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義結金蘭的好姐妹(2 / 2)

「你表兄?你是說薛將軍?」楊禎兒大驚:「薛將軍在哪里?他可有受傷?」

凌夕搖搖頭,拉起楊禎兒的手,邊走邊道:「表兄受了點小傷,刺客已經自盡了,女眷們都安頓在采薇宮,我們先過去吧。」

楊禎兒驚魂未定,點了點頭便隨凌夕牽著離去。薛安辰是她少女時期夢中追逐的影子,那清風朗朗的少年總是笑得那樣沁人心脾。

凌夕生母早亡,薛安辰自幼便經常到凌府陪伴她,從而楊禎兒亦與他相熟。楊禎兒一直覺得薛安辰心思單純秉性憨厚,總是被她和凌夕騙的團團轉,卻也從來不惱。即便後知後覺得知被騙,他也總是只訓斥凌夕,對自己從來都是溫柔以待,百般照顧。她曾無比迷戀那淡淡的笑意和爽朗的英姿,她以為,以他們兩家的家世,以後定是門當戶對的一對兒。

因此在得知薛安辰要披掛上陣之時,楊禎兒還躲在被子里哭了整天。那之後,她想過要等他回來,可是連心扉都未曾打開過,她又憑什么來等。滿腔單相思逼得她流連永歡閣,養著容貌與薛安辰有叄分相似的洛羽。她想醉生夢死,卻被命運丟給一個惡魔,本以為受盡了皮肉上的凌辱已是這輩子最大的痛苦,沒成想下一刻,便被她看到互相交融的凌夕與薛安辰。

楊禎兒想起方才香yan的一刻,不禁仰頭自嘲:自己何其愚蠢,原來幼時迷戀的笑意和溫存,竟從來都不是給她的。

「禎兒,你不舒服么?」凌夕見楊禎兒突然停下腳步,關切問道。

楊禎兒眼神掃過凌夕衣領下粉紅的印記,粲然一笑,道:「我成婚那日,聽聞你染了風寒一直昏迷不醒,令我好生遺憾。我們姐妹自小一同長大,現在各自嫁做人婦,不知你可否願意跟我回府上同住幾天?畢竟我夫君是藩王,過幾日我便要隨他離開京城了。」

「那自是願意了,」凌夕歡喜道,「不過我們還是先去采薇宮,等阿琰他們議完事……」

「夕兒,我怕……」楊禎兒緊挽住凌夕的右臂,咬著唇擔憂道:「這宮里有刺客,尚不知是否悉數抓獲,恐怕哪里都不安全,你不如直接跟我回府吧。」

「王妃,不可。」趙明軒連忙道:「此事還需稟明王爺。」

「怎么,你們王爺連我都要防著嗎?莫非他不知夕兒與我的交情?」

見楊禎兒又急又怕,凌夕拍了拍她的手,無奈對趙明軒道:「便依禎兒吧,我先隨她回梁順王府,你去稟明一下王爺,過幾日我再回府。」

其實凌夕還是有點排斥去梁順王府,因為一想到那日的強暴,她就恨不得手刃了鄭歇。此人極為陰險詭詐,迎娶禎兒都十有八九在他算計之中。因此凌夕只希望這幾日千萬不要與他碰面才好。

「夕兒,你可是怕我夫君?」坐上梁順王府的馬車,凌夕尚在沉思,突聞楊禎兒說道。

「我……」凌夕被看穿心事,一時語塞。想起那日自己被侮辱之時,楊禎兒也是在一旁看著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我知道那日你是不願,我亦是不願的。」楊禎兒凄然一笑,幽幽道:「同為世家嫡女,若不是你已嫁人,恐怕鄭歇首選的就是你了吧?」

凌夕眉頭一皺,楊禎兒這話意有所指,聽起來怪怪的。

「你不必想太多,」楊禎兒嘆了口氣,自嘲道,「我命該如此,幼時的期待都是虛妄,洛羽這樣的賤命我亦無力保全。到末了,終是有個梁順王妃的名號,不也算對得起楊家了?」

凌夕一陣心酸,輕輕攬過楊禎兒的肩,想說些什么但都覺得多余,便只能勸慰道:「禎兒,你看開些。」

楊禎兒身體一顫,背上的傷口被凌夕無意觸碰,引得她一陣抽搐。她轉身看著凌夕,突然激動地顫聲道:「你知道真相,你知道王家妾室不是我害的,王璞亦不是我指使洛羽殺的,你為何不說出真相來,為何不告訴所有人啊?」

凌夕心中絞痛,她不忍心告訴禎兒,這一切都是鄭歇的陰謀,不論真相如何,她都注定成為權力斗爭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