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手之高 奇人之奇(1 / 2)

索藍西亞大祭司柏南克,是一個對我非常友善的精靈,我們意氣相投,志趣相通,如果換個時空背景認識,我們可能會成為很好的酒肉朋友。

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難理解。行走江湖多年,甚么貪官污吏,無能匪類我沒見過,那些愚蠢又廢物的貴族,高官,我真是見得太多了,認真來說,無恥與無能才是這些人的真面目,不值得奇怪,如果情形倒過來,那就是真的會嚇到我了。

昏庸無能的高官蠢貨我是見的多,但昏庸到柏南克這種程度的,也真在是駭人聽聞了。撇除茅延安不談,這個老頭堪稱我此生所見荒淫無恥之最,一個人厚臉皮不難,但是要厚到這程度,那也於是普普通通做得到的。

只是,怎樣荒淫無恥也好,這么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就算偶爾有免費宵夜可吃,那個晚餐也一定很貴。一個人身居高位,要是沒有相應的實力,別說穩坐位子十多年,連十多天都不可能,好比冷棄基能夠當了幾十年的國王,看似無能,但他至少有「能」去讓手下效忠不造反,早期有變態老爸,後期有冷翎蘭,換仍是其他人奪了他的位,早就被變態老爸和冷翎蘭干掉了。

柏南克再怎樣無能,終究是當了幾百年的索藍西亞大祭司,即使他的實戰能力隨著歲月流逝而腐朽,也一定有些讓人不可小覷的地方,要不然……我不信精靈世界就沒有爭權奪利,這老頭早該成為別人足下的墊腳石了。不管外表看起來有多蠢,千萬別小看生存者的本事,這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事。

我不敢太小覷大祭司,心里姑終存著幾分謹慎,但這分謹慎卻慢慢變成了欽佩。說起來是有點好笑,然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是真心地佩服這個老頭子。

單從行為來看,大祭司就是一個無能兼無恥的色老頭。他的無能姑且不論,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至少我就做不到。

普通人大概都以為無恥是很簡單的事,只要做到埋沒良心就好,可是,良心。羞恥心是用大半輩子建立起來的價值觀,厚著臉皮。大著膽子去出一次丑不難,若要長時間厚著臉皮干事,在三更半夜獨處時不會迷惘。不覺得痛苦,那就實在是很不容易。

我自己偶爾深夜夢回,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那是對現實生活與價值觀的質疑。我很肯定這個世界的許多現有觀念不適合自己,但我並不確定自己目前所走的道路,會有怎樣的一個結果。這樣的心情,相信很多人都有,因為這樣就是人之常情。

柏南克種種荒淫無恥的作為,匪夷所思,他不單單只是好色,而是把商一切搞到像是呼吸喝水般自然。

在百多人面前公然性交,我們覺得很丟臉,他不以為意;以堂堂大祭司之尊,為了幾帖春葯配方,各我諂媚討好,我覺得他不用做到這種地方,但他卻不當回事。

精靈是高貴的種族,對於一些禮儀與道德的矜持,比人類更甚,但柏南克這老東西……別說是精靈,能和他相比的人類恐怕都不多,我越來越覺得,他不是無恥,而是……「放得開」道德。恥辱,他都不放在眼里,就連甚么身分。地位。尊嚴,他也全不在意,這個老東西的心里,彷佛全無羈絆,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約束住他。在我們看來,他身居高位而荒淫無恥,是索藍西亞的活笑話,但如果我們所重視。覺得好笑的那些觀念,對他而言毫無意義,那么被當成笑話看的是他?還是我們?

