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趙文華先是一愣,似乎沒料到嚴世蕃會這么快就答應了,隨即一笑,帶著些許諂媚地道:「在就下知道,小閣老是明白人。」

然而下一刻,就見嚴世蕃變了臉色,倏然抬起頭,沖門外大喝:

「來人,給我把他綁了!」

緊接著,房門被「碰」地推開,嚴府的侍衛飛快沖進了房間,兩個人走上前死死扣住了趙文華的肩膀,其余人均抽刀出鞘,呈環形把趙文華圍了個水泄不通。

趙文華臉色一變,晃著肩膀試圖掙脫開侍衛們的束縛,然而還是被侍衛們用繩子結實的捆了起來。

「一個芝麻官,還想威脅老子。」

嚴世蕃走近了趙文華,冷笑道:「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嚴府,在我的地盤上威脅我,就別准備帶腦袋回去。」

「嚴世蕃!你還是心虛了……」趙文華狠狠咬牙。

「你也是昏頭了,帶著這么大的秘密公然來和我叫板,還以為我會屈服。我若把你殺了,不就無人知曉這事了嗎?」

嚴世蕃悠然說道。

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了去了,他不在乎這一個。

嚴世蕃的話音一落,趙文華的冷汗便下來了。

隨著趙文華被推出門外,留下的是他帶著冷笑的聲音:

「嚴世蕃!關於蕭詩晴的事情,我已經寫在一封信上留給了我的家人。現在我家人已經到了紫禁城門口。我已和他們說好,只要我一個時辰沒有回家,我的家人就會立刻帶著信上奏御使,聖上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這時,你想挽救也來不及了!」

「慢著!」

嚴世蕃大喝一聲,押著趙文華的侍衛們停下了腳步。

嚴世蕃慢慢地走到趙文華跟前,這才換了個態度重新審視他,打量著他的臉。「給他松綁。」

他已經明白,趙文華此次來,是下了必死的決心。

說著,嚴世蕃一揮手,那幾個侍衛將捆在趙文華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們退下。」

嚴世蕃死死地盯住趙文華。後者則驚魂未定地喘了幾口氣,整整衣冠,才平復了心情。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進房間,嚴世蕃重新坐了下來,趙文華覺得自己抓住了把柄,也學著嚴世蕃坐在了他對面。

沒想到屁股剛沾椅子,嚴世蕃便微微抬眼斜他,趙文華被那幽深的目光一激,本能地一個激靈又站了起來。

「說吧,你有什么條件。」嚴世蕃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又放回了桌上。

「小人人微言輕,只求保全這條小命就是了,豈敢在小閣老面前言什么條件。」

趙文華笑道。

嚴世蕃哼了一聲:「倒是個識勢的。」

「如此,那科場舞弊案的擔子,讓誰來擔?」

趙文華笑道:「考場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檢察官,不是還有另一個人么?」說著,竟笑出了聲,「他便沒有我這么多心眼兒了。現在,只怕還蒙在鼓里,在家等著看李達大人和趙橋大人的笑話呢。」

***

大理寺。

陸炳和錢衡一同到了大理寺,去查看上次學/潮案件的屍檢結果。

自沈鏈案件發生之後,大理寺便奉命調查了那死去的書生,經調查,死者名叫田理,遠郊縣人,是個獨身漢,在發生學/潮那天,恰巧在街上閑逛。緊接著,大理寺又查閱了參加此次科舉考試的考生名單,並未發現田理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個田理本就不是什么書生,只是裝成書生的樣子,恰巧在游/行的那天和考生們一起上了街。」

陸炳對大理寺少卿張介問道。

張介點了點頭:「他本就是個身患絕症之人,那時生命已沒剩下幾天,在街上跟著考生們一鬧,氣血上涌刺激傷勢,便氣絕身亡。」

「經我們推測,田理之死很有可能是早有預謀的。如果他是故意尋死,只要自己找個沒人的角落自盡便了事,沒必要特意扮成書生,混進大街上的學/潮。」

陸炳倒吸一口氣:「這么說……他是被人買了命?」

張介看著他:「並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只是,此案是皇上交代陸指揮使辦的,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剩下的線索,便拜托陸指揮使和北鎮撫司了。」

陸炳沉默著。這個案子的線索並不明朗,田理既已經死了,他的幕後主使便依然可以高枕無憂,更何況,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嚴黨和錦衣衛之間,已經隱隱被劈開了一道裂縫。

「究竟是誰如此居心不良,敢陷害北鎮撫司和陸大人。」張介憤憤道。

陸炳擺了擺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也別跟我假惺惺的,你能把田理死亡的真相告訴我,就是對錦衣衛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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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文不是破案文,只是這章會有一點涉及到案子的情節,後面繼續言情+權謀。

2.下一章開始女主就再不會失聯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