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戾戰棋 步步爭先(2 / 2)

雖然顏色改變,鎧甲的造型不同,兵器也由戟變槍,但結構材質卻沒有變化,仍是同一套武裝神器,而裝配著這套神器的主人自然只有一個……

碧安卡·希恩!

索藍西亞國王的私生女兒,倫斐爾最疼惜的妹妹,過去曾好幾次想要找我報仇,一都吃了大虧,還被我顏射戲弄,雖然說不上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絕對是見了面要拔刀對砍的那種。

然而,過去我所認識的碧安卡,頭上可沒有長角,也沒有這種本事。自金雀花聯邦一別後,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槍尖斜舉,遙遙對著我和冷翎蘭,碧安卡的眼中倒映出我們身影,但她卻像根本沒看到我們。破魔槍已經威脅不到她,在這距離之內,我還來不及發動地獄淫神,就會被她一槍干掉,這樣子算起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一樣。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個只會打嘴炮的無良奸商,就全看現在了!

我從白拉登所給的那一盒龍牙戰棋中,取出了一個騎士,這個騎士沒有騎乘在馬上,而是半人馬的模樣,一手持利斧,一手執圓盾,肩膀上扛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鋼筒,馬軀體上披著鐵甲,模樣非常威武。

平常看著不覺得怎樣,現在要實際使用了,手指緊捏棋子,碰觸瞬間,覺得好像碰著什么強烈腐蝕性物體,痛徹心肺,差一點就忍不住狂叫出聲。

碧安卡揮槍刺擊,我把手里的東西一下子扔出去,戰棋與槍尖相碰,一股強大的力量爆開,我摟著冷翎蘭就地一滾,避過沖擊波,而碧安卡則是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退,當她再想攻擊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她之前。

「嗚~~」一聲無比凄厲的嚎叫,像是千百瀕死之人齊聲痛嚎,詛咒這個世界,我們看到一頭高大威猛的戰獸,執斧持盾,仰天咆嘯,盡管我看到的只是背影,卻仍能感受到那股悲、狂、怨、霸的凶戾之氣,彷佛是一頭被釋放的地獄凶獸,要用無盡血海來清洗它的痛與怒。

人間並無血海,所以平復怨氣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人間變成地獄,白拉登制作這些戰棋,是用最邪惡的活人獻祭,連殺人的手法都極盡殘虐,被封藏於戰棋內的凶靈自然是怨氣沖天,只要一被釋放出來,見著活物,絕對是看到什么就毀滅什么。

擎天重斧高舉,彷佛要分割大地,以開山之勢重重劈下,碧安卡橫舉墨槍一擋,爆發出巨大聲響,火星四冒,兩股黑氣往外傳散,顯示這是兩股黑暗力量的對撼,而給果是碧安卡略遜一籌,被這一斧劈得踉蹌後退。

碧安卡先前與冷翎蘭惡斗一場,耗去不少元氣,硬拼會落在下風,不足為奇,反倒是半人馬戰獸竟擁有第六級力量,這委實令我又驚又喜,倘若整盒戰棋都有這樣的力量,那一盒戰棋整個釋放出來,足可匹敵千軍萬馬,碓實是有一個軍園的戰力,白拉登說得實在,未有虛言。

半人馬戰獸一擊得勢,更不饒人,吼嘯著掄起大斧,劈砍碧安卡,而周圍的精靈戰士們則是護衛主帥,發動助攻,這次由於距離太近,他們不是拉弓射箭,是直接高唱咒文,引動大氣,化為風之箭,自四面八方射向敵人。

這種沒有其他附加屬性的大氣之箭,強勁直接,連鋼板都可以射穿,如此一陣箭雨射落,就只見半人馬戰獸狂嚎一聲,手中的圓盾燦發豪光,凝結成一個四尺直徑的黑色氣罩,數百道大氣之箭命中黑罩,居然像泥牛入海,被吞噬得干干凈凈,什么也沒剩下。

