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城門血戰(2 / 2)

「爽,爽!」中年瘦子哈哈的狂笑著,手起刀落又有一人命喪黃泉,鋒利的刀刃上散發著體溫的險些讓日的精神無比的亢奮。

中年人眼睛都是紅的,有暴力傾向的人是法制社會所不容許的,他從沒像今天這樣興奮過。生死還是罪惡與他無關了,因為他只想好好的殺一個痛快,地上的鮮血和屍體,那種將人頭砍下來的感覺讓他血脈噴張有種銷魂至極的快感。

嗜殺的人格似乎有些扭曲,他招數的狠辣實際上是發自內心而非派別的原因,手上的動作就如是一面鏡子一樣照射出心里的陰霾。別的人或是有仇有恨,或是想求保命想要榮華富貴才來這拼死一戰的,而他不是,他只是來殺人的。

他珍惜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追求功名利祿,他只享受著這種可以隨意殺人的快感,哪怕誤傷了自己人也沒關系,因為他根本沒有敵我的概念,只想盡情的享受眼前的鮮血和人類骨骼破碎時那宛如天籟般美妙的聲音。

「混帳,要你命!」

血霧翻飛,雪肉模糊的屍體在這劇烈的沖擊下如是天女散花一樣四下飛去,血霧彌漫著一個混身上下都是血幾乎看不清容貌的人橫沖過來。怒吼聲伴隨著憤恨,銀光覆蓋著血光劃過無數道的寒光,阻攔在前的亡命徒無一不是一擊斃命,疆場殺氣此時的窮凶極惡即使有幾分疲憊之態但也不容忽視。

歐陽武一身是傷,衣服幾乎被血浸透了,盡管他很疲憊動作已經有點慢了,但雙頭槍殺來還是把那中年人嚇了一跳。歐陽武面色猙獰,扭曲,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殺性,咬牙切齒凶神惡煞,這樣的一個煞星估計誰見了都怕。

中年瘦子不怕死但不代表他會蠢到白白死掉,一流顛峰和老辣的地品之境差別有多大他還是清楚的,盡管歐陽武現在很是疲憊但要殺了他絕不是什么問題。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心高氣傲之人,他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比武的,自然不想和歐陽武這樣的煞星糾纏上。

「來呀來呀,哈哈!」中年人一看大叫不好,面對歐陽武瘋狂的沖殺自然是避其鋒芒,握著刀一轉身就跑進了混戰的人群里,趁機偷襲又是幾條人命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被他帶走。

中年人明顯享受著殺戮的游戲,他不與實力有差別的歐陽武起正面沖突,選擇了避讓只是為了那種殺戮的快感,享受著人命在自己刀下漸漸銷蝕的那種美妙。

歐陽武一看頓時是怒火中燒,舞著雙手槍就要追上去時,一聲細微卻又犀利的破空之音瞬間就讓他感覺頭皮發麻。殺得性起的歐陽武疲憊卻又有些麻木,在千軍萬馬中沖殺的他一直是所向披靡的,但現在察覺到這異樣以後第一時間選擇的是躲閃,這是他的天賦,一種戰場上對於危險的敏感。

「歐陽武,拿命來。」這一聲怒喝,低沉無比,卻又讓人感覺靈魂發顫。

凌厲無比的殺氣閃爍而過,歐陽武跳到了一旁落地的時候有些狼狽,但好歹毫發無傷的躲過了這雷霆勢猛的一擊,這一擊速度之快簡直如靈蛇吐信一樣,如果再疲憊一些的話恐怖就躲不過去。

好身手,歐陽武躲過後感覺心有余悸,倘若不是自己反應快的話,恐怕這會已經躺地上了。

站於歐陽武面前的是一個衣著襤褸的男子,胡子拉餷看起來很是狼狽,但破爛的衣物下是黝黑的肌膚和充滿暴發力的身體。他穿著一套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灰黑色囚服,蓬頭垢面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但那眼神犀利無比充滿了狂熱的戰意,對上成名許久的歐陽武一點怯意都沒有不說,反而似是針對他而來的。

「來吧,戰個痛快!」男子似乎是針對他而來,等歐陽武站定身姿後才怒吼了一聲,手指靈活的一動立刻朝著歐陽武沖了上來。

他手上舞的是一把十分古老的戰戟,那是這年代幾乎淪為了古董的東西,甚至不少年輕人都不知道這一種兵器的存在。但這把戟在男子的手里卻如同擁有生命一樣,靈活的翻轉間呈現了一陣秋風掃落葉的去世,雖然是開刃類型的兵器,卻將棍的揮,舞,圓發揮得淋漓盡致。

