感。

這理論我非常認同,自從在東海和羽虹立下約定後,我跟她就有些近似主奴之間的契約關系。吃與住,這頭美麗的小雀會自行覓食,不用我麻煩,我只要滿足她個人的肉體欲望,給予她獨一無二的至高滿足,那樣物質層面就能夠解決。

安定感則要分成兩方面來說,一方面主人必須適時展露實力,讓女奴懾服,不生出反抗的僥幸心理;一方面我必須滿足她的一些要求,讓她感受到我們之間並不是只有她單向服從,我也願意為她作相當的付出。

在我開口問羽虹「你要求我替你作什么」時,就已經決定會答應她的請求了,背後的理由只有一個,羽虹不是直接提出要求,而是先獻上自己的青春肉體,試圖贏取我的歡心,說得更明白一點,可愛的小母狗都向主人搖尾乞憐了,如果這時候不蹲下去摸摸她的頭,微笑示好,以後就再難看到小母狗這么主動了。

只不過要貫徹這個調教,付出的代價與風險可是不小。

我向羽虹點醒,要扳倒心禪,目前的種種證據並不足夠。凈念禪會確實遭到利用,成了黑龍會的馬前卒,但羽虹卻沒有真憑實據,可以指證是心禪主使這一切。

「那又怎么樣?所有人都知道凈念禪會是他一手成立的。」

「是啊,你知道,我知道,每一個凈念禪會的和尚都知道,就連路人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樣呢?虧你還是巡捕出身,不知道捉賊要捉贓嗎?你有證據能證明心禪下令作這些事嗎?」

打從凈念禪會成立開始,人們就一直繪聲繪影,凈念禪會的發起人是慈航靜殿極高層,後來甚至說得更明白,直說是心禪方丈發起成立凈念禪會,只是因為慈航靜殿中的守舊勢力太多,他有力難伸,所以不能公開出面。這一點心禪始終是矢口否認,但每當凈念禪會沖撞慈航靜殿決策,長老們要求嚴懲年輕子弟時,心禪總是口稱佛號,獨排眾議,讓年輕一輩的僧侶得以無事。

如此一來,大家就是心照不宣,明白了心禪沒說出口、說不出口的「禪機」,這也成了凈念禪會迅速發展的主因。但怎樣也好,始終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心禪成立凈念禪會,即使揭開黑龍會與凈念禪會的關系,頂多重創心禪的聲望,卻不能憑此將他從掌門之位上扯下來。

「封靈島上,至善老賊禿的遺言,是可以當作證詞,但那也不是直接證據,更別說你與我人微言輕,公開指控效果不大,需要更強而有力的證據才行啊。」

扳倒心禪,這是我和羽虹的共同目標與利益,之前我思考過無數次,嘗試找尋心禪的破綻,但苦於無處著手,只好希望羽虹與心燈居士潛伏調查一年多,能夠給我一些有利的情報,哪知道人是出現了,卻毫無貢獻,這點不由得使我相當氣餒。

「……其實……有一件事情……或許有用……」

羽虹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還有一絲痛苦意味,顯然要說出口的這件事非同小可。

--------------------「神宮的上一代掌門,我的師祖靈雲方丈,當年是毫無預兆地暴病身亡。他是與萬獸尊者齊名的一代強人,尋常的風寒感冒,怎么會……」

一代強人並不是不會死人,我家爺爺當年強得簡直不像個人,最後也是嗝屁著涼,所以只要是人,遲早就難免一死,只不過羽虹話中所暗示的意味,就連我也嚇了一跳。

「你是說……心禪老賊禿……弒師?」

這和組織凈念禪會不同,一經證實,那是無可推卸的彌天大罪,我著實嚇了一跳。想要向羽虹求證,但她似乎也承受不住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壓力,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把頭深深埋進我胸口,金黃色的發絲傾泄下來,遮住了她美麗的臉蛋,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唔……」

與我之間的心力斗爭,羽虹從沒有贏過,無論怎樣硬裝倔強面孔,最後仍會被我把層層硬殼強剝掉,露出內里的脆弱真心,而我也以重復這樣的征服過程為樂,只是羽虹似乎已經感到疲憊,所以不再繼續強撐下去,願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軟弱。

這該說是我的成功,但也可以說是我的麻煩,因為除非我在這時候把羽虹一腳踢開,不然就要替她扛起問題。

(真是棘手啊,本來以為除了月櫻姊姊,我不可能替任何女人這樣攬麻煩事上身的。

事實上,光是月櫻給我的差使,就已經夠麻煩了。駕駛阿瑪迪斯在大賽車中爭勝,這件事情到現在還讓我極度頭痛,對手不只是原先的方青書與賊禿群,就連黑龍王也親自來攪局,紐奧良的大水淹到半天高,弄不清楚到底是賽車還是賽游艇。

說到賽車……我突然有了一個很壞的預感……

「小老婆,你和你師父打算用這一著當最後王牌,那應該不會是空口說白話,是有人證或是物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