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醒時分 惡臭滿身(2 / 2)

「唔,這種搞人母女的痛快事,一輩子如果不能搞上幾次,那豈非枉為男兒身?為了這理想而承擔風險,我認為是值得的。」

咦?不良中年不在,是何人如此了解我的理想?

我又驚又喜,急急忙忙一下回頭,尋覓發話的對象,卻看到萬獸尊者摸著須鬃,笑吟吟地看著我。

「寶貝外孫,古往今來的男子漢,作法雖有不同,但胸中懷抱卻都是一樣的啊!」

「……外公,這一句是對的,但人家說的是男子漢,不是宅男。」

重要的機密情報,當然是要緊緊握在手上,不能輕易讓人知道的,可是如果我一個字也不透漏,那我這次的污名就難以洗刷,真的要稱為一個大污點了。

「所以……師父之所以喪失神智,意外掉到糞坑去,是因為感應到了無頭騎士的思念波,為了要讀取那份思念波,才會失去意識的?」

「是啊,我本來是在蹲廁所的,忽然感應到無頭騎士的思念波,知道這機會千載難逢,立刻專心感應,哪會顧得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結果……蹲太久,木板就穿了,我就掉下去了。」

「哇!師父真是了不起,為了打倒無頭騎士,護佑萬民,居然這樣子犧牲自己,真是太偉大了。」

如果這話由別人口中說出,那一定是超惡毒的諷刺,但出自阿雪之口,則是衷心贊嘆,像是小孩子聽見英雄事跡般,眼中閃爍著崇拜,不只我臉上發赤,就連白瀾熊都『噗』的一聲,把嘴里的熱茶給噴了出來。

「喂,老白,沒事不要亂噴茶葉,就算不怕浪費,噴到了人也不好啊。」

「對、對不起……」

阿雪是毫不懷疑地相信,白瀾熊是壓根就不相信,而在這兩者之間,也還有中間分子的存在,那就是將信將疑的羽虹。

「你去感應無頭騎士的思想波?這說得過去,但是……為什么你是赤身裸體的?」

「呃,太高段的魔法,我也不曉得該怎么向你做說明,總之,外行人是不會懂的。」

說多錯多,我用這樣的理由打混過去,跟著說起了我『夢』見的東西,用實話來替謊話做遮掩。

一番話說完,在場人們都露出驚訝或深思的表情。五百年前的世界,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那是全然未知的東西,盡管是真是的史事,但聽說『暗之神宮』、『佛尼厄魔堡』這些名詞,就像在聽武俠小說一樣的感覺。

在我敘述的東西里頭,白瀾熊和羽虹都對那個少年起了疑心,但我說完之後,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

「法·法米特·就是那個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師?」

「法米特·修·卡穆?真的是他?」

也難怪白瀾熊和羽虹會吃驚,連我剛知道答案的時候,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個叱詫風雲,日後無敵於整個大地的天才魔法師,未成名時期居然是這么地不起眼。

「這個……我年輕的時候稍微有聽過……」

萬獸尊者見多識廣,年少時闖盪江湖,聽過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故事,道:「法米特·修·卡穆,傳說是某國王室的私生子,本人的樣子……不像是那種光芒四射、惹人注目的天才人物,反而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魔法小學徒,看上去很不起眼,想要找他比試、報仇的人,經常因此搞錯了對象。」

這種說法我可從沒聽過,但記得無頭騎士說過,法米特當年總是自稱小術士,也許這又是一個能力與興趣產生高度誤差的例子,真是扼腕。

可惜,我的『夢』做得不長,充其量只能算是夏洛堤童年到少年的回憶,缺少了他藝成之後,真正縱橫天下時的記憶,若是拿來寫傳奇故事,那倒是不錯,但要用來對敵,卻是全然無用。

我不知道無頭騎士的絕招,不知道它的弱點,哪怕是想要對付它,也不知道該如何著手,要是這場夢能做得更久一點,我應該可以多得些重要情報,偏偏時不我予,真是可惜可嘆。

從魔法的理論上說來,無頭騎士刺我的那一擊,或許在我體內留下了什么,所以才會引發這些奇怪的夢境,假若真是如此,這些能量波應該還可以維持上幾天,要是我找到了方法,這樣的夢或許還可以多做幾次。

(媽的,做愛是很容易,作夢可就難了,我是做愛專家,又不是作夢專家,這下子可該怎么辦呢?

我甚感頭痛,這個問題眼下沒有別人可以幫忙,看來又落在我的肩上,真是麻煩得很,為什么就不能只把好事留給我,麻煩事扔給別人呢?

