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誤中機密 挾秘要脅(1 / 2)

李華梅打了個大勝仗的消息,對目前的伊斯塔人非常有鼓舞作用,再加上我的推波助瀾,他們決定今晚舉辦一個小宴會,為此事慶祝。

宴會往往也是容易生事的地方,我以此為由,分別給了阿雪、霓虹任務,把她們三人給分調開來,方便我今晚進行偷香竊玉的大計。

「法雷爾提督,你有什么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白牡丹進入我房間的時候,夜已深沉,她似乎很怕與我見面的事情被人知道,這點確實是挺有趣的,因為她甚至還刻意戴上了斗篷,把頭臉都遮住。

「這個嘛……不急,先坐下來,我們喝杯茶,再說吧。」

白牡丹顯是不願意和我這危險人物過多接觸,卻又不能一直站在門外,引人側目,所以最後還是進入房間,但卻默然坐在一旁,堅決不肯喝半口我倒給她的東西。

「我不是來這里喝茶的,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晚了被霓虹她們發現我不在,就很麻煩了。」

白牡丹靜靜坐椅中,姿態高雅、嫻靜,猶如珠光月華,使每一個面對她的人都自慚形穢;當她掀開斗篷的頭套,室內仿佛亮了起來,映出一張明凈的玉臉和一襲片塵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鬢,妙目生輝,烏亮的青絲用素帶挽住,柔柔墜在肩頭,盡顯成熟女性的美麗風韻。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兼具清雅與熟艷的美麗女性,心里一下著急,一下又是興奮。不可否認,白牡丹對我絕對有吸引力,一塊已經到嘴邊的美肉,如果我今晚吞不下去,那個感覺可真是叫人難受,可是雖然我連口水都快滴到這塊肉上,如果太輕忽大意,這塊美肉隨時都會飛上天去,所以我必須鎮定下來,小心地料理這塊美肉。

不過,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個很要命的問題,那就是該對白牡丹說些什么。

(糟糕,心燈居士留下了什么遺言?他……他根本什么話都沒說啊,那我能怎么交代?

心燈居士死前的那一晚,並沒有對我說什么話,我當然也無從交代遺言,不過,回想起心燈居士生前所說的種種,我猛然憶起,曾有過一次,大家在一起喝醉酒,心燈居士拉著我說了一堆話,講到他那無緣在一起的真愛,這或許可以成為哦一個絕佳的誘餌。

我預備以這話題來開頭,但話到嘴邊,又覺得猶豫,心燈居士的那個真愛,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完全照他說的來推想,我會覺得是他與白牡丹有不為人知的奸情,但心燈居士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黑龍王,當年又是為了一個自伊斯塔叛逃的妖女而棄正歸邪,這妖女應該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如果此事屬實,心燈居士與黑巫天女才是一對,那白牡丹又是個什么東西?

這問題背後所隱藏的秘密可大可小,我略一思索,覺得這件事不好輕易說出,再轉念一想,某個似乎荒唐,卻又讓我心頭一驚的想法掠過腦海,跟著便化作言語說出。

「心燈居士……啊,師父他告訴我的秘密就是……有關霓虹生母的真實身份。」

這句話一說,正以緊張表情聆聽我說話的白牡丹,就像聽見什么極恐怖的事情,從椅子上彈跳躍起,那種驚惶的動作,仿佛那張椅子是塊燒紅的烙鐵,連我都嚇了一跳,而她躍離椅子後,踉蹌連退數步,跌靠往桌邊,險些摔倒,白忙中一手扶住桌子,卻仍是手腕無力,撐扶不住,一下子又跌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白大夫,你怎么了?沒事吧?」

我口中叫喚,卻是暗喜在心,那張桌子的桌巾早已被我下了葯,就連凳子的表面都被塗抹了葯膏,因為怕白牡丹的眼力高明,我不敢一開始就把她往那里頭領,想不到她現在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如此合作,真是讓我感激涕零。