男子怒喝間地品之境的真氣蓬勃而出,或許與歐陽武比起來略微遜色,不過眼下的歐陽武已經疲憊不堪了倒是有旗鼓相當的趨勢。

「劉甚,是你!」歐陽武明顯認識他,一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怒吼間手里的雙頭槍翻滾成形,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二人皆有地品的修為,都是自小苦練的練家子身手十分的卓絕,動手的時候老辣無比又凶狠異常。多少年來雙頭槍都被贊譽成疆場殺器,有當年血閻羅歐陽復的使用更是凶名在外,而戰戟是一種幾乎能與之齊名的兵器,眼前這個叫劉甚的囚犯明顯與歐陽武有過節,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客氣,處處都是殺招顯得是凶狠異常。

二人殺得是你來我往,寒光閃爍間盡是火光的耀眼,速度快得讓人感覺幾乎是兩個殘影在戰斗一樣。

兩個疆場強者這樣拼盡全力的撕殺讓人感覺膽戰心驚,稍微一靠近就會卷入其中死得不明不白,一瞬間兩人的四周就出現了一片生人勿近的真空地帶,即使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斗,但誰都不想在這種被牽連的情況下死得那么冤枉。

從一開始劉甚就是這伙亡命徒的首領,雙方一起沖突的時候他就和歐陽武殺到了一起,可惜的是局面一亂二人的纏斗圈即使凶險但還是無奈的被人群沖散了,而劉甚似乎一直在尋找歐陽武,只是歐陽武還得顧全戰局即使心里疑惑但也沒刻意的去找他。

劉甚衣著襤褸披頭散發,就算拿著那柄戰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畢竟歐陽武貴人多忘事心有疑惑卻想不起這人是誰。現在好不容易碰了頭,兩個怒氣正盛的強者立刻殺到了一塊,只是即使殺得興起但雙方卻不約而同的有所改變。

出招的時候不敢像之前那樣的大開大合,因為之前面對著那么多不是對手的游兵散勇,戰斗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屠殺而已。之前他們的招數肆無忌憚,只追求著最大程度的殺傷可謂是大開大合隨意至極,因為強如他們面對這些人而言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殺倒眼前的人就不需要任何的防御。

雙頭槍,戰戟,這二者都號稱是疆場殺性,最犀利的一面自然是大面積屠殺時暴發出的特性,於單打獨斗而言或許就沒那么凶猛,不過有苦練的底子在倒也不算吃虧。

而現在是高手對決,實力相當拼的是耐性,心態和沉著的警惕,進攻方面雙方一樣犀利。在看似凶狠的拼殺之間雙方幾乎不相上下,但防守也是同樣的謹慎,因為強如他們都知道一但露出破綻那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這時候沒人敢有半絲的麻痹大意。

戰局混亂不堪,但兩個絕頂高手糾纏上的時候也沒人敢靠近,畢竟誰都害怕靠得近了會被殃及。

比起其他地方,四號門這里的戰斗最是猛烈,或許因為歐陽武性格暴躁他手下的兵也夠野,也因為這里主攻的力量是一群不知道進退的亡命之徒,戰斗剛開始沒多久就已經是屍橫遍野的狀態,甚至撕殺中的人不小心都會被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拌倒,而是這樣凶險的情況下只要一倒地的話那就意味著死亡。

四號門的戰斗凶險異常,但好在歐陽武的手下也有一股狠勁,哪怕是疲憊不堪但依舊凶猛異常。這些亡命徒根本就沖不進去,戰況激烈無比但卻一直保持著膠著,雙方殺得難解難分但誰都占不到便宜。

就是雙方打到白熱化幾乎是一副不死不休的狀態時,亡命徒中突然有人驚喊了起來:「有人來了。」

這時候身手不濟的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能站著的無一不是強者,一聽這話雙方的人頓時是警惕起來。亡命徒們以為是皇家的援軍,而歐陽武又知道皇家的人馬現在捉襟見肘不可能有增援,突然有大批人馬到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碼在雙方的心里都認定那肯定是對方的援軍。

這是一批數百人的隊伍,行色匆匆明顯也經歷過血戰不少混身都是傷,而更為重要的是被他們團團護住是幾個明顯綁了人的麻袋。不似是一般的勒索綁票,這幫人的舉動證明他們很在意被綁人的安全,在這人命賤比草芥的時候這種舉動很是異常。

現在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活口,這就證明了被綁的人身份不簡單。更為異常的沖在最前邊的兩個領頭人都揮舞著雙頭槍,雖然不及歐陽武那般凶猛倒也頗有幾分他的神韻,他們沖過來一個照面就把沖上拉的亡命徒斬於刀下,其中一個青年似乎早有准備,朝著歐陽武的方向一邊靠近一邊怒吼道:「大哥,速速為我們開路。」

