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踏水而至的老道已迎上了所有忍者。
早已亂了分寸的忍者哪會客氣,全都擠作一團,爭先恐後的往老道攻去。
打刀,鐮刀等等兵刃,皆朝著老道砍來。
老道腳步停下,持著拂塵的手往前一盪,便將拂絲朝著迎面而來的忍者兵刃甩去。
可甩至半途,又見老道手重重一顫。
合而為一的拂絲猛然張開,便見到一要根拂絲如靈蛇吐出的紅信,直打到一柄柄兵刃之上。
「當!」
一連串脆響同時傳出,那根根吐出的拂絲將所有砍來的兵器全數打斷。
老道手持拂塵轉動手腕,張開的拂塵又合而為一。
不過被拂塵打斷的兵器卻全都被拂塵絞在一起。
下個半息,老道漠然又將拂塵一撣,拂塵再度張開。
這一次則如凶獸張嘴,被拂塵絞在一起的把把斷兵盡被拂塵震出,化作了飛刃。
便見這滿天刃雨,切破了風雨,刺進了所有忍者身上。
這些忍者還舉著手里截斷的兵刃,雙目圓睜。
可惜已經沒有了性命,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地,濺起一汪又一汪水花。
血,緩緩流出,浸雜地面,旋即又被雨水打爛,被水面沖散。
一地的屍體卻如滿地垃圾,那老道士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只是緩緩將拂塵收回,於傘下輕輕一撣,撣出許多雨水後,將半干半濕的拂塵反搭於臂上。
轉過身,抬頭瞧向了遠處空無一物的屋頂:「閣下看了這么許久,貧道的手段可還能入眼?」
然而並無聲響異動出現。
老道不禁搖了搖頭,滿臉失望:「大唐有俗語,言『一方水養一方人』,倭國彈丸之地,所養出的百姓也是這等小氣。」
「罷了,罷了!」老道雙手執傘,將傘緩緩垂下,任漫天大雨垂打於身。
合傘收好,老道好笑道:「本來貧道方是受伏擊之人,不曾想卻是貧道一次次主動出手。」
話音一落,老道執著傘柄,朝著他望著的屋頂疾速擲去。
傘若疾電,撞破傾天大雨,傾刻便至屋頂。
就在同一剎那,疾射而至的雨傘分作兩半,轟然炸裂。
旋即,老道弓步上前,手中拂塵由上而下,甩至沒踵的水中。
拂塵有異力,竟將水分作兩側,露出了城中堅實的青石地面。
「好遁術!」明明空無一物,老道士卻贊了一聲。
腳下一跺,使出旱地拔蔥的輕身功夫,原地直躍數丈有余。
就在老道躍起的同時,甩地的拂塵一提一卷。又是一招龍吸水的功夫。將水聚起,化作倒沖龍卷,隨著老道一起升空。
同一剎那,老道躍起的地面之下,竟突兀地伸出利刃。
還有一道輕輕炸響傳出,地面豁出一個小洞,亦有一道人影身洞中出現。
老道卻似早已看穿,輕輕一笑,將拂塵往正下方一甩。
被老道倒卷升空的水流急沖而下,直撲地面之人。
便見那遁於地下的人,連頭都還只是剛剛冒出,便被老道士駕馭的水流拍入地下。
「嘭!」可就在同時,又有一聲爆響傳出。
老道正身後,爆起一團巨大水花。竟只見這淺淺的水面之下,躍出一名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忍者。
他在老道士身後,似是覺得老道士已無還手手段,是以雙手舉刀,直劈而下。
一直臉色淡然的老道終是變了神色,只得將手中拂塵往後直甩。
終於,在倭刀要斬到他頭頂之際,拂塵甩至刀上,將刀卷出。
老道奮力一扯。
本想將那忍者帶起。
卻只見那忍者果斷松手。
刀被老道士奪走,忍者卻是『嘩啦啦』地化作了一團水,掉落地面,融於水中,消失不見。
空中無處借力,縱使有絕世輕功也絕非久留之所。
這似乎也限制了老道不少手段。
他臉色難看,催使真氣,竟是千斤墜的功夫,直落地面。
如千斤巨石落地,自是又震起一團水花。
就在他腳下水花大濺之際,又只聽聞嘭嘭嘭地輕響不斷傳出。
在老道東西南面,各濺起一團水花。
水花中,各自躍出一名黑衣忍者。
東處忍者,雙手執刀直斬老道頭顱。
西處忍者,甩開手中鎖鏈,綁向老道腰間。
北處忍者,持刀直刺老道腰肋。
剩下一處忍者,卻是手持大剪,徑直剪向了老道雙腿。
四面夾攻,封死了老道退路。
而且這四名忍者,也絕非被老道殺掉的那些雜魚忍者可比。
皆是上忍。
出手如電,角度極為刁鑽。
不管老道如何行動,似是都能將老道拿下。
老道也是眉頭大沉,狠力將手中拂塵甩動。企圖用拂塵將圍著他的四名忍者打飛。
「嘭嘭嘭嘭!」
拂塵被老道甩得如棍如刀!
可甩到那四名忍者身上之際,卻只聽到四聲重響,那圍住了老道的四名忍者,竟是在這重響之下全都化作了水花。
而就在老道身後死角之處,水無聲無息倒升起來,又無聲無息化作了一名黑衣忍者。
忍者並未發出半分聲響,執著一柄短肋差,直直地刺向了老道腰際。
老道舊招用老,新招不生。甚至,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背後已經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