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善下山救人，朝昌城中大唱梵音，所有聽到誦經的暴民，都市放下武器，跪倒在地淚如泉涌，沐浴在慈航普度的神光中傷勢盡復。

即即是一些心懷不軌的凶境強者，在聽到經文後，也會戾氣全消，殺意全無，眼睜睜地看著僧人離去。

就這樣一邊誦經一邊走，衍善身後隨著越來越多虔誠的信眾，他們追尋著慈航普度的光線，亦步亦趨地跟在僧人身後。

這神聖的一幕，讓世家的武者心里頭發毛，也讓醉翁之意的人畏如蠍虎。

更有一些世家門生在聽到衍善施展的神跡後，恨不得以身代之，所以也加入了追隨的行列，看看能不能意會傳說中的無上神咒無苦寂滅心經。

作為佛國的大神咒、大明咒、無上咒、無等等咒，無苦寂滅心經憑證修持者自己的資質慧根，會顯現種種差異的神異。

豈論是在戰斗方面或是其他，都無可挑剔，除了艱澀難明，修行艱難外，險些找不到缺點。

但作為千百年來禪宗悟性最高的門生，無苦寂滅心經在衍善看來，還遠遠達不到得證佛陀果位的尺度。

莫說佛陀果位，他甚至懷疑，這所謂的菩提薩觀想，都是虛妄的假象。

在通讀佛國八萬四千卷經藏後，衍善絕望的發現，佛國基礎沒有成佛的路。

或是說，眼下所有的路，都是錯的。

當衍善的腦海中第一次泛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以為是自己入魔了，可經由重復的思索和印證，他發現佛國現有的經藏理論，最高只能得證羅漢果位，所有號稱能夠它覺的頂級心經，都只是自欺自人的花招而已。

就似乎眼下他在誦經，而暴民紛紛丟下武器，看起來就像受到了佛法的感召一般，但實在，只是因為這些人的意志力無法通過神咒的判斷，而被梵音洗腦了而已。

這算什么它覺，這算什么普渡

這只是用另一種方式，以力壓人而已！

為什么佛國歷史上，會有那么多頂級佛子發狂入魔，最終在蛻凡境老死，連菩薩果位都棄如敝履。

就是因為和衍善一樣，發現了佛國的問題。

禪修三種果位，羅漢、菩薩、佛陀。

羅漢果位很明確，說的是自覺圓滿。

但什么叫自覺圓滿，卻沒有人能夠完美的解釋。

密宗和顯宗的說法差異，南派和北派的看法也紛歧致，就連無相禪寺內部，都有好幾種判斷的尺度。

若是參考佛國八萬四千卷經藏，更是有許多差異的說法。

如果接納所有，兼容並蓄，那么自覺圓滿，最少得做到殺賊、無生、應供等特性。

所謂殺賊，是一乾二凈，是身如琉璃，是心如明鏡，斷卻三千煩惱。

所謂無生，是見神不壞，是跳脫循環，是了脫生死，是無盡涅。

而應供，更是天人合一，受諸天敬奉，靈力永不停斷。

僅是自覺圓滿的三點，即是佛國最強大的佛主也未曾到達，換一種說法，就是眼下的禪宗修法，就連羅漢果位也修不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