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2)

又用他慣常的好心態自我排解,開朗的神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後面肯定有好事等著我。」

陸慎非喉結翻動,內斂的眼神溢出幾分動容。

從煦:「對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陸慎非冷肅的神情逐漸溫和。

從煦抬抬下巴,示意沙發那邊:「別看我了,先去吃飯。」

陸慎非忽然伸手,握住了從煦的一只手。

從煦疑惑:「?」

陸慎非的眸光里透出幾分迷戀。

從煦和陸慎非十幾歲就認識,到大學談戀愛,雖然記憶只停留在大四,但也還算了解這個男人,一般這種眼神……

從煦謹慎地往門口瞄了一眼,低聲:「別了,我爸媽都在。」

見陸慎非還用這個眼神看著自己,從煦坐起來,又往門口看了一眼,傾身,飛快地在陸慎非唇邊親了一下,親完催他:「好了好了,去吃飯。」

陸慎非的表情徹底變了,斂盡情緒的眼底是卷起的風暴。

從煦完全不知道,也沒有察覺,見陸慎非還是不動,以為親一下不夠,眨眨眼,繼續催他:「先吃飯,趕了半天路。」

剛說完,陸慎非低頭吻了過來。

從煦愣了一下,邊被吻著邊把眼珠子轉向門口,就像大三的寒假,剛在一起那會兒,父母都在外面,隔著一道門,他們偷偷摸摸在卧室親吻,怕被撞見。

也像陸慎非來他們寢室找他,其他人不在,魯達達在衛生間洗漱,陸慎非把他按在桌邊親,親著親著,衛生間門閂咔一聲,魯達達拉開了門……

「靠!」

病房大門打開又合上,時隔多年,魯達達再次撞見了這一幕。

他退出去,想想不對,再次推開病房門,往里一看,病床上的兩人已經分開了:從煦低頭淡定地刷著股票手機,陸慎非兩手插兜地站在床邊。

就跟才發現他似的,從煦裝模作樣地抬頭,挑眉喊他:「胖子。」

陸慎非跟著抬頭看過去。

魯達達腦殼疼。

他剛剛在樓下遇到了抽煙的從爸和一臉抑郁的從媽,兩口子已經把事情都和他說了,他琢磨陸慎非那邊,從爸從媽不好出面,還是得他來,上樓的時候還想,也不知道失憶的從煦面對現在的陸慎非會怎么樣,誰成想這兩人是特么這么面對面的!

魯達達:「……」

魯達達原本還想進去邊演戲邊會會這位前夫,撞見這么一幕,他比誰都尷尬,進門是不可能了,於是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地瞥了陸慎非一眼,和從煦說「我先抽根煙」,合上了病房門。

門一合,從煦的耳尖瞬間紅透,瞄一眼床邊的「肇事者」,拿從爸的股票手機給臉扇風。

陸慎非心情不錯的樣子,走近彎腰,親了親從煦的臉,柔聲道:「我出去一下。」

從煦想了想:「胖子要和你說什么吧。」

陸慎非:「嗯,聊下你的情況。」

從煦心道無病無災,能有什么情況可聊,叮囑:「早點回來吃飯,別餓傷了胃。」

陸慎非又親了一下:「嗯。」

走廊盡頭的露台,魯達達也開始有點抑郁,抽煙抽出了煙囪的效果,一口接著一口吐白煙。

陸慎非見他和見陌生人沒什么不同,神情已恢復了平日的冷肅,眼神也淡。

魯達達抽著煙,皺眉,側頭看他:「過分了吧。」

魯達達把煙丟在腳邊,腳尖碾滅,兩手抄兜,面朝陸慎非:「你是不是也忘了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和從煦,你們已經,已經!離婚了!」

魯達達索性把話說開:「我們瞞著,也是為了從煦,本來也沒打算瞞多久,等他出院,他爸媽差不多就要和他說了,你現在……」

陸慎非忽然道:「你資金鏈斷了。」

魯達達一卡,意識到這六個字是什么意思,不可思議地瞪起了眼睛。

陸慎非殺人無形,不緊不慢:「從煦忘得一干二凈,不知道結婚,不知道離婚,知道你手里的項目,都是他簽的擔保人?」

魯達達:「……」

陸慎非看著他,唇角勾起冷嘲。

仿佛在無聲地提醒,你自身難保,就先別管別人了。

魯達達沒想到自己一下就被捏住了七寸,爭辯:「一碼歸一碼!」

陸慎非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

魯達達見他要走,喝道:「從煦早就不喜歡你了,要不然也不會離婚。」

陸慎非的腳步頓住。

魯達達:「失憶也是暫時的,他早晚會想起來的!」

陸慎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