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請君入瓮(2 / 2)

這算是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哪怕出意外的話只要不是用導彈進行轟炸就不會波及這里。洛研雖然是許平床上專屬的尤物,不過在軍事素養上也不是蓋的,她帶的東西里除了許平惡搞的那些啤酒和下酒菜外全是高科技的軍用產品,就那望遠鏡而言高得就有點過頭了,一個不小心就能看清別人的逗逗也就算了,還有可能看到粗壯無比的鼻毛,著實是有些倒胃口。

在許平惡俗的影響下,洛研也忍不住拿起了望遠鏡,抱著一副興奮的態度准備看一下這場各懷著鬼胎默契演繹的大戲。

時間上也差不多了,那個冒牌貨已經用手機和對方取得了聯系,沒多一陣就見窯洞那邊沉重的鐵門緩慢的敞開了,幾個身著便裝的人走出來左右張望著,其中一個拿著兩面小旗打著旗語。

「信號收到,請靠近。」洛研倒是有些詫異:「這些人怪怪的,居然還用老一套的海軍旗語,難不成說這里真有禁軍的叛逆者存在。」

「管他們什么來歷,只要是上好的演員就行了,別說這兩個狗日的孫子還真有點狼狽為奸的味道,明明都心懷鬼胎又偏偏都想把戲演得和真的一樣,真是自欺欺人。」許平倒不以為意,繼續興致餑餑的觀看著。

江隆這邊用旗語做完交流立刻帶著人迎了上去,被簇擁在中間的冒牌貨立刻裝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不得不說演技十分的高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只是臉色上有些慌張多少還是缺了點沉穩如山的氣質。

耳機里清晰的傳來了他們的對話,無疑就是確認身份之類的客套話,好在鐵門里出來的那些人並沒有起疑對冒牌貨十分的恭敬。讓許平眼里凶光一閃的是那些人並沒有拒絕江隆帶兵進入的請求,還說什么護衛老祖宗是正常之類的客氣話,哪怕是幾百號人要一起隨行護駕他們都沒表示反對。

奶奶的這幾百號人可都帶著槍,朱威堂的人馬就一點當叛逆的警惕性都沒有嗎?而且這兩伙人見面的情況也太他媽和諧了,感覺像是同一伙人的勝利會師一樣,怎么看都不正常。

「絕對有問題。」洛研也不傻,立刻冷聲說:「既然是存放物資的秘密地方,怎么可能讓那么多禁軍的人帶著槍械隨便進入,如果是真有誠意的話,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完全可以把朱曼兒送出來,不用冒險讓那么多禁軍的人進入他們的大本營,我不相信真龍會的人會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從一開始就有問題了。」許平拿著望遠鏡繼續看著,事實上沒問題的話一開始讓朱威堂把人送回京城就是了,又怎么會語重心長編盡理由讓許平來接人。

雖然是非常時期,但這一舉也太脫褲子放屁了,除非傻子進水或者自負到腦子進硫酸的地步,否則的話許平怎么可能上這種當。

禁軍的人尤其冒牌貨的身上都裝有竊聽設備,可以清晰的聽見那邊的動靜,這時幾百號人也順利的進了入了他們的營地。從凌亂的腳步聲來聽的話道路似乎有點擠,不過沒一會就變得整齊有序看來里邊的空間還是滿大的,洛研倒是沒有言過其實,這鐵門之後果然是別有洞天。

「曼兒公主在哪?麻煩把她請出來吧。」開口的是江隆,或許是冒牌貨要繼續裝逼,所以始終冷著個臉沒有開口。

「公主就在里邊呆著,放心吧,好吃好喝的供應著一根毫毛都少不了你們。」那個叛逆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隱隱的有氣無力,陰森森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方太空洞的關系。

外邊的鐵門突然緩慢的關上了,洛研也拿著望遠鏡觀察,聽著里頭的動靜忍不住是粉眉微皺:「老祖宗,末將覺得剛才那些叛逆怪怪的,個個都是骨瘦如柴看起來似乎風都能刮倒一樣。真龍會雖然是叛逆一向不是什么烏合之眾,手底下的人不乏三教九流的高手,就算是普通的叛逆亦是身手過人,怎么可能有這么一批看起來一拳就能撂倒一個的廢物。」

「嘿嘿,那倒不一定,如果是那種能為玉碎的的人呢?」許平心里微微猜到了一些:「或許這些人沒有戰斗力,不過有著一顆必死的心也很可怕,研兒。我們一開始就是來看戲的,我從不曾指望過朱曼兒會在這里,想來你家皇帝也沒這樣期待過。」