不過,從這反應看來,我似乎誤打誤撞開啟了某個秘密之門,這倒是個始料未及的收獲。

「他……他有沒有告訴你,霓虹生母的身份?」

白牡丹顫抖著聲音,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顯示了內心的激動與恐慌,落在我眼中,這已經是再明白也不過的答案。

「大夫,何必明知故問呢?羽霓、羽虹的親生母親,就是你……」

我一句話冷笑說出,本是說得信心十足,但一句話說完,白牡丹眼中的惶恐突然變成如釋重負,面上表情也顯得心安坦然,這就讓我心中狂叫不妙。

(沒道理啊!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難道答案不是她?那會是誰?如果不是白牡丹,那又會是誰?

千百個念頭在腦中瞬間閃過,我想不出正確答案,但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只好不顧一切硬拗。

「……你的姐妹!」

這實在是一個很荒唐的急轉彎,我甚至不知道白牡丹有沒有姐妹,硬把話轉到這邊來,恐怕結果會變成一個大笑話。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說是「你的老爸」或「你的老媽」吧?

可是,這個硬凹之下蹦出的答案,卻似乎再一次誤中紅心,白牡丹一度安心的表情,又顯得驚惶恐怖,顫聲道:「他……他真的都告訴你了?他怎么會告訴你?之前他明明要我保密,一生一世也不把這秘密說出去,為什么會……」

在這個意外沖擊下,白牡丹顯得非常震驚,但莫名其妙硬凹答對的我,心中的訝異其實一點也不少於她。

(霓虹的生母,是白牡丹的姐妹?這是怎么回事?那白牡丹就是霓虹的阿姨了?怎么她一副與心燈居士有奸情的曖昧樣子?心燈居士是不是搞上小姨子了啊?唔,這些先不管,最大的一個問題是,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滿腹疑惑,專心思考,沒有再多說話,以免露出破綻,破壞了這意外取得的優勢,而在這短暫的沉默里,白牡丹稍微鎮定了一點,回復理智,斜眼望了望我,似乎打算再確定些什么?開口道:「他既然告訴你這個,那應該也有告訴你,我的姐妹是誰吧?」

這是白牡丹發動的最後一局,試圖扳平局面,假如再早一點問我,我一定會手足無措,答不出來,但經過剛才的思考,我在腦中整理了各種資訊,已經歸結出了一個最合理的答案。

「嗯,師父他對我說了,霓虹生母就是白大夫的姐妹,現在黑龍會的黑巫天女。」

心燈居士當年是與伊斯塔叛徒相戀,所以才不得不背叛師門,假如說那個叛徒就是黑巫天女,心燈居士就是黑龍王,那他們兩人可以說是早就雙宿雙飛了,別說生下一對雙胞胎,就算生下十對都不足為奇,如果說他們兩人就是霓虹的生父與生母,這結論倒是很合理。

打從我見到心燈居士的那一天起,就覺得他對霓虹的關心與照顧異乎尋常,那種情分超越了尋常師徒,簡直就是親生老子在看女兒,雖說有些師徒本就情同父女、父子,但看起來還是會覺得怪怪的。後來雙方對陣沙場,心燈居士多次手下留情,甚至還為了保護羽虹而被鬼魅夕暗算,這些回憶起來,都是再真摯也不過的父女情。

至於黑巫天女對我的恨意,現在也就不難理解了。當初在封靈島上,黑巫天女瞪我的眼神中,充滿刻骨的憤恨,思之猶自令我不寒而栗,那時我不明白,但如今想來,羽霓、羽虹是黑巫天女的女兒,卻先後落入我我的魔掌,慘被我蹂躪玩弄,喪失純潔的處子之身,給調教成那等羞恥模樣,黑巫天女得知這點,自是恨我入骨。

(咦?記得當初黑巫天女的聲音像個男人,粗聲粗氣,是個人妖,一個人妖怎么生兒育女的?

