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威脅(1 / 2)

若大的京城在晨曦中分外的美麗,雖然天空只露出魚肚白,不過有不少民眾已經頂著露水早早的醒了過來,為一天的生計開始奔波勞碌著。

即使是四百年歷史的強大帝國,不過民眾的生活除了質量上的飛升之外似乎一些質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地位有高下之分也有貧富的差距,有的人正摟著嬌柔萬千的美女睡著懶覺,有的人或許早上就來了個軟玉溫香的晨炮,不過有的人依舊一睜開眼就必須為了生即而奔波。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所謂的公平是不可能實現的,一個國家能保障所有民眾的溫飽已經不容易了,如果能做到真正的平衡那就是欺騙,因為人性有貪婪的欲望,這種欲望永遠不可能得到滿足。

除了古色古香的老城區外,若大的新城區已經把老城徹底的包圍起來。京城的現代化建設比起任何一個地方都更先進,在繁華的京城難得有一個比較偏僻的村庄,說是偏僻不過是山高林密而已一些而已,實際上也是人聲鼎沸十分的熱鬧,作為帝國權利的中心這里少不了各種各樣的掏夢者。

皇族住在皇宮,舊城區是禁軍的駐扎之地,新城區的地價可謂寸土寸金,有錢有勢者倒是住得很是舒服。不過無數四面八方來京城尋夢的人就沒這個條件了,他們囊中羞澀只能住在這種未被開發的村裝,事實上還有不少是住在京城城門外偏僻的小鎮上,這也是貧富差距的一種體現。

山頂高高的松樹上,許平側躺在樹枝上伸著懶腰,在白天的時候犯困是一件庸懶而又愜意的事,居高臨下的看著浮萍眾生的景象,也有一種心境上說不出的放松。

來到京城了,不過許平尷尬的發現自己似乎不適合進城去,因為鬼谷派給的那個臨時證件已經丟在酒店里了。而京城這里入城就得盤查證件,以帝都之尊肯定在這方面的管制很是森嚴,沒個合法的身份一進城肯定是寸步難行。

既然是現代化的社會,那在天子腳下肯定有嚴格到驚人的監管,估計真進去了連找個住的地方都難,到時候無所事事的就算了,徒惹些沒必要的麻煩就比較操蛋,許平現在還沒閑到想惹事生非的地步。

當然了,並不是說許平沒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問題是進去以後許平也不知道該去哪。反正皇宮肯定是不去了,這趟來目的性很明顯不過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在沒計劃好之前許平不想招惹麻煩,就在城外老實的呆著。

在山上窩了一天,腦海里不停的琢磨著這事,陰謀詭計和各種算計是上輩子許平最擅長的,一世帝王熬到那份上早就是九孔玲瓏心,說難聽點就是老狐狸來了都會自愧不如,很快許平就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也圍繞著這件事展開了深入的分析。

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把皇帝穩住,讓他沒空或許沒心思去繼續那個喪盡天良的實驗。眼下必須想個一石二鳥之計,讓他暫時不對自己的皇子下手,又讓自己有一個可以合法在現世行走的身份,而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他是否信任自己的基礎上。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許平有的是手段讓他五體投地的信服自己,不管自己說什么他都深信不疑,哪怕是拿塊屎讓他吃他都會當仙丹一樣毫不猶豫的咽下去。

不過當皇帝的肯定有疑心病這職業病,爹媽子女都不信,骨頭手足隨時可以相殘,就沖這職業病許平就感覺有些頭疼。畢竟從風聞來的訊息而言這也不個庸君,相反還是個聰明絕頂又特別有主見的人傑,早年登基的時候就是手足相殘的情況,這樣的人不想個完美點的計劃是騙不了他的,而且每一步都不能疏忽大意。

