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沈悅歡陪著中原中也在莫斯科沒逛多久就雙雙接到了各自上司的電話。

沈悅歡和中原中也對視一眼，各自轉了個身，相當默契地摸出另一台智能機接聽了電話。

沈悅歡在聽完傳達的消息後直接沉下了臉，而中原中也在聽完了尾崎紅葉的來電後臉色更是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們倆看著彼此相似的臉色面面相覷，但是看著看著他們就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中原中也擺出了自己的兩部手機，「我們當初買的情侶機里現在就只有你的電話號碼。」

「我也是。」沈悅歡同樣摸出了自己的兩部手機，還把那部白色的翻蓋手機往前推了推，「看在我們這張電話卡估計還能用那么幾年的份兒上，等我把工作重心移到橫濱，我們去買一對兒雙卡雙待的智能機吧。」

「我覺得可以。」中原中也笑了笑，「反正我這邊的合伙人都已經習慣我的新號碼了。」

「嗨，我這邊他們直接給我重新辦了張公司卡，合伙人的號碼他們直接給我存卡里了，通知什么的也是對外辦公室他們直接群發包辦。」沈悅歡順手把中原中也摘帽子時弄亂的鬢發整理好給他夾回耳後，「看你這臉色……你那邊出事兒了？」

「某個不省心的家伙搞出來的事情。」中原中也干脆把頭靠上了沈悅歡的肩頭，「死青鯖帶回來家伙一樣的不省心……我手下的人被坑了。你呢？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

「有個武裝團隊，原本一直徘徊在歐洲，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似乎有一路向東的趨勢。」沈悅歡嘆了口氣，「說不定還得借我們那邊過線。」

「哈？」中原中也一愣，「恁他們不就行了么？」

「我本意也是這樣。」沈悅歡搖了搖頭，「但是你也知道國內有不少人在拖後腿。那種老頑固是不會同意的。」

「我接下來估計要回去看看情況。」中原中也說，「我的人手出現了損傷，我必須回去去看看……接下來我估計有得忙了。」

「我需要搞清楚那群武裝團隊東進的目的，關注一下行進路線。」沈悅歡說，「雖然有件事還需要去橫濱收尾，但明顯我的上頭沒給我足夠時間。」

「什么事？」中原中也愣了愣，「涉及機密嗎？不涉及的話我幫你辦了？」

「那倒不是……就是可能有些麻煩。」沈悅歡笑了笑，「你告訴一聲太宰，說澀澤龍彥還在橫濱。」

「那家伙不是被引渡走了嗎？！他居然還敢留在橫濱？！」中原中也直接炸了，幾乎是立刻就要訂機票返回橫濱找人。

「讓太宰去找他。」沈悅歡安撫了一下中原中也，「太宰會知道澀澤龍彥在哪里的。」

「你什么時候走？」中原中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我不急。」沈悅歡笑了笑，「我就在他們東進的路線上，所以我完全可以在這里等他們過來。你估計訂的今天或者明天的票吧？」

「嗯，明天早上的票。」中原中也把一只手搭在了沈悅歡肩頭，「下次記得帶他來給我看看。」

沈悅歡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那孩子叫芥川龍之介，也就比你小個兩歲左右……離能夠出任務還差了點，目前還在我們那里讀書。下次他放假了我帶他來看你。」

「還在讀書啊。」中原中也半是感嘆半是感慨地重復了一遍，「真好啊。」

「你要是想讀書，跟森先生提一下的話他應該會給你安排好的吧？」沈悅歡笑眯眯地說，「不過你這個年紀應該是要考大學吧？如果不算你出現在［羊］之前的年齡……中也，你現在還是個九歲的孩子哦。」

「閉嘴啦悅歡。」中原中也不滿地拽了拽沈悅歡垂落在耳側的長發，「我又不是沒測過骨齡。」

「好嘛，就算是這樣，你離我們國家的成年標准都還差一歲，更別說你們國家似乎是二十歲才成年？」沈悅歡戲謔地笑了，「中也你可是未成年人啊，現在就打工抽煙喝酒可不行哩。」

中原中也翻了他一個白眼，也沒有反駁，只伸手勾住沈悅歡的脖子往下拉，「真是的，長那么高做什么，遲早把你的腿給鋸掉一截兒。」

沈悅歡的眼中露出了點兒笑意，於是他配合地低了低頭。

兩人的嘴唇一撞，然後他們倆交換了一個混合著淡淡煙草氣和葯香味兒的吻。

*

被中原中也和沈悅歡提到的芥川龍之介這會兒心情已經降到了低谷。

鬼知道他這一個跟著千空學習了不少理科知識的家伙為什么物理居然沒有滿分，就連跟著沈悅歡補習的語文也沒能處於平均分而只是堪堪及格。

更別說還有政治題目了——這一科的東西就算沈悅歡在上飛機的前一個晚上給他劃了重點，芥川龍之介最後也只勉強拿了個五十九，剩下的一分是老師看在他是個外國人的份兒上給加的卷面分。

其實物理的實驗題他答的還算不錯，可偏偏芥川龍之介的物理常識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最後得出來的成績是化學滿分、地理正好處於平均分、數學比平均分略高，而其他的基本都在平均分以下，幾乎都勉強算是低空劃過，英語更是只有一個碩大的43顯眼地掛在他的成績條上。

這還是他在千空那邊的七海龍水那邊學習過部分英語的結果。

查良鏞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從張秀環的辦公室里出來，他剛推開教室門就看見芥川龍之介還在盯著他的成績條看，目光熾烈仿佛想要僅視線就讓紙條燃燒起來。

「你怎么還沒回去？是在等我嗎？」查良鏞走了過去，但是在看到芥川龍之介完全沒有動過的書包的時候愣了愣。

「什么啊，你書包都沒收拾……雖然今天因為下發成績所以給我們放了半天假，但是明天我們還是要照常上課的。」查良鏞嘆了口氣，「你就算盯著成績條盯再久，你的英語成績也不會從四十三分變成一百四十三分，你的政治成績也不會從五十九加一變成九十九加一。」

芥川龍之介聞言，轉頭用「凶神惡煞」的眼神看著查良鏞，仿佛查良鏞就是那個記錄著他沒及格的英語成績的成績條。

「看我也沒用。」查良鏞說，「咱倆大哥別笑二哥，成績都差。咱妹妹雖然理科分數沒你好，但好歹她全部都及格了，均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