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雨連著雨,水連著水,化作透薄圓蓋,朝四面八方旋斬而去。
盪至老道百步之外,便見水幕邊緣似是被什么壓迫,向內凹陷。
頓時,天翻地覆!只見雨幕凹陷之處,憑空出現虛無黑幕。
「嘭!」
水幕炸開,雨又化作雨,卻又不似雨。
如一柄柄小箭頭,直撲向雨夜中的虛無黑幕。
又有輕響炸聲傳出。
可很快又是一聲聲『撕啦』輕響。
原來那虛無黑幕,竟是一面面被精心制作,塗抹的淺薄布條。
隨著拉扯聲傳出,布條應聲而碎。
只見其後,是一名名身穿夜行衣的武士,將老道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這些人,或手執武士刀,或持著鐮刀,或執著鉤鎖。
盡是各種奇門兵器。
老道執傘轉了一圈,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後。方才捋著胡須笑道:「貧道素聞,倭國有異士。以道之奇門術,佛之密宗法合以武道,行刺殺打探之術。稱之為忍者。」
「又聞忍者之徒,倭島大唐亦不常見。不料竟是在這南疆大地,開了眼界。」
人已現身,再無遮擋之物。
這一行忍者也不再做過多隱藏。
一聲怪叫自包圍圈中傳出。便見老道正面,一名手執較之武士刀短了截,被稱之為打刀的蒙面忍者往老道疾奔而來。
速度雖快,可身法著實是差。奔來之際,雙腳踏水,濺起層層水花。
良久才沖至老道身前,持著打刀當頭便斬。
原來這忍者一身功力,盡在刀中。
打刀斬下之際,速度激增,宛若還有道道殘影出現。
「迷人之術,不過小道爾!」老道不急,踏入雨中之腳往上一踢。
水隨腳動,化作倒沖而起的水幕,直撲向持刀斬來的人影。
哪知這水幕,竟是從忍者身上撲身而過。
就在水幕身這忍者背後沖過的瞬間,有便見水幕中央無物自分。
一柄尖刃,自水幕後方出,直刺老道。
「借月夜而影身遁形,可惜身法太差,該多練練輕功才好。」水幕之後雖不見人影,卻有兩道漣漪不斷盪起。
那分明是有人雙腳踏入水中之中。
幻術失效,這刺來的尖刃自然也已經失去了奪命之能。
老道不急不慢將右手一抬,反提著的拂塵柄把磕到了劍刃上。
拂塵看似老舊,實則拂把乃是鋼鐵打造。
便聽『當』的一聲脆響,劍刃被磕開盪走。
老道拂塵順勢一掃。
水幕破,遁於月夜之下的忍者被拂塵尖絲掃中,肚腹處如被利刃切中,傷口大開,鮮血直流。
屍體倒地,老道神色微變,輕聲嘆道:「此劫終是渡不掉。」
陡地,又有一道吟響傳出。
便見月色之下,一把農用鐮刀越空而來,直取老道首級。
鐮刀末端,還有鐵鎖相連。
老道再撣拂塵,拂絲卷盪而出。
在鐮刀鋒處要與老道脖子相觸之際,拂絲卷住了鐮刀手把。
老道揮手一拉,便似有無盡之力,將帶著鎖鏈的鐮刀連人帶刀,一起拉出。
那忍者雖在半空中松開了,可是巨力還是將她帶到老道面前。
老道拂塵一震一卷,先將卷中的鐮刀甩開,爾後又卷中了黑衣忍者。
伸手一揮,將忍者揮到自身另外一側。
「嘭嘭嘭!」
驟然,幾聲重響出現。
三把漆黑的手里劍,掩著夜色襲來,打到了忍者身上,取走性命。
老道伸手一送,力至拂塵,將忍者凌空送走。
便見忍者似是化成了人形暗哭,疾嘯而出,直撞到圍著老道的人群里。
卻見被忍者撞中之人,竟是半分反抗也無,立即倒地。
原來,那竟是假人。
「是以至此,竟還躲躲藏藏。倭國刺客就這等氣度?」
老道直搖頭,踏出往前。
只是踏出步子再落入水中之際,便見漫腳的水受力化波,朝著前方重推而去。
淺波推至,老道前方的人倒下一大片,竟全是假。
「藏頭藏尾!既是如此,貧道不奉陪了!」略微搖頭,老道持掃前沖。
便見他那沒入水中的雙腳,輕踏水面,借水而行。這絕世的輕功讓老道前沖之際,真如出塵的老神仙。
終於,就在這一剎那,噗噗噗地輕響不斷傳出。
便見老道身後的水中,盪起一圈圈漣漪。
隨著漣漪越盪越多,一道道遁於夜色之下的人影自漣漪之上出現。
不是忍者又是什么?
一個個持著手中兵器,緊追老道。
可老道已飛身而去,他們哪追得上?
眼見被老道越甩越遠,這些忍者也越來越急。每一腳踏出而濺出的水花也越來越大。
突然,沖在前方的老頭兀地止步。一轉身,踏著漣漪反沖而來。
蒙面疾追的忍者們,各個眼冒精光,輕喝也自他們的喉嚨傳出。
老道輕笑不語,只是加大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