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付南風4(1 / 2)

</br>搶劫案8小時後,在前往慈耳山私人診所的路上,單秋易親自開著車,後座上坐著一個戴墨鏡、穿著風衣、浪奔頭的男人。

單秋易打著方向盤說:「一開始我也不信任那警察,但這次搶劫干得漂亮,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很拼。」

後座上的男人回道:「出來干這行,不拼就是死,他既然要加入我們,自然要拼。」

單秋易連連稱是,接著又說:「我覺得這個人非常有利用價值,畢竟是禁毒支隊待過,資料、情報都掌握很多。而且他說自己手頭上有線人,我們可以反擊制敵,讓線人賣假情報給警方。」

後座上的人有點疲憊,淡淡地說:「這些你看著辦就行,北去夜總會那些『小生意』全權由你負責,不用再報給我。」

「好。」

單秋易從後視鏡看去,那男人性質不高,於是關心地問:「還有二十分鍾才到,你剛下飛機也累,要不先睡一會兒?」

男人點點頭,又扶扶墨鏡說:「南美這次生意結束後,賣快艇的那個老板,干了。跟我們做生意,還有討價還價的道理?」

單秋易笑笑說:「放心,一開始美金四六分,他拿的那份就不是四。」

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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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修暘躺在又黑又暗的私人小診所里,綠毛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瞌睡,有大夫進來給高修暘全身檢查,綠毛才擦擦口水醒了。

「修暘哥、修暘哥!」綠毛殷勤地叫著。

高修暘瞥了他一眼,四肢無力,小聲問:「單秋易呢?」

「去接大老板了,讓我在這伺候您。」

高修暘聽見「大老板」三個字,眼里隱約含了什么情緒。他手指拂過腹部的綳帶,心中一遍遍默念,大老板。

賣命五年的禁毒支隊將他除名,曾經最好的朋友向他開槍,這些難受、這些痛苦、這些背叛,高修暘一一忍到今天,因為這一切都抵不過思念。

這些人葬送了高修暘的青春,他們不讓他申請驟雨計劃,他們將原本優秀的高修暘逼入絕境。可是沒關系,這些都不重要的,一切在靠近那個未知的人的道路上,不管有什么阻礙,高修暘都要遇人殺人,遇佛殺佛。

「我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吧。」高修暘傷口的地方陣陣劇痛傳來,身體又乏,肚子又餓。

綠毛領命出了屋,昏暗的房間里散發著霉腐的味道。高修暘這幾天都在北去夜總會耗著,好久不回家了,這會突然想起體育西路的家。一樣發霉的味道,破敗的環境,高修暘想,自己還真是和「垃圾堆」有緣啊,到哪都逃不了這破環境。

門外有人說話,他以為是綠毛回來了,用力撐起自己坐起來。

他的眼睛有些恍惚,看不清第一個進門來的人,可那人的頭發不是綠色的,高修暘才反應過來不是綠毛。第一個進屋的人又側了身,他身後有個跟他一般高的人顯出身形。

等高修暘蹙起眉頭,仔細盯著來人審視了一刻,世界在瞬間驟然轟塌。

過去種種歷歷在目,清晰生動地在眼前躍動,一瞬間所有情緒夾雜巨大的恐慌在心中翻滾。像3d立體電影般,垃圾堆一樣斑駁的牆皮,頃刻間裂變,所有場景都因為那人的進入熠熠生輝。

那男人緩步走來,他摘了墨鏡,漆黑的眼眸辨不出情緒,長身玉立,一對細長的眉眼,英氣十足。

他走到床邊,高修暘的所有感官都變得強烈,說話聲,呼吸聲,心跳聲,統統撞擊在耳膜。

第一個進屋的單秋易說:「高修暘,這位是我們老板,代號北去,我們都叫他風少。」

大老板,大老板,大老板。北去,北去,北去。風少,風少,風少。這個人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多稱呼,高修暘竟然都不知道。

那男人伸出手,對著病床上神色怔松的高修暘說:「你好高修暘,我是付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