這些念頭,最近在我心中偶爾閃過,並未深思,但這種情形今天卻出現變化,因為我碰到了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之前我和大祭司約好,讓他把雷曼王子派給他的美人護衛交給我,讓我干上幾次,占點便宜。其實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步步為營,如履薄冰,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獵艷尋歡,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目的只是為了被洗腦的碧安卡。

碧安卡被改造強化,又遭到洗腦,成為雷曼手中的一張王牌,連倫斐爾都為此吃上大虧,我若是能透過碧安卡,了解雷曼所用的手法,甚至進行反控制,那對我大大有利。

大祭司說話算話,在收了我所貢獻的美女肉奴後,果然向雷曼提出要求,把碧安卡送來。

想到當初在拉薩,我對碧安卡強行顏射。噴在她小嘴內,看她那又悲又憤,拚命忍住淚水的表情,堪稱最大的褻瀆,至今回想,仍今我興奮莫名。

相比之下,現在的碧安卡就是另一種味道。經過雷曼王子的改造,她的外型上還保留了精靈的特徵,容貌秀美,身材修長,一雙尖尖的精靈耳朵最是顯眼,但頂上的螺旋獨角,看來應該是移植其他生物之基因入體,所造成的影響,連帶造成的效果,就是身材也變得玲瓏有致,胸部都有料不少。

察覺到這一點,我的心情自是不壞,雖然碧安卡不是我志在必得的那種對像,但橫豎都是要干,干一個精靈美少女,總好過干又老又丑的中年肥婆。

「媽的,這個死臭婊子,`前一段時間襲擊我們,也搞得我們夠嗆的了,現在落在我手里,等一下絕對搞到你呼天搶地,求死不能。」

想得興奮,我有些忘形,自言自語起來,這些話本來不要緊,也沒有別的人會在乎,偏偏旁邊站了一個冷翎蘭,她一聽到我這么說,表情立刻就變了。

「真的有本事,就憑自己的力量去把人擒住,像你這樣命人送來給你奸淫,算不上英雄手段。」

冷翎蘭澹澹說著,全然沒察覺到自己話里的大破綻,照這么說,原來憑自己的本事把人擒住強奸,這樣就是英雄手段?不過,說到這里,冷翎蘭表情又是一變,望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惡心事物,低聲問了一句。

「你……你該不會以前也這么背後說我過吧?」

尷尬的問題,尤其是以我們現在的關系,分外難以回答,我也只能含煳道∶「你之前的敵人,只要是男人,哪個沒有這么說過?」

冷翎蘭聞言,怒瞪了我一眼,正要說話,忽然身驅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目光,我心知有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碧安卡後頭還有一個人,正跟著她一起走入營帳。

碧安卡不是孤身前來,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跟著她走進來的那人,竟是個人類女性,全身籠罩在黑衣黑紗底下,遮得嚴嚴實實,不見面目,我差點以為是華鬼婆來了。

這名女子手執法杖,還是一名魔法師,身上隱約傳來魔法波動,感覺起來實力非同小可,我很快就記起,她正是那晚雷曼親自進攻峽谷時,在旁邊幫著施放「陰風怒號」的女魔法師。

能夠施放究極魔法,一身修為殊不可輕,我當時就驚訝於雷曼身邊怎會有此人物?現在近距離看到,訝異更甚,既不可解雷曼為何把這號人物派來,也想不通為何我對此人有一種熟悉感。

(奇怪,怎么會覺得眼熟?是我的什么諒人嗎?還是有過一面之緣?但我這邊別說沒見過如此強大的女魔法師,就連想不起來有這么一號人物啊,無論是阿里布達。伊斯塔,還是金雀花聯邦,人類陣營什么時候出了這種傑出女性?

想來想去,腦子里真是一片空白,找不到絲毫線索,就在這時候,大祭司過來,在我耳邊低聲道∶「不錯吧?三王子派了兩名美人護衛過來,這個給你干,另一個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危險人物先讓大祭司去接觸,這是比較安全的作法,我事後旁敲側擊,仍可以得到不少情報,照理說是最好的安排,但不曉得為什么,聽大祭司這么一說,我忽然生出一股恐懼感,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此事發生,整顆心緊張地糾結在一起,短短幾秒過去,甚至還流下了冷汗。

這時,那種異樣的熟悉感,直接變成了我的緊張之源,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我應該見過,而且還很熟,只是每當我想要看清楚她的輪廓與長相,確認她的身分時,眼中就一片模煳,看不清楚,好像我內心深處明白,如果把她看了個清楚,某些我不願意面對的事,就會被重新攤開在面前,逼得我再無退路。