「好!」歐陽武無暇多問,一轉身趁著劉甚一時失神脫離了戰圈,集合了自己的親兵趕緊前去接應。

「哪里跑!」劉甚哪會讓他打這樣的如意算盤,立刻怒吼了一聲追了上去。不過歐陽武的親兵也不是吃素的,盡管劉甚身手高強猶如煞星,但還是馬上被十多個好手糾纏上了,這伙人紅著眼一上來就是一副拼命的模樣。

劉甚無奈與他們糾纏到了一起,怒目圓瞪的看著歐陽武率部突圍,氣得咬牙間方寸一亂竟然一時間無法擺脫這些親兵的糾纏。

這伙把雙方都嚇了一跳的人是歐陽武的兩個胞弟和他們麾下的親兵,二人同樣是使著雙頭槍帶著自己最精銳的人馬,明顯也是彈盡糧絕後不得以使用起了冷兵器。他們似乎經歷了一場十分凶險的惡戰,此時就和血人一樣混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看他們的樣子明顯傷得不輕甚至是呈現出一種強弩之末的感覺。

他們沒有多說,咬著牙似乎憋著一股勁,借著歐陽武開路的凶勢迅速的沖向宮門。這時候誰也無暇多問,歐陽武也知道兩位胞弟這次也被召喚回京,同回的還有他們手下各自的三千精兵,可看現在就剩這點人就知道他們肯定經歷過一場惡戰,想必皇帝安排給他們的肯定是那種凶險異常的任務。

「歐陽武,哪里跑。」歐陽武根本沒喘息的機會,劉甚瞬間就追了上來,帶著人沖向了這伙歐陽家的殘兵,一個照面撲哧的一下血霧噴飛就挑翻了擋在他面前的一個人。

凄厲的身體口吐鮮血無力的倒下,那熟悉的身影,一起長大的臉孔。幼弟被穿胸而過的一瞬間歐陽武楞住了,眼睛似乎定格在他死去的那一刻看著自己時不甘的模樣。隨即劉甚把那屍體隨意的一丟再次追了上來,狂笑著:「來啊,和我殺個你死我活!」

「小弟……」歐陽武傻住了,滿是血水的臉上頓時殺氣迸現,立刻握著雙手槍沖了上去,尖銳的槍頭直指著劉甚,瘋一樣的怒吼著:「王八蛋,我要你償命。」

「命在這,有本事你來拿啊!」劉甚毫無恐懼,怒喝間亦是凶猛異常,大有一副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剛才被那伙子親兵糾纏得不清,好不容易才在別人的幫助下擺脫了他們,這會劉甚殺意大氣亦是一副要玉石具焚的架勢。劉甚只是殺了他弟弟,卻沒去阻攔沖往皇宮的人馬,為的就是徹底的激怒歐陽武一決生死。與目的性極強的叛逆不同,他為的就是尋仇,為的就是與歐陽武痛快的戰上一場,盡管他們之前有何過節旁人並不清楚,不過劉甚與歐陽武明顯是一副針尖對麥茫的趨勢。

雙方再次的殺到了一起,你來我往呈現了一副拼命的架勢,幼弟已死。老二歐陽用指揮著人馬在歐陽武的掩護下准備迅速的進宮,就是他們艱難的抵御著叛逆的圍堵快要成功突圍的時候,突然被殺得節節敗退的亡命徒中響起了一陣癲狂又帶著點點興奮的笑聲:「又是姓歐陽的,來來來,老子要殺一個試試看是什么感覺。」

聲音響起時,歐陽用瞬間感覺後背有股讓骨髓都發冷的寒意,下意識轉過身來,手握住雙頭槍揮舞成圓,秋風掃落葉般的橫掃出去。金屬撞擊的聲音分外的刺耳,雖然沒被傷到但疲憊的歐陽用卻是咬了咬牙,即使來人並不比他強,可接連的血戰已經耗掉他太多的力量,瞬間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快點把人送進宮去!」歐陽用並沒有懈怠,連來人的模樣都看不清就舞著雙頭槍殺了過去,一邊抵擋著潮水而來的叛逆,一邊大吼道:「我與兄長在此斷後,你們務必把人送進宮去,記住了。」

「人不人的別管了,來和老子打一架先。」偷襲他的是剛才那個使雙手匕首的瘦子,瘦子明顯看出歐陽用力不從心的狀態,狡猾的一笑後立刻狗皮膏葯一樣的粘了上來。

歐陽用不敢大意,牙一咬舞著雙頭槍迎了上去,雙方眼一紅立刻殺了個難解難分。

他手底下的親兵一看這也不是矯情的時候,留下了一半人馬增援,其余的人趁著歐陽用一夫當關的守住宮門時立刻潮水般的沖進宮里。對於他們而言把人安全送進宮里才是真正的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