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2 / 2)

太監:「……」

劉導:「……」

還可以這樣?

王子韓也被這操作弄呆了。

除了呆以外,好像打翻了米缸,心里五味雜陳。

在船上泛舟的時候,程奚和太後、沈懿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全聽見了。能感覺出程奚特別不願意提所謂「龍種」。

畢竟男兒身,沒有孕育孩子的能力,以程奚這種要面子的性格,能勉繼續往下錄,已經是非常敬業的表現。

可現在,為了救他,程奚拿「龍種」做要挾。

王子韓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沒說出來。

有程奚橫在地上,任宮女撒潑打滾或者講理都沒用了,他們敢抓秀女,但不敢碰貴妃,更不敢碰懷著龍子的貴妃。

就這么拖了不知道多久,龍舟趕到。陶時延下船,第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地上的男生。

雖然秋老虎余韻仍在,但亭子處在湖心,常年累月被水氣浸著,不用試都知道地上肯定又潮又涼。

坐了那么久,能好受?

陶時延快步走過去,將手遞給程奚:「起來。」

水泥地太硬,程奚坐的屁股發疼腿發麻,一時間沒想太多,抓住陶時延的手。

那只手手掌很寬,手心溫熱,熨帖到剛好中和他的涼。程奚耳廓莫名發熱,起身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然後沒站穩,一頭扎進對面人懷里。

程奚:「……」

陶時延很輕地笑了一聲:「好,朕知道你多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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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著游著死了一個人,活動繼續不下去了。大家打道回府,一行人被帶去御書房,包括嘉賓和所有在場的宮女、太監。

太妃屍體橫陳在地上,宮女又開始哭訴,內容大同小異,指責王子韓害死了太妃。

「太妃今天心情好,帶著我們去大明湖游湖。見前面有宮里的船,便吩咐船長想過去看看。」

「結果這一過,過出事兒了,不知道姑娘外表長得漂亮,心腸竟如此歹毒,一言不合將我們太妃推進了湖中!」

「長得漂亮的姑娘」王子韓氣到手發抖:「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宮女說:「可當時湖面除了你沒別人,難道有水鬼拉她腳?」

兩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論。

程奚沒心情聽他們吵架,繞著太妃「屍體」走了一圈。這位群演年紀較大,怕她穿濕衣服躺久了冷,程奚解下披風,蓋在她身上。

一切做完,程奚思考片刻,「太妃不是死於溺水。」

「哦?」陶時延問,「那死於什么。」

「你們看她的嘴唇,呈深紫色,《少年包青天》里說,只有中毒死亡的人皮膚、骨骼、牙齒會是這個顏色。而且她堂堂一屆太妃,不可能自己出力劃船,至少要有幾名船夫。如果是王秀女把她推下水,那么船夫快點將她救上來即可,不至於直接死亡。」

「所以,」程奚頓了頓,「我懷疑他中毒在先,和王秀女爭論時正好毒性發作,自己掉進水里,造成了被推下水的假象。」

劉導:「……」

沒少看刑偵劇呢。

「對,」王子韓恍然大悟,「我們兩個發生了點口角,當時我只是作勢要與他打架,但沒碰他,剛伸手他就掉水里了。當時我以為他沒站穩,原來早就被下了毒!」

「是的,」程奚繼續說,「而且為了檢測毒葯的用量,確保能通過王秀女之手借刀殺人,凶手肯定在船上實時觀察著情況。也就是說,凶手就在——」

程奚看向太監宮女,一字一頓:「他們之中!」

捉賊的人此刻被指責成賊,宮女等人大驚失色,隨即「嘩」地跪倒在地。

「小女子冤枉啊,皇上英明,請為小女子討個公道!」

「冤不冤枉找太醫一查便知,」陶時延吩咐道,「小祿子,宣太醫。」

小祿子應聲跑出去,不久後帶著太醫老爺爺回御書房。老爺爺檢查一遍,得出結論與程奚大同小異。

「好,辛苦了,」陶時延說,「備好馬車,朕要親自去搜查嫌疑人房間。」

「皇上,不用去了,」事情已成定局,為首的宮女出列,「程貴妃推測的沒錯,毒是我下的。」

她把投毒和誣陷王子韓的過程仔細講了一遍,與程奚剛才推理的別無二致。

王子韓得以沉冤昭雪,長長松了口氣。程奚目送著士兵帶走宮女,心里矛盾的感覺越來越濃。

奇怪,太奇怪了。

首先,宮女沒有殺太妃的動機。太妃死了,相當於她的靠山倒了,何必呢。

其次,宮女認罪認的太麻利。即使狗皇帝從她房間搜出證據,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說別人栽贓陷害,宮斗劇經常這樣演。

第三,難道宮女真會傻到把證據放自己房間?為什么不順勢栽贓別人?她能栽贓王子韓,怎么就不能把投毒罪名推給其他宮女或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