本身這家伙求自己救他一命看起來占據了主動,可事實上他才是這一代的皇帝,許平雖然不怕他不過也不想搞得天下大亂,沒個合適的理由皇帝就死於非命的話也不靠譜。

更何況自己和他之間的關系說近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說遠的話那簡直和陌生人沒區別,想取得他的信任肯定不容易。就算是他現在生命垂危應該是六神無主的狀態,不過據說這也是個有職業道德的皇帝,不管他面對生命再怎么恐懼遇事肯定先懷疑一下再說,這職業病真讓人頭疼啊。

想到這許平突然是靈光一閃,與其躲躲閃閃的惹他的猜忌,那還不如來個劍做偏鋒,繼續以居高臨下的態度接近他。雖然早就有不可見面的借口,不過這一切都是憑自己一張嘴說的,自己可以繼續一步一步的引他入套,讓他放松警惕的同時設法保住那些皇子皇孫,再靜觀事態的發展看到底要除掉他還是有別的辦法。

一念至此,許平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拿出劫來的另一部手機又按下了那個已經勞記於心的號碼。

計劃大概都心里有數了,許平眼里的狡猾之色一閃而過,這個計劃一步接一步的肯定能唬弄住他。

乾明宮內,御用拱衛司的正司長張聖陽面色肅然,身為張家的後人他們已經忠誠了皇家四百年了。祖上出過張虎和張叢甲兩位名震天下的大供奉,一切似乎從他們那開始就一直流傳下來,即使四百年過去了因為歷史的改變職位不同,但他們依舊以別樣的方式忠誠著皇家。

賈旭堯和其他幾位副司長站在一旁,亦是一副聆聽天命的模樣。而門外其他的六部大臣都在門外,現在皇上龍體不安根本不能主持朝政,就算是病床上能處理政務的時間也不多,他們也快忘了有多久沒得見天顏了。

「此事,朝廷六部已經開過會了。」病床上,靠著葯物強撐精神的朱威權咳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雖是外交事宜,不過兩國之間的過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有主戰者亦……」

他話還沒說完,床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雖然是現代化的社會,不過一般帝皇的手機一響肯定是那種絕頂的秘密,如果是能公之於世的事有的是人替他處理。

在場的人紛紛愕然,而這時候朱威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激動得有些紅潤,果然是揮了揮手說:「你們先退下,此事交由兵部,禮部和內政閣磋商,重點是看民意所向,若是要戰的話須做好萬全的准備,必須雷霆之勢拿下不能失了國家的體統。」

「是!」朝野大臣們退下了,御用拱衛司的人在張聖陽是帶領下也退到了門外。

顫抖的手指,干枯得和骷髏似的,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卻很堅決的按下了接聽鍵。朱威權眼含血絲就如是個渴望毒品的癮君子一樣,哪還有剛才指點天下的氣魄,著急的問:「是,是老祖宗么?」

「威權,聽你的聲音,中氣滿足的,不會是回光返照了吧。」許平的聲音帶著調侃性,當這些事心里有數後心態反而自然的放松下來了。

「老祖宗您別嚇威權了。」朱威權確實是嚇到了,趕緊苦笑說:「今早有緊急的軍務要處理,事關國體所以不得已威權就用了些注射葯物強打精神來處理國政,雖然是有病在身在江山社稷的事也不能落下,大明朝看似強大但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最近又不太平了,哎。」

許平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這病的話,以朱威權的心術他也會是個好皇帝。可惜的是他太喪心病狂了,他不只是害怕死亡更是貪戀權利,想牢牢的抓住手里的權利不放手,或許有機會讓他活下去的話有不只想和正常人一樣匆匆光陰數十年,甚至想長生不老一直君臨天下。

如果沒這樣的想法,他不會不顧一切的想延續生命,哪怕是斷子絕孫也無所謂,因為如果范圍人道的科技真能讓他永生的話,他有自己迷戀的權利可以陪伴,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子孫後裔。

