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調任的二隊隊長1(1 / 2)

</br>高個男人看向車外,藏起暗涌心事的雙眸,車里一時無語,氣氛冷到極點。

忽然朱開旭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南拳媽媽的《下雨天》,高修暘聽見第一聲就笑了,眼睛里有不屑,可朱開旭沒在意。

接起電話,是朱媽媽打來的,問他怎么這么晚還不回家。朱開旭應著說警隊有事耽誤了,瞥了眼高修暘又補充道:「您再准備點飯菜吧,我今晚帶高修暘來家里吃飯。」

朱開旭駕車開上主路,經過盤橋、堵車、繞路後又開了許久,終於到了朱家。

朱開旭一家人的背景有點復雜。朱開旭的爸爸朱義明是警察世家,地地道道的越城人,早年在北京求學,認識了個正宗的北京姑娘,兩人結婚後有了小開旭。朱義明一直在北京工作,朱開旭也是打小在北京滿大街地跑,後來朱義明的父母年紀大了,正值朱義明工作調動,於是和太太家的二老商量後,舉家搬回了越城。

朱開旭來越城時已經二十多歲,警校本碩優秀畢業生,在大北京待了那么多年,雖然跟著老爸多少學了點粵語,但真生活在一個成天「唔、系、佢、咁」的環境里,滿口京腔的朱哥著實有點受不了。

朱義明調到省公安廳工作,為了讓朱開旭熟悉越城環境,把兒子安排到越城警察學院擔任教官。越城警察學院是越城警員的主要教育訓練基地,擔負著為越城公安機關培養和輸送高素質人才的任務,朱開旭就是在那里當教官時,認識了當時讀研的高修暘。

那時的高修暘,絕對是大方明朗的帥哥,健談又爽快,成績好又聽話。雖然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身世有點可憐,但大大的笑容掛在臉上,從來都看不到消沉。朱開旭雖然比他大了幾歲,但他長相顯小,高修暘又很耐心地教朱開旭說粵語,兩人很快成為好朋友。

朱開旭來越城後,帶回家里的第一個朋友就是高修暘。朱家人對這個開朗的男生也特別喜歡,只是多年未見,再次看到清瘦頹唐的高修暘時,朱媽媽都有點不敢認了。

「這、這個,這個是修暘嗎?」

朱媽媽不敢置信地望著站在兒子身後的大高個,消瘦的臉龐,耷拉的眼睛,沒有半分神采。

「阿姨好。」

「哦……你、你好。」

朱媽媽雖然從兒子口中聽過高修暘的頹喪,可真看到陽光男孩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又吃驚又心疼。

女人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朱開旭催促道:「媽您別看了,飯做好了沒,我倆還沒吃飯呢。」

「做好了做好了,你們去餐廳吧,我去叫你爸出來。」

四個人都聚到餐廳,朱義明看見高修暘的樣子沒怎么太過驚訝,都是警務系統里的人,高修暘的事多少有點耳聞。

因為家長在旁邊看著,兩個小伙子吃起飯來也不自在,加上朱媽媽一直嘮嘮叨叨,朱開旭這頓飯吃的特別不踏實。朱義明問了問高修暘的現狀,他在長輩面前不好放肆,簡單交代了幾句。

吃完飯時間不早,朱開旭送高修暘出門時,朱媽媽塞給他好多吃的,有排骨、水餃、酸奶和一大堆零食。朱媽媽說:「修暘啊,千萬別委屈自己,二十幾歲的人,看著像老頭子似的。」

高修暘拎著袋子,內心有些觸動,笑著對朱媽媽說「謝謝阿姨」,然後又望望站在客廳里的朱義明。

他鞠了個躬,說:「謝謝叔叔。」

朱開旭要開車送他回家,被高修暘拒絕了,他抵摟著大包小包說:「我想自己走一走,待會兒再打車回去吧。」

朱開旭似乎也想著心事,沒再堅持。等高修暘走遠了,望著他佝僂的背影,朱開旭忍不住喊道:「修暘,別再這么倔了,行不行?」

高修暘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回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倔強,是執著。」

朱開旭「哼」一了聲:「你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執著有個屁用。」

高修暘想了想說:「那你呢,你不執著,為什么不換手機鈴聲?」

本來處處操心別人的朱隊長磕巴了,勸說的話到了嘴邊,沒了下文。

高修暘不再逼他,指指胸口道:「朱哥,將心比心。感情這件事,不一定要以在一起的形式,才能證明情深。」

送走高修暘已經十一點半,朱開旭慢騰騰地回到家,進門後仿佛下定什么決心似的問朱媽媽:

「我爸呢?」

「在書房呢。這么晚也不睡覺真是的,你去叫叫他。」

朱開旭點點頭,敲敲門進了書房,朱義明正在看書,眼睛從書本轉向朱開旭:「修暘走了?」

兒子應了聲,朱義明接著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