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1(2 / 2)

拜拜了,各位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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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毒支隊頂樓,唐毅禮辦公室外。

跟車事件第二天,紀還彬早早來到警隊,朝唐毅禮的辦公室瞅了一眼,發現朱開旭低著頭在里面挨訓。

「怎么回事?」紀還彬問屋外的女秘書。

「跟丟了高修暘,挨罵嘍。」

朱開旭沉著腦袋,跟大多數不敢看自己時的樣子一樣,只是紀還彬見了這幕,心里有些難受。

這位長在北京城的小隊長,並不是一個性情沉靜的熱,能讓他低下高傲小腦袋的,紀還彬並不自戀地希望只有自己。但是至少,在別人面前不要服軟低頭太多次。

「朱開旭今年一定是犯太歲,水逆,倒霉的事太多。」女秘書見紀還彬對這事上心,在一旁自顧嘮叨開。

「以前因為高修暘,朱隊長處處背鍋,現在高修暘都走了,他還要受牽連,還跟唐局對著干,把事情越鬧越大……紀隊長啊,我看你最好也離他遠點。」

「哦,我離他很近嗎?」

女秘書說的一大串話,似乎只有這句引起紀還彬注意。紀還彬眉毛一疏,笑著問。

對方拿不准他的意思,以為自己多嘴說錯了,趕忙搖頭:「啊不是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這時唐毅禮辦公室的門開了,朱開旭神色懨懨地走了出來。紀還彬趕忙安慰女秘書道:「別緊張啦,我開玩笑的。」

他朝朱開旭走去,現象自己離他近嗎?還好吧。紀還彬自認為,任職禁毒支隊以來,和朱開旭的距離並不算太近。

說好的聚餐到現在也沒完整實現;被高修暘的離職攪得,每次和朱開旭見面,只能以「我以前刑偵隊的同事查案,似乎又牽扯到高修暘……」這樣的句式開頭。

離朱教官並不近啊,至少,和「要陪他走過每個春夏秋冬」這樣的目標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又被罵了?」紀還彬走到朱開旭身邊,柔聲問。

「啊?……哦……嗯。」朱開旭一臉倦意,明亮的眼睛毫無神采。

「沒辦法抓到高修暘人贓並獲,也不是你的責任。他在警校那么優秀,警察和警察斗智斗勇,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唐局應該理解。」

朱開旭聽後忽然抬起腦袋,露出驚訝的表情。紀還彬