許平絕不容許皇家嫡系落到斷子絕孫的地步,所以心里的不忍只是一閃而過,馬上開口:「朕知道,昨晚朕就到了京城了,而且也去宮里走了一圈,確定你是否無恙。」

「老,老祖宗,您來過啊。」朱威權本想問那你為何不現身不見,不過想起許平那些讓人驚悚的話他也不敢問出口,那樣顯得太驚慌太愚蠢了。

他現在迫切的想在許平心里營造一個好皇帝的形象,剛才許平短暫的沉吟在他看來是一種邀功成功的表現,因為實驗終究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進行,而且能挽救他生命的紀律微乎其微,比起這簡直九死一生的試驗,他更希望這位已經不知道是神是鬼的老祖宗能有救他一命的大神通。

「是啊,物是人非。」許平的語氣故作感慨,老氣橫秋的說:「現在你們穿的衣服都不是朝服了,我早就說過佩帶朝珠和官帽之類的沒必要,好在還有文官仙鶴武官猛獸的綉圖,不然看那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官職。宮里有不少的變化,不過很多東西都維持得和四百年前一樣,看了總讓人感覺有些時過境遷的惆悵。」

「老祖宗來了可以和不孝子孫說一聲啊。」朱威權有些焦急:「就算您不能和威權見面,但威權也必須奉國禮相迎,您不願出現在世人的面前有您的顧慮,但最少在威權的身上流著您的骨血,您終究是我大明皇朝的列祖列宗,該有的禮數萬不能少。」

想到老妖怪來過,朱威權就感覺不寒而栗,因為他復活以後走得本來就無聲無息的。

若說那時候是自己一時大意也就算了,可現在宮內的警戒比之前更加的森嚴,所有御用拱衛司的高手和自己麾下身手最強的人都回來了。而且到處還加布了一些現代化的防御措施,這樣的情況下他依舊可以來去自如,這樣的感覺讓朱威權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許平當然不會和他見面了,雖然是信口雌黃不過做戲必須做全套,說去過皇宮不過是嚇嚇他而已。

「威權,朕有一法,或許可以為你逆天改命。」許平沉吟了一下,說:「自古以來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許留人到五更,生死有命歷來是凡人難以逾越的定數。當年朕的母後服毒想追隨先皇而去,師兄陳道子以秘法舍去一身的修為為她逆天改命。這事你應該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年這一切都是真的。」

「威權相信,陳道子仙長的神通威權不敢懷疑……」朱威權激動得語氣都有些發顫了,這雖然是宮里密不外傳的密聞,但皇家內宗上有記載,當然了就算已經外傳了但大多數人都是把這當成神話故事來看。

能吹牛吹得如此清新脫俗,沒一個好心態是不行的,許平現在一切了然於胸,表現得很是自然幾乎連自己都能騙了。

許平繼續低沉的說:「那一切在當年朕都不敢相信,陳道子師兄舍去一身的修為,請來龍九子鎮壓住地府來人,強行為母後逆天改命才救得她一命。而陳道子師兄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一身的逆天神通,開鬼門奪命千里的修為就這樣沒了,那是朕欠著他也無法還清的恩情,所以朕後立鬼谷為國教,一是感激師兄陳道子的出手相救和布下了保五百年運程的逆天大陣,二也是因為鬼谷派有著你難以想象的神通。」

其他的說來話長,那時候鬼谷四聖其他三人都幫了許平太多,一一道來的話鬼谷立國教也是實至名歸。

「這,這些威權知道!」朱威權以為許平是在責怪他,慌忙說:「當時威權也是因為心急一時糊塗,並非是有意冒犯鬼谷山門,請老祖宗恕罪。」

「算了,這個我就不提了,日後等你痊愈了再登門謝罪。」許平語氣不善的說:「鬼谷四聖,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人都號稱圓寂,不過事實上他們死沒死連我都不知道,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起見等你能下床行走之時必須親拜山門知道么?」

這也是一種威脅,事實上其他三人都葬在了鬼谷派的無人區里,為的是不讓人打擾他們的長眠。而說死而復生的話應該不太可能,陳道子一身修為都沒了,其他二人也達不到許平這樣的顛峰境界,要是聖品顛峰就能死而復生的話,那大街上不是時不時的蹦出來一兩個剛新鮮出土的玩意。

「威,威權明白。」朱威權現在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短短幾句話已經把他刺激得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