想想頭又痛了,我環顧周圍,白牡丹與未來並不在,未來也許是躲在某處,至於白牡丹……應該是躲起來不敢見我,這個臭婊子如此整我,後頭我一定要用力回報,倘若不好好干她幾次,搞得她屁滾尿流,那我這一次的糞坑之辱就真是白受了。

把手邊的問題稍作處理後,我們預備要開始趕路,前進巴格達。本來我們的行程可以更快,但因為娜西莎絲與萬獸尊者的協議,我們稍微放慢了腳步,等待伊斯塔交付『頭期款』以表示誠意。

伊斯塔承諾解放境內的獸人奴隸,用來作為爭取萬獸尊者協助的報酬,就獸人這邊而言,當然不可能等到無頭騎士被消滅了,才讓伊斯塔實現約定,否則天曉得萬獸尊者若陣亡,伊斯塔人還會否信守承諾?

為了表現出雙方的誠意,『頭期款』這個東西就很重要了,伊斯塔先釋放部分的獸人奴隸,提供他們衣物與糧食,讓這些獸人奴隸緩緩從各地的工廠離開,到預定的港口集合,先把他們釋放回去。

「要離開伊斯塔,是預備從水路走啊?」

我問白瀾熊,他聳聳肩,道:「水路繞得比較遠,可是相對上要安全許多,從陸路走……嘿嘿,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伊斯塔到南蠻去,若從陸路,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取道阿里布達,幾乎是直直地橫越阿里布達大半國土;一是由索藍西亞繞道,穿過金雀花聯邦,再穿過矮人之國羅塞塔,等若是快要環游大地,繞上大半圈,這才能回歸家鄉。

若是從前,這種事情絕對沒有可能,但如今有國際聯盟的存在,國際聯盟又極力爭取獸人加入,當可協助斡旋,讓幾個大國讓出路來,供獸人們通行。不過,看白瀾熊的態度,大概是根本信不過人類與精靈,所以寧願大費周章地走海路,也不想從陸上走。

「但要說從海上走,老白,你們打的是什么主意?」

「換做是以前,我們也不敢動這個念頭,不過現在黑龍會已滅,海面上一片平靜,走水路比穿越人類和精靈的地盤要安全。」

白瀾熊笑道:「而且,這次與以往不同,有你這張大面子,李提督怎樣都該給我們幾分禮遇吧?」

「他媽的,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

「別這么說嘛,現在你是尊者的孫子,李提督是你的馬子,子來又子去,算來大家都是一家人,魚幫水,水幫魚,這樣說也沒什么錯啊。」

白瀾熊說得也沒有錯,事實上,自從知道萬獸尊者是我外公之後,我開始感到後悔,不該請動他來參與這危險的一仗。伊斯塔百姓的生生死死,關我什么事?就為了這些莫名奇妙的人,要讓外公出去打生打死,冒著生命危險?

無頭騎士並不是一般的敵手,實力應該猶勝五大最強者,萬獸尊者與它一戰,後果難料。萬獸尊者的武功雖強,終究是年事已高,要是在決戰的時候有什么閃失,後果可是會令我終生遺憾的。

現在後悔也沒什么用,唯有一切小心行事,希望不要讓萬獸尊者受到什么傷害,也因為如此,我得要點醒白瀾熊。

「嘿,老白,李華梅是我朋友,不是我的性奴隸,你計算歸計算,可別計算得一切十拿九穩,東海雖然遼闊,但陰溝里頭也是會翻船的。」

「不會吧,你與她……」

白瀾熊不是笨蛋,被我這么一點,馬上恍然大悟,想要說些什么,被我一手拍在肩上,沒讓他說出來。

李華梅大體上是個重道義、念舊情的人,但她也是一個領袖,必須把團體利益放在自己的好惡之上,最近她正試圖拉攏伊斯塔,這可以視為東海反抗軍的整體方向,如果倒過來幫助獸人,伊斯塔勢必對她大大地不滿,這之間的取舍,我可沒把握她會怎么選擇。

在與白瀾熊談話之余,我也看到了那些剛從附近礦場被解放的獸人奴隸,瞧起來,確實是一副狼狽落魄的慘模樣,這些獸人被關得太久了,又是在礦場那種惡劣環境,不比尋常的家奴工作輕松,看起來每個都眼神呆滯,似乎很不習慣沒有手鐐腳銬的生活。

從眼神看來,這些獸人搞不好都有精神病,畢竟被奴役得太久了,就算精神失常,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看被釋放的獸人奴隸里頭,各種殘疾人士恐怕就占了大半。

我搖頭道:「盡塞一些殘廢過來,這樣也能算是釋放嗎?伊斯塔人可還真是有良心啊。」

白瀾熊道:「無妨,即使是殘障,也還是我們的同胞,應該要好好照顧,再說,先把殘障老弱送走,到時候有什么意外,剩下的也比較好跑。」

這一番話讓我知道,白瀾熊對將發生的一切並非毫無准備,這還真是一件讓我心安的好事。

不過,一個消息也在此時傳來,盡管非常重要,影響也重大,但卻與我們沒有什么關系,這種莫名奇妙的狀況還真是難得一見。

伊斯塔國王侯賽因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