洛研沒有反駁,因為這始終不是她該插口的事,更何況她一開始也是疑心忡忡。

首先就是朱威權十分強烈的反對許平親自去犯險,雖然可以理解為他擔心許平的安全,擔心許平出任何意外沒辦法給他續命,這樣想是無可厚非。可問題是他對於這個老妖怪的身手也太不信任了,一點風險都不敢冒仿佛早就篤定了這肯定是一個陷阱。

緊接著他又加班加點的弄出了這個冒牌貨想魚目混珠,按理說老祖宗親自前來的話,護衛的人馬必須是身手高強從各地抽調來的精銳,盡管是個冒牌貨但要瞞天過海也必須有相應的陣仗才是。可洛研偷偷查了一下這些人的資料,發現他們根本就是普通的禁軍地方軍而已,別說是精銳了就是在地方軍中都處於那種一點都不出色的普通軍人。

唯一看似好點的江隆在地方軍上倒算是個人物,他從軍多年一直想努力往上爬,但因為能力有限一直進不了特戰部門,更別說是更高層次的各個突擊隊了,這樣一個老兵雖然也有能耐但放在人才濟濟的特戰部門而言也是一點都不起眼。

御用拱衛司就不用說了,除了幾個還有點賣相的大漢之外只出了兩個易容方面的人才,事實上在皇權當天的威懾之下這種人也只算是三教九流而已,看他們的手法恐怕在御用拱衛司里也算不上頂尖的人才,頂多就是部門最末尾那一類的角色。

這些人肯定都蒙在鼓里,以為自己執行的是秘密而又重要的護衛任務,幾百號人看起來似乎有模有樣。但這樣的陣容只能讓洛研想起一個詞,那就是炮灰。

大鐵門緩慢的關上了,這些身上攜帶著竊聽設備的人竟然連最基本的搜查都沒有就進去,更離譜的是叛逆們的戒備也太森嚴了吧,從竊聽器里反饋的信息來看里邊甚至沒什么檢測設備,就任由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帶著武器進去。

不是自信過頭,就肯定是有鬼。許平和洛研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看出了彼此眼里的猜疑,當然了這一切身在京城的皇帝肯定也知道,那么這寬松的態度說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朱威堂擺明是設了一個請君入瓮的陷阱。

該怎么說呢,朱威堂用心險惡,朱威權也肯定是心里有鬼,這事肯定還內有蹊蹺耐人尋味。

突然,耳機里傳出了一陣惱怒的聲音:「為什么要把門關上,全體注意,警戒起來。」

緊接著就聽見腳步聲變得雜亂,江隆的指揮之下似乎禁軍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的掏出武器戒備著,那邊不停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伴隨著士兵們的叫囂和警戒的號令,從聲音來聽他們的專業素養也不錯,似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把場面控制下來。

果然是內有乾坤,二人都是同時秉氣凝神,仔細的聽著那吵雜的環境里傳來的對話。

「小心,所有的通道和通風口都被封閉起來了,大家趕緊看有沒有別的出口。」

「那些通氣孔有白煙冒出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大家小心。」

「快戴防毒面具,這些煙有問題,小許,小許,馬上看有沒有能堵塞住通風口的東西。」

一陣吵雜的聲音過後,似乎那幾個帶路叛逆全被抓了起來,江隆歇斯底里的喝問著,但回應他的卻是一個木訥而又陰森的笑聲:「不要白費勁了,這對空部隊的舊營地最強的就是防御系統,鐵門一但關上的話憑你們手上那幾支破槍是突圍不出去的,不信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大門炸開。」

「混帳,趕快說出口在哪,否則一槍斃了你。」似乎是戴上了防毒面具,江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不過依舊可以聽出他話里的惱怒。

「來吧,給我來一槍,這樣痛快一點,哈哈!」陰森的聲音狂妄的笑了起來,滿是嘲笑與譏諷:「別以為戴著那么個骷髏頭就有用了,我告訴你吧,這可不是普通的毒煙。而是出自皇家之手的類神經毒素,這是之前世界大戰時期研究出的一種生化武器,就算你戴著防毒面積也沒用,因為這種煙遇到皮膚也會生效,戴著防毒面具只會讓毒素的發作變得緩慢,加重你們死亡前的痛苦一而已。」

