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懸崖勒馬 無頭怒馳(1 / 2)

事前機關算盡,沒想到仍是漏算一招。我把羽霓、羽虹和阿雪都列入考慮,小心她們的出現,可是卻沒料到未來會在這節骨眼上來插一腳。

「干!白牡丹與你有什么關系?你來救她?」

奇痛攻心,我大罵出口,隨手拿起旁邊的雜物,就想朝未來拋砸過去。然而,禍不單行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扔出手,已經被我壓制住的白牡丹猝起發難,用她那極其姣好美麗的雙腿,飛起一腳,把我從她身上踢了下去。

「喔!干!」

劇痛之下,重心不穩,我被這怒極一腳踢得後仰倒地,但在摔跌過程中,一個特殊角度的驚鴻一瞥,我看到了一個令我狂喜的東西。

白牡丹盈滿淚水的眼眸里,閃爍著難以解釋的神情,那個樣子……好像她覺得非常遺憾,極度惋惜的樣子。

這種時候,有什么好遺憾的?那當然是為了沒有被我干到而遺憾!

我心頭狂跳,發現了白牡丹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就是所謂的「口嫌體正直」自古強奸場面出現的偉大現象,女方嘴里說著不要,身體卻是非常老實地起來反應。

換句話說,白牡丹可能也屬於那種靈敏易感、肉欲強烈的體質心燈居士一死,白牡丹沒有男人可以干,搞不好本來就哈得要死,被我的魔葯、調情手法一撩撥,熊熊欲火就失去控制。我被未來暗算,沒辦法上到白牡丹,她說不定還郁悶得要死咧。

發現了這點,真是令我歡喜得快要飛上天去,哪怕這次沒能成功,下次一定可以把這熟艷得快要滴出汁來的美婦搞上床去。正因為有了這點發現,我雖然腰間劇痛,嘴角卻是掛著微笑,摔倒在地上。

落在地上,神智稍微清醒,我第一時間料理傷勢,確認插在腰間的匕首切面不大,出血不多,沒有淬毒,未來這小子只是想捅我一刀,不是存心殺我,出手極為高明,要不然我早已斃命身亡。

「臭小子,你他媽的造反啊!」

顧慮到拔抽匕首後的大量出血,我先沒有動手,而是選擇指著未來開罵,這小子早已閃到屋子一角,手上又拿了一柄鋒銳匕首,冷冷地瞪視著我與白牡丹。

「你、你們……」

近乎赤身裸體的白牡丹,蜷縮在牆角,拼命抓緊衣服,羞恥而倉皇地望向我們,哽咽不成聲,楚楚可憐的模樣,動人之至,看得我吞饞沫,真想撲上去把她就地干了。

可是,別說這里有個未來作梗,光為了我腰間的這柄匕首,正需要大夫救治,我也不能再開罪白牡丹,唯有先把場面穩定下來,與她談一談,免得事情暴露,羽霓、羽虹那邊興師問罪,不好應付。

「這個……白大夫,其實剛才的事都是場誤會……」

這種話根本就是硬凹,我自己也很明白。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並不是因為我找不到話說下去,而是因為一道突然出現的冷氣,讓我凍得說不完話。

凍氣出現得毫無征兆,一出現就是鋪天蓋地而來,室內氣溫狂降,瞬間就冷得我直打哆嗦,牙關打顫,冷得猶如身在冰天雪地中。假如只有這樣倒也還好,問題是我很清楚,這種不合常理的氣溫變化,是因為周遭空間能量巨變所致,而導致這種能量變化的理由,通常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在使用驚天動地的大排場招數,有或者……是以數以萬計的鬼魂、妖魔受到召喚而活動。

(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只有可能是萬獸尊者,而數以萬計的鬼魂……那除非是阿雪在使用大日天鏡,外頭出了什么事嗎?

我腦中閃過了幾個念頭,但很快知道不對,因為房里已經開始出現凍霜,這顯示能量異變得發生點近在咫尺,而阿雪她們卻還在前頭宴會,該與她們無關。

(該、該不會是……

我最大的恐懼在一聲凄厲的馬鳴聲中誕生,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在白牡丹身後的紙窗上,跟著,「轟」的一聲巨響,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自白牡丹身後的窗戶開始,整個上半間房連帶頂上的兩層樓房,一起給轟上了天,所有屋瓦磚塊紛飛四散,無數土石朝四面八方散落,那種磚塊雨的景象蔚為奇觀,其中還有點點朱紅,這都是上兩樓不幸犧牲者的碎肉。

能夠一擊便造成這種效果,這等震撼效果驚天動地,最難得的一點,是轟出這一擊的爆炸點,就在白牡丹頭上三寸,把兩層半樓給轟掀上天去,但爆炸波卻只是把白牡丹弄昏,暈死地上,沒有造成實質傷害,這等力量駕馭的手段,妙到巔峰,我不曉得李華梅能否辦到。

而騎著大黑馬,昂然出現在我們之前的,則是一具漆黑的盔甲,上頭不斷流著紅色鮮血,為盔甲增添顏色,而盔甲之內的軀體無頭昂立,手持長劍,雖是一聲不吭,可是身上源源不絕流瀉的森寒怨氣,卻涌向八方,仿佛萬斤巨石壓頂,讓我雙膝一軟,跌跪下來。

(要、要命,怎么無頭騎士會殺到這里來?它不正在巴格達大戰李華梅嗎?現在跑到這來是想怎樣啊?

