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正義沒有用1(1 / 2)

</br>執勤的民警陸續離開現場,一個中年女人側身進了包間說:「請問警官啊,什么時候能辦完事,你們往這一站是查案,我這分分鍾的真金白銀都打水漂了。」

紀還彬回道:「你真金白銀打水漂,總比因窩藏毒犯進監獄的強。錢沒了可以再掙,人要是進去了,別說錢了,命都得搭上。」

女人聽後狠狠瞥了他一眼,氣洶洶地撞上門。

在等待禁毒支隊的後續警員過來押解疑犯的時間里,紀還彬向在場的小孩問話,一水都咬定是高修暘跟他們接洽,帶他們過來吸毒。

當問到矮個子男生時,瘸腿的阿洹和高修暘同時看向他。那男生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扭頭說:「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外面沒進來過。」

阿洹得意地挑挑眉,高修暘無奈地笑了。那小受幫了小攻,而當年的高修暘,卻沒有幫付南風。

等禁毒支隊的警車把高修暘等人押回警隊,已經夜里十點。在樓下停車時,紀還彬看到一大隊的辦公室里還亮著燈。

按照警隊的規矩,和嫌犯有關的人員都要回避,更何況高修暘現在還算禁毒支隊的警察,朱開旭作為他的直屬上司,應該禁止接觸。

高修暘帶著手銬坐在後座上,押解他的警員諷刺了一句:「高修暘啊,想不到再回來,是以這種方式吧?」

那警員也剛入隊不久,聽多了高修暘不著邊際的事跡,高修暘瞪了他一眼,紀還彬嘆了口氣。

當年高修暘在警校風光無限時,那警員還在初中的校園和小孩打架呢吧。想到這,他又看向一大隊亮著的明燈,紀還彬拿出手機給朱開旭發了條信息:

高修暘販毒當場被捕,來我們這里吧,能幫你跟他見一面。

在販毒現場的幾個小孩都是未成年,作為指認證人,紀還彬安排他們先做筆錄。

把高修暘關在審問室將近一個小時,紀還彬和另一個警員走進來,紀還彬還拿了一個小紙杯,牆上的表剛好走到十一點。

還有一個小時,距高修暘等待「被禁毒支隊除名」,還剩一個小時。

紀還彬把紙杯放到高修暘出面前說:「喝點水吧,就算一句話都不說,心里也會渴。」

高修暘出奇的平靜。一來他問心無愧,那個叫阿洹的臭小子再怎么指認,警察沒有在高修暘出身上搜到任何毒品,無法定罪。

二來就算全世界都認定他「販毒」,高修暘相信禁毒支隊,或者說他相信朱開旭,絕對不會將這種「無稽之談」當真。

「……喝水、耗時、松口、認罪。」高修暘手上帶著手銬,伸出一個指頭杵了杵紙杯,「紀還彬,我在這待了五年,你覺得這套對我有效嗎?」

「好吧。」紀還彬和另一名警員坐到他對面,「既然你這么明白,那就坦白點,你到底有沒有賣白|粉給那些小孩?」

高修暘的眼神嘲弄而傲慢,扭頭瞧著牆上的監視器。

那屏幕後面不知有多少人在收看這場審訊的直播,也不知有多少人,會在以後 「高修暘受審」這件事上添油加醋

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鍾,紀還彬終於忍不住道:「高……」

「紀還彬。」

高修暘的雙手被烤住,他左手比「四」,右手比「八」,手銬發出聲響,他說:「我們就等48小時吧。」

和高修暘打交道,根本不需要廢話,律法、條文、警隊紀律,高修暘比剛調任的紀還彬更清楚禁毒支隊的辦事原則。沒有證物,48小時是警方的扣留極限,如果這期間沒有進一步的有力證據,警方只能放人。

紀還彬無話可說,跟另一個警員耳語的幾句,然後兩人起身要走,高修暘補了一句:「紀還彬,帶走您的水吧,我怕下了迷葯。」

紀還彬笑了:「沒有葯,你留著吧,可能待會審訊的時候會口渴。」

「還審?」看來紀還彬沒明白他的意思,高修暘搖搖頭。

清者自清,信他的人不會多問,不信他的人,他也懶得多說。

但這回高修暘有點自信過頭了,因為紀還彬打開審訊室的門,屋外站著的,是朱開旭。

不相疑,才能長相知,但長相知,未必不相疑。

紀還彬和另一名警員出去後,朱開旭關上門,坐到高修暘對面,黑色的眼睛全是復雜神色:「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