砰的一聲似乎槍斃了一個,江隆再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再問你一次,出口在哪?」

「出口在閻王殿,哈哈,死了還有那么多人一起賠葬真是值了,你們就在這陪我們一起死吧。」

「哈哈,沒錯,臨死還能拉那么多墊背的也值了,咳咳!」

這些叛逆是真的不怕死,接連的槍聲響起依舊沒人服軟,明顯一開始已經抱著玉石具焚的決心了。而這時禁軍內部已經生起了恐慌,不少人跑去償試著打開大鐵門,但那道鐵門似乎有特殊的機動裝置,一關上就鎖得死死的哪怕是用槍都無法破壞,當年對空部隊的防御表層可是厚達三十厘米的鋼板,盡管不是最新合金的設計但那種厚度也不是區區手槍子彈能對付的。

「快,找一下哪有出口。」江隆也算是臨危不亂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這些沒有防毒面具的叛逆已經被毒死了。

「啊,看不見啊,不過又有綠色的煙冒出來了。」現場一片的混亂,在面臨這樣的絕境時恐怕沒幾個人能淡定下來,場面一時有些慌亂,江隆根本壓不住這些從各地抽調來的烏合之眾。

看樣子里邊散放出來的毒煙不只一種,而且都是偷偷弄來的軍事毒煙,這種生化武器級別的東西不是一般的防毒面具能對付得了的。雖然江隆的聲音聽起來還影響不大,但被困在里邊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對於他們而言如果不能在徹底倒下前找到出口或是制造一個通風點的話,肯定會活活被毒死在里邊。

這個防備森嚴的地方一開始根本不是為了御敵而准備的,而是為了把人困在里邊活活毒死而選擇的屠殺場,若是沒大形的攻堅設備根本不可能跑得出來。

「太狠了,這幫人果然一開始就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洛研忍不住銀牙緊咬,雖然是素未謀面之人但到底是禁軍的戰友,她開始思量著是不是要下去救人。

之前這個營地的地圖她看過,作為戰爭年代留下的遺棄物當時的設計並不完善,僅有的通風口被封上的話根本沒其他可以通風的地方,而且那年代講究的是士為國死,這個地方的設計只留著大鐵門這么一個進出口根本沒其他的通道,也就是說大鐵門打不開的話里邊的人只能是等死了。

「毒煙,研兒,你覺得這東西對我有效嗎?」許平想的和她不同,心里一顫知道朱威堂一但出手的話手段肯定不只這么簡單,想用毒煙就能擺平自己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這個廢棄的營地宛如成了一個天然的籠子一樣,把前來的人都困了起來想瓮中抓憋不是難事,但明顯朱威堂的目的是來個一網打盡,按理說確實設計得天衣無縫。只是他可是心智過人的一代梟雄,怎么可能只用這一種淺顯的手段,既然他要動手的話肯定得確保萬無一失,動用一切可能用到的力量爭取一次殺之永絕後患。

這時耳機里傳來了越來越多的慘叫聲,江隆吼得喉嚨都嘶啞了但沒人聽他的,漸漸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連他都撐不住了,防毒面具開始失去作用。慌亂之間似乎沒人理會那個冒牌貨,看樣子里邊的人也沒了抵抗力了,如果沒救援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

「不對,據說朱威堂為人十分能隱忍,不動則已一但動手的話絕對是思慮周全不可能有半絲的疏漏,既然他動手的話肯定不只是用毒煙那么簡單,肯定會留著永絕後患的後手。」

洛研的話還沒說完,許平就一躍而起摟住了她的腰,鬼魅般的速度猶如閃電般的朝遠處奔去,運足了真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低吼道:「別想著能救人了,這些毒煙雖然是什么生化武器,但朱威堂肯定有後手,人已經掉進了他的陷阱里那就是撕破臉皮,他絕對不會容許朕還能活下去。」

疾步而行,這樣恐怖的速度連虛影都不留下,洛研此時只是個柔弱的女子。下意識的抱緊了許平後連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這樣奇快的速度常人難以以接受,有武功在身的她頓時感覺耳朵和腦袋同時發疼,如果換成一般人的話肯定會被氣壓壓傷。

這是,什么速度?視線恍惚居然什么都看不清。

這是洛研昏厥過去時最後的意識了,立了地品之威的她竟然承受不住這樣可怕的壓迫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沒人會察覺到這詭異的身影,因為這樣的速度猶如追風逐日,潮鳴電掣一般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