我腦中泛起這個困惑,但轉念一想,黑巫天女既然是白牡丹的「姐妹」本身應該是女性沒錯,聲發雄音的征兆多半另有緣故,若不是刻意隱瞞身份,就是練功走火,以致除了紕漏。

(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答案居然是這樣,真是太意外了……

我腦中慢慢理出一個思緒來,偷瞥向白牡丹,看見她聽完我的回答後,面如死灰,呼吸急促,全然沒察覺自己慘白的臉蛋上,慢慢浮現出一抹酡紅。法米特的魔葯不是作來搞笑,塗抹在凳子、桌布上的「法米特屌屌一號」已經滲入白牡丹的肌膚,慢慢產生效果了,若是平時,白牡丹身為醫者,自己身體任何一個細微變化都會立刻察覺,但此刻她心慌意亂,居然失察,真是連老天都幫我。

更妙的一點,白牡丹過度緊張,冷汗直冒,讓她口渴想喝東西,居然忘記了對我的提防,開始斟到桌上的茶水,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看她把下了葯的茶水喝去大半壺,我幾乎爽得快要笑出淚來。

葯效的揮發還要點時間,為了穩住白牡丹,我開始找些別的話來說,分散她的心神,不讓她注意到茶水里頭的魔葯。

「白大夫,本來我也不想吧這個秘密說出來。」

我嘆氣道:「但事到如今,我們與黑巫天女作戰在即,如果這些事情沒有個明白交代,到時候在戰場上,萬一出現什么母女兵戎詳見的場面,那就會很讓人遺憾了。」

「這……這……」

「師父臨終之前說得不多,只告訴了我這些,還說前因後果問你就知道了,情形到底是怎么樣,還請你告訴我。」

說道後頭,幾乎連我也相信真有這么回事,因為一切聽來非常順理成章,沒有任何破綻,而白牡丹也被我說服,開始向我交代一切。

「你們說的黑巫天女……是我姊姊,我自小失散的姊姊。」

果然,白牡丹說的話,與我預期中相符。若非如此,黑巫天女自小生長在伊斯塔,白牡丹也應該在伊斯塔長大,沒道理伊斯塔人不認得她,這個疑問現在被揭過,原來兩人自小便分離失散了。

「我們自幼家貧,姊姊出生以後沒多久,就被賣給了人口販子,帶到伊斯塔,被訓練為他們的邪惡法師,我被賣到金雀花聯邦,僥幸遇到一名奇人,傳授我現在所會的一切,直至年長,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姊姊她找上了我……」

失散多年的親戚要重逢,照理說沒有那么容易,但對於魔法師來說,這其實沒什么難度,一點占卜就可以輕易找到人。當時的黑巫天女已與心燈居士相戀,並且叛出伊斯塔,正承受著來自伊斯塔的強大壓力,而她找上白牡丹,所求的是為了托付一對雙胞胎。

那對雙胞胎就是霓虹,黑巫天女走投無路,心燈居士又被慈航靜殿看管得緊,唯有將剛出生不久的霓虹,交托給白牡丹,而答應照料霓虹的白牡丹,很快就被伊斯塔的追殺者所盯上,幾次血戰後,她迫於無奈,就解放霓虹的羽族血統,將她們兩姐妹委托給羽族照顧。

「等等!」

我一揮手,打斷白牡丹的話,問道:「我以前都忘了這問題,白大夫你是人類,師父也是人類,霓虹身上的羽族血統是哪來的?」

結果得到的答案非常荒唐,白牡丹與黑巫天女都是人類,但心燈居士卻是羽族與人類的混血,羽霓、羽虹的血統是隔代遺傳,這種聞所未聞的奇事,別說我不曾遇過,就算羽族史上都不見得發生過幾次。

羽族的處境雖然糟糕,但比伊斯塔精銳的追殺,寄托與羽族算是一個較好的選擇,白牡丹吧霓虹托付後,自己孤身應付伊斯塔的殺手。白牡丹不是戰士型人物,激斗之下,身負重傷,被打落絕崖,險死還生才撿回一條命,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再回去尋找羽霓、羽虹時,兩姐妹已經從羽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