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九)(1 / 2)

路上已經給蘇湘紫打過電話說了今晚有事不過去,趙濤直接走進了旅館房間,一腳把門踹上,把於鈿秋拉到床邊,打開燈,湊近盯著她臉上脖子上的瘀傷,氣得額角一陣抽痛,拳頭都不自覺地握緊,「小秋,你說,是不是你丈夫動的手?」

於鈿秋沒有回答,而是微微一笑,說:「那已經是我前夫了。」

「那到底是不是他!他憑什么打你!他不是也跟女學生不清不楚嗎?」

於鈿秋低下頭,左右搖了搖,「不,沒那回事。是我……在心里期待他也出軌了,所以把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去想了而已。他……沒有對不起我,由始至終,都是我對不起他。所以,我什么也沒要,只收拾了點行李,帶著我的工資卡,算是……凈身出戶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手印一樣的紅腫痕跡,凄然一笑,「至於這些傷……也不算是他打我,他也挨了我好幾下。」

「你們……在家里打架了?」趙濤驚訝地望著她,一時間滿腹疑竇。

「不是,是他要強奸我。」於鈿秋很平靜地說,「我們廝打了半個小時,他褲襠挨了我一腳,要說疼,應該是他比較厲害吧。」

她起身倒了杯水,端著坐回原處,兩張單人床之間的狹窄通道,她和趙濤正對而坐,四只腳自然而然地交錯在一起,「你既然來了,我都告訴你就是。就是……我這么大的人了,最後把事情鬧到這種不可收場的地步,實在……有點羞於見人。」

「舉報我的學生一共寫了三份材料。院領導、校領導各有一份實名的,我前夫拿到的則是匿名的。所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逃不開是哪個看不得咱們繼續下去的人。我也懶得猜了,反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都是要被知道的,早一點……也沒什么關系。」

「相關的人里,我反而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晚上他回家,我看他沒把孩子從奶奶家接回來,就覺得不對勁。他喝了酒,先是一直質問我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他,我還不知道已經被人舉報了,也不知道到底舉報人都寫了什么附了什么證據,我就想著,如果承認了,他是本部的教授,找你麻煩太容易了,就一口咬定沒有的事。結果,他就撲上來,嚷嚷著要我立刻盡作為妻子的義務。」

「我想,我忍一忍,忍一忍,忍過這次,興許他就相信我了。可……我實在沒有忍住,他親過來的時候,他摸我胸部的時候,他掀起來我裙子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我覺得惡心。我想推開他,像上次一樣推脫掉。結果,他壓著我,非要做。我意識到,事情應該是瞞不住了。於是我就承認了。」

「他瘋了一樣撕我衣服,眼鏡都摔碎了,和平常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挺可笑的。我看他腦門冒著青筋,非要脫掉我內褲插進來的樣子,突然很好奇,他真的這么想要我,為什么之前幾個月也不碰我一次?因為那時候我還完全屬於他,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嗎?原來,他跟一般小男生也沒什么不同。」

「之後,我們就打起來了。他力氣挺大的,我其實打不過他,最後我沒了力氣,還挨了兩耳光,沒辦法,還是被他扒光了。可他硬不起來,我看他在那兒搓啊搓的,就沖著陰囊狠狠給了一腳。他縮在地上,樣子難看得要命,讓我懷疑當初我為什么會一門心思什么都不要非得嫁給他。不過後來想想,可能我就是有失心瘋的基因吧,那會兒瘋狂的喜歡他,這會兒一門心思地愛你。都跟腦子不正常了似的。」

「我新穿好一身衣服,就跟他攤牌了。我說了我什么都不要,孩子,財產,都是他的,我只要我手頭那點存款,和一個離婚女人的身份。他嘲笑我,說我老成這樣,還想著勾搭年輕學生,說你怎么也不可能和我結婚的。我告訴他沒關系,其實從年輕的時候我可能就是這樣吧,那時候都告訴我學生喜歡老師是沒有結果的,可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呢?最後我不是成了老師的妻子么。沒希望……也不能成為原地踏步的理由。」

「隔天我們就辦了離婚手續,他那個人要面子,總想著家丑不外揚,還想拖到等我倆的傷好了再去民政局。可我一天也不想在那個家里多呆,我覺得他還是想強奸我,所以我就硬拖著他去了。我知道學校是呆不住了,辦好離婚手續,我復印了一份,就去寫了辭職申請。我都不准備繼續干了,校長拿我也沒有辦法。這可能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好處吧。」

「別的我其實也沒多可惜,就覺得,以後我不在學校,幫不上你的忙,你學生會的位子估計這次也要糟糕,我本來想扶著你,讓你能安穩下來越變越好,結果,你才起步,我就拋錨掉隊了。」

「我現在也沒什么打算,就想著先找一份工作,賺上錢能養活自己再說。我打算買票先回家一趟,這么大的事,瞞住爸媽是不可能了。但你放心,我不會牽扯到你的。離婚,辭職,說到底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決定,我的責任,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