跟著,半人馬戰獸轉動身軀,鋼鐵般強橫的軀體,這時看來就像是巨大的岩盤,動作變得緩慢遲鈍,但一縷青色的強光,卻凝聚在它肩膀上所扛的鋼筒,迅速遞增亮度。

我一見這情形,狂叫不好,馬上發動召喚,將水火魔蛛召出來。時間真是剛剛好,水火魔蛛的形體才一出現,幾十道青色強光便從鋼筒內飆射出來,數目雖然沒有先前的風之箭多,威力卻猶有過之,恍若天雷破地,狂襲方圓三十尺內的一切,穿石毀物,凡是被青光命中的精靈武士,瞬間就像被射穿的氣球,整個身體迅速地干癟下去。

水火魔蛛體型夠大,被打個正著,一下子便連中三箭,陣亡退場,但幸好躲藏在後頭的我們安然無恙,只不過每次都要召喚淫神獸出來當盾牌,我雖然不會覺得愧疚,但也認為實在該專門開發一種淫神獸作肉盾之用,這樣子會有效率得多。

(白拉登設計的這套怨靈兵器真厲害,不但本身戰力高強,甚至還有如此奇妙的護身道具,確實是高明啊……

我心中著實贊嘆,以一法師的身分,看到這么優秀的魔法神器,在愛不釋手之余,真的是衷心佩服。

半人馬戰獸清除了障礙,朝著碧安卡直追過去,一手重斧高舉,卻沒有揮出,而定將另一手的圓盾甩出,那面圓盾系著鋼鏈,連結在半人馬戰獸的手臂上,圓盾邊緣鋒銳如刀,以如此大力飛砸出去,實是一件犀利兵器。

處於傀儡狀態的碧安卡,好像全無神智,不能思考,卻也因此純憑直接反應行動,戰斗時應變神速,看到利盾飛砸,她閃電橫槍一擋,擋住了盾砸,兩腳在地上擦出土坑。

「呼!」

一聲氣爆,碧安卡身後火光燃亮,超靈體巨槍再現,瞬間變化成一條火龍,碧安卡手執龍尾,抖動火龍,烈焰飛騰,將鎖鏈重盾拒諸周遭兩尺外,半人馬戰獸收回重盾,咆嘯一聲,揮動巨斧,恃強硬攻向火焰防護圈,雙方展開激斗。

碧安卡有神器護身,本身實力不弱,但與人進行純力量硬拼,這就非她所長,不得不使用超靈體來彌補弱處,我在旁看了幾回合,發現碧安卡似乎未能駕馭超靈體的威力,進退趨避之間,顯得頗為吃力,恐怕是勉強為之,照這樣子下去,她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好機會啊,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趁現在去找人……

我站了起來,預備跑向那個看起來像是帳篷的東西,如果說這伙精靈隊伍會把重要東西放在什么地方,那邊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然而,才跑出幾步,戰況就出現了變化,碧安卡對於超靈體的支撐時間,比我預期中更短,半人馬戰獸幾下重斧狂砸,火龍發出哀嚎,光焰黯淡下去,龍形消失,碧安卡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

「太好了!生擒她!」[www。wshu。com]

我大喜過望,高喊出聲,喊完才想起半人馬戰獸不曉得會不會聽從我的指揮,愣了一下。

碧安卡坐倒在地,傷勢不輕,照理說是無力行動,但她受傷這件事卻觸動了某種保護機制,在她摔倒地上的剎那,身上的黑甲忽然閃起黑光,她整個人被一團黑光所包圍,「刷」的一聲飛射向天,眨眼間就蹤影全無了。

我看著碧安卡消失天際,心頭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在這里的精靈戰士被誅滅殆盡,碧安卡也逃之天天,那他們的幾件戰利品豈非拱手讓人?如果說他們會扔下這些戰利品,那此次襲擊行動不就是白忙一場?這顯然不合理,所以比較可能的答案是……