(這種壓迫感是什么回事?與面對高手時候的壓迫感不同,是什么人能給我這樣的壓力?奇怪,我……

要是有得選擇,我真想立刻掉頭,跑出營帳,但這種事卻是現在不可能做到的,於是我就站在這里,看著那名女人掀開頭套,露出了底下的面容。

確實,這是一張我極度熟悉的面容,雖然它有著我全然陌生的表情……

瞬間,我腦海里「轟」的一聲,把所有的思緒炸成灰飛,我不可能認不得眼前的這張臉,即使表情有變化,但那無疑就是阿雪的臉……或者,我該說是天河雪瓊的臉。

目光焦點從我的臉往下移,越過頸部。肩膀,停留在胸口。黑衣的遮掩下,渾圓碩大的雙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挺動,時時刻刻都會裂衣而出,如此圓碩的巨乳,堪稱是最佳的身分證據,若是超級胸部監定師心劍神尼在此,肯定會立刻點頭同意我的判斷。

溷亂的意識,我沒辦法輕易相信這個事實,但眼前的一切卻無可辯駁,狐耳。獸毛這些明顯的特徵全部消失,這個女人是百分百的人類,就算我不想承認,冷翎蘭澹澹的一聲驚呼,卻將我的否認輕易打破。

「……雪瓊?」

天河雪瓊是光之神宮的聖女,與冷翎蘭的交情極好,雖然天河雪瓊追隨心劍神尼,長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觸外人,但她與冷翎蘭同為本代慈航靜殿最傑出的女性門人,兩人互相欽慕佩服,自然結交,成為彼此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別人或許還認不出天河雪瓊,冷翎蘭肯定不會認錯。

因為很清楚這個事實,我的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看見冷翎蘭情緒失控,一個大步往前踏去,我想阻攔,卻是慢了一步。

「雪瓊?你是雪瓊吧?」

乍見故友,冷翎蘭激動忘形,一步往天河雪瓊踏去,手直接按向她的肩頭,雖然不是帶有敵意的動作,但高手出招,習慣成自然,這一下拍落,五指所按范圍,己將對方整個肩頭。頸項范圍籠罩。

針對這份危機,天河雪瓊頓生反應,冷翎蘭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瓊肩頭陡然生出一股黑氣,如霧如雲,看樣子應該是某種腐蝕血肉的防護咒術,冷翎蘭識得厲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團黑氣竟受牽引,纏向冷翎蘭的手掌,要是被黑氣沾上,絕不可能無傷而退,情勢至此,不露點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吽。」

冷翎蘭低喝一聲,氣勁隨發,慈航靜殿嫡傳的純陽正氣震發,與纏腕而來的黑氣對撞,陽盛陰衰,將黑氣震得潰散消滅。黑氣一滅,冷翎蘭未及喘氣,一柄法杖直襲而來,冷翎蘭空手招架,上臉上露出錯愕神情,顯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魔法師全身的能量都被轉化為魔力,不太可能有力氣很大的,除非是少數特例,或是使用能將魔力轉化為打擊的神器,冷翎蘭一時不防,這一下吃了暗虧,但她變招奇速,第二次鼓勁回擊時,鋒銳刀氣蘊含其內,與法杖對擊,爆出巨響。

這幾下詔招發生得很快,兩股巨力一碰,冷翎蘭與天河雪瓊都被震開,一旁的碧安卡身形閃動,要趁隙攻向冷翎蘭,但早已有備的我,扣動破魔槍扳機,一槍射出,碧安卡後退閃躲,雖未擊中,卻也讓她無法再行進擊。

冷翎蘭身形甫定,還要往前撲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對她搖了搖頭,阻止她的妄動,這時,大祭司才像是驚魂甫定清醒,嚷了起來。

「怎。怎么回事?這邊是怎么搞的?有話好好說嘛,怎么動起手來了?」

大祭司望各我,道∶「怎么了?不是為了爭女人而不開心吧?女人嘛,到處都有,不必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