巴格達距離這里路途遙遠,就算以特殊魔法傳送趕路,也不是說來就能來,不過對於不具有肉體,生存在不同次元的妖魔來說,只要有強大能量來推動,距離根本是個不存在的概念,這一點我們明明知道,卻是無從防范起,被無頭騎士奇襲成功。

至於我身邊的護衛人員……往左看看,沒有;往右看看,也沒有,這根本是我與無頭騎士單挑的局面,況且,別說阿雪她們不在,就算都在這里,碰上無頭騎士,還不是被人秒殺的結果?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無頭騎士跑到這里來,絕不是來這邊送匹薩的,至於確切目的,我只能希望它不是把我當成法米特的繼承人,來此了斷那百年孽債。

無頭騎士靜靜地騎在馬上,雖然它沒有頭顱,但我卻覺得它仿佛在「凝視」著我,那種無形的目光,不只是穿透身體,甚至還直探靈魂。

(不妙,它在讀我的記憶!

我知道這一點,但卻無從抵抗。像這類讀取記憶的魔法,如果發生在雙方修為相差過大的情況下,強行讀取,甚至可能導致被讀取得一方腦袋損毀,現在這種情況,對我非常危險。

(媽的,前頭的家伙全都是死人嗎?無頭騎士現身,這么大的靈壓,沒有半個人察覺到?都不會過來看看嗎?

心驚膽顫,我閃過這個念頭,但很快也曉得問題所在。無頭騎士的出現,總是伴隨著大量的死靈邪物,這些死靈軍團猝施奇襲,前頭戰火連天,恐怕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辦法過來後面幫忙?

不過,哪怕大多數人幫不了我,在前頭的所有人中,還有一個強悍之至,足夠突破死靈軍團的攔阻,過來這邊救人的。

「別怕!我來了!」

一聲驚破九天的怒嘯,白瀾熊手上沒有了神兵利器,這次是扛了把龍頭大刀,威風凜凜地過來搶救人。

看到了一個強手過來,這固然是很令我感動,可是想到兩邊的實力差,就讓我振奮不起來,現在比實力是沒得拼的,幸好白瀾熊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就指望他智勇兼備,事先想了什么妙招,才奮勇殺過來的。

無頭騎士對於白瀾熊的靠近,一點反應也沒有,似是毫不關心,又似不屑,而白瀾熊自空中飆來,越靠越近,我看到他肩扛的龍頭大刀上,好像挑著什么東西,是一個搖搖晃晃的大木桶。

(桶里裝什么?無頭騎士是黑暗系的邪物,他帶了什么神聖東西過來?聖水嗎?但這附近應該沒有人能制作聖水,更何況普通聖水也沒有用,那還有什么東西?

我心念急轉,想到在這么短時間,白瀾熊能夠取得的克敵聖物,一個念頭浮現腦海,讓我臉上滿是驚恐之情。

「兄弟!來啦!」

「不、不要啊~~~~~」我聲嘶力竭地叫喊,但一切似乎是太遲,白瀾熊粗健的手臂貫勁橫甩,龍頭大刀上所扛的木桶打橫甩出,里頭所盛載的東西有如天河狂瀉,滿天滿地遍灑下來。還隔著大老遠的距離,那中人欲嘔的濃烈臭氣,已經薰得我連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對付鬼怪邪物,有很多種方法,經過術者加持的聖水,固然是一種作法,但如果找不到術者,情況緊急,也有其他的廉價方法可以代替,其中最有名的一種,就是直接用大量的屎尿糞便澆下去,倘若配合上女性的月事污物,效果更佳,簡直是驚神泣鬼啊!

我沒想到,白瀾熊居然卯起來給我用這種爛招,雖然我無法預測,無頭騎士會否被這一招所傷,但卻想像得到,這一招若是失敗,我的後果會是什么。

「嘩啦」一聲,無頭騎士的周遭存在著一層隱形氣罩,那些屎尿糞便澆淋上去,被氣罩所阻,便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這重要的一瞬間,只見一道人影如電光似的閃過。

一直躲在牆角的未來,終於有了動作,如鬼似魅的高速身法,是忍者的特殊優勢,唯有如此的高速,才能夠在慘劇發生之前救人脫險,未來無疑是具有這樣的能力,就看到人影一閃,這小子來到昏迷的白牡丹身旁,一手環抱住她,整個身體迅速下沉,沒入地上的黑影中,消失不見。

忍法*影遁術。

未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潛入到距離無頭騎士極近之處,冒死搶救走了白牡丹,這行為看得我膛目結舌,不過這份驚訝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滿天糞便如驟雨般落下,我雖然緊急扶住頭臉,卻還是被灑得一身濕透,痛不欲生。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恐怖的慘叫聲,即使無頭騎士把我的腦袋給剁了,我的聲音大概也不過如此,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用污物當頭澆下,打擊實在不小。

可惜,現在沒有時間讓我好好哀悼自己的不幸,因為白瀾熊的這個動作,一度陷入靜默狀態的無頭騎士「蘇醒」過來,底下那匹大黑馬發出長聲嘶鳴,遍體傷口流出鮮血,凄絕無比的怨氣直沖天上,附近的溫度再一次瘋狂下降,我連忙用全部力量張設結界,試圖阻擋這股靈壓,要不然不只是雙腳結凍,恐怕整個人都要凍成一根大冰棍,僵絕而亡。

首波攻擊無效的白瀾熊,則是降落在無頭騎士不遠處。純以勇氣而論,這些獸人果真一身是膽,明知雙方巨大的實力差,白瀾熊卻坦然無懼,揮舞龍頭大刀,就朝無頭騎士橫斬過去。

我一面觀察形勢,想趁白瀾熊吸引住無頭騎士時,先行開溜,不浪費他豁出生命為我制造的機會,但另一方面,我也好奇無頭騎士會如何接招,畢竟我對無頭騎士的武學路數、擅長的魔法全然不知,此刻所觀察到的每一分情報都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