心里有不祥的預感,我快步跑向那個帳篷,可是來自身後的一聲異響,卻吸引住我的注意。

那聲異響,是半人馬戰獸的咆哮聲,依然是仰天悲嘯,訴不盡的怨與痛,令人聽得渾身發麻,任誰聽了都知道,發出這種悲嘯的物體絕對需要大肆發泄,而周圍已經沒有敵人可以任它發泄了……

(糟、糟糕……剛剛還在想,不曉得這只戰棋會不會聽我的命令,現在看來真正要命的,是怎么結束召喚,把這個東西變回去啊!

先前我想得太過理所當然,覺得以白拉登的老奸巨猾,才不會留便宜給我占,這種威力強大的神器,多半是只能用一次,要嘛就是使用後能量盡失,愛成普通的棋子,要嘛就是棋子粉碎,歸於虛無。

這是很合理的聯想,但我卻忽略掉一個重要關鍵,那就是如何定義「使用完畢」?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個只會打嘴炮的無良奸商?這問題的答案如今已經很明顯了,他確實是我的神……超級瘟神!

我慢慢轉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矗立,威猛的樣子像是一座雕像,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威贊,宣告著死亡的到來。

半人馬戰獸發出咆哮,我瞬間意識到,如果呆站在這里,或是采取攻擊行動,馬上就會被干掉,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逃跑。

我拔腿就向帳篷沖去,一跑出去,適才立足之地馬上就被重盾砸出一個大坑,激飛噴出的土石,在我背後打出傷口。

這種時候一停下腳步就沒命了,我可沒有第六級力量,沒法與半人馬戰獸拼斗,也來不及使用魔法,冷翎蘭還沒回復行動能力,幫不到我,求生機會就是拼命狂奔。

逃命逃得多,累積出的豐富經驗果然有幫助,我連跑帶滾,在千鈞一發之際,沖進了帳篷,如果我猜測得沒錯,帳篷里頭雖然沒有我要找的東西,卻可能有我最急需的東西。

帳篷之內,一迭堆得高高的藍色礦石,正在閃耀生光,而且還因為我的進入,帳逢內的溫度、氣流發生變化,觸動了下在藍色礦石上的咒文,藍色礦石在瞬間激增了亮度。

「媽的,又猜中!果然是老套的陷阱!」

老套歸老套,有用就好,半人馬戰獸在這時候沖入帳篷,並且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出重盾狂砸,而我趁這無比混亂的一刻,由另一側沖出帳篷去,就只聽見身後風聲急響,大氣中的魔力元素迅速收縮,緊跟著,一股沛然熱流與轟然巨響同時由後方爆發。

巨爆聲響中,我聽見半人馬戰獸的痛嚎之聲,但自己腦里卻仍盤算著另一個問題。帳篷里頭的埋伏,可以用來解決半人馬戰獸,可是有什么方法不讓自己跟著陪葬呢?

答案想不出來,因為這本就不是充分思考下做的決定,而是被情勢所逼,見步行步的應變之舉,如今前方沒路可走,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下一步該怎么辦。……唯一有可能的獲救理由,大概就是冷翎蘭的真氣狀況穩定,回復戰斗能力那是可以把我及時拉開得救。

一個念頭只是偶然閃過,我自己也並未當真,可是當這念頭掠過腦海,我手臂卻忽然一緊,一股大力扯著我往外拉,我以超高速離開原地,躲開了大爆炸。能夠履險如夷,這確實讓人感到驚喜,看來運氣不錯,冷翎蘭在最重要的一刻回復行動力,算是我命不該絕。

「嘿,大家相互救了一次,真是人情還得快,老天……」

話聲止住,因為拉著我手臂、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穿著藍色軍裝,而是一襲超性感的黑色緊身衣。

「呃……鬼婆,你從哪里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