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相做到了，僧人為什么不行！」

固翰不平氣道，若論禪修資質，他從未服過任何人，即即是四方佛主在他看來，也不外是先生百年而已，他人能做到的事，他自然能夠做到！

「無天佛主曾言，若非煉化這道幽冥死氣，以無相大師願力之精純，靈褪至少晚上五十年，如果無相大師能多五十年壽數，至少有八成能得證王境，登臨彼岸！」

衍善淡淡道「禪心堅定，佛性夠強，融合幽冥死氣確實能夠大大增強戰力，可同時容納生之願力與死之煞氣，會給功體帶來極大肩負，大大提前靈褪寂滅的時限，縮短壽限，這即是魔佛同修的最大偏差。」

「修行，從來都是與寂滅的賽跑，為的是跳出寂滅循環，而非追求技戰的強大。」

「固翰大師，你著相了！」

「」

默然沉靜，死死的默然沉靜，屍僧人固翰雙拳緊握，三十六瓣墨蓮上的鬼臉變得極其凶惡，就連羅漢慈悲的佛容也變得凝重。

天地元氣感受到墨蓮羅漢的惱怒，沸騰起來，似乎要將這片空間震碎，那蜂擁而至的死氣凝成陰雲，壓在羅漢頭頂。

百歲出頭的固翰以為自己正值壯年，佛魔雙修的強橫氣力，更是讓他有種蔑視佛國眾禪修的傲然。

莫說是同等境界，就算是佛國尊者級此外強者，能說穩勝他的也寥若晨星。

所以固翰一度以為，自己是真的找到了禪宗的前路，等他得證彼岸，便會大開山門，將這佛魔同修的正法傳承下去。

到了那時，他才算是真正的好事圓滿。

可是衍善這番話，卻將他心中所有的願景打破。

縮短壽限，再沒比這更致命的說法了，作為堪交鋒道宗師的強者，固翰自然清楚，許多武者之所以能夠登臨彼岸，並不是因為天賦高絕，或是戰力驚天。

只是因為他們靈褪期來得足夠晚，或是一生履歷的傷痛少少，功體調養得很好，所以靈質化肉身的歷程順利，同時壽命又足夠長而已。

對於一般凶境來說，二百明年的靈褪期實屬正常，但有些倒霉的，或許是因為傷勢，或許是因為功法，一百明年便來了靈褪，而有些武者，靈褪三百歲才來。

這生生多出的一百年，可不光光是時間，更是巔峰的延續，讓你能夠參悟更高的境界。

而衍善卻說，融合生死之力，會大大縮短武者的壽數，提前靈褪。

無相羅漢宗師之尊，融合幽冥死氣都提前了五十年，而他魔氣沾染已深，該要提前幾多年

他還剩幾多年

正處巔峰的固翰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個年歲，便思量到靈褪的問題，但隨著衍善的一番話，即便他不願意想，也不得不想了。

墨蓮上的羅漢閉上了眼，似乎是不想望見固翰的糾結，墨蓮花瓣上的鬼臉倒是鬧騰的厲害，似乎是在向宿主低語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殺了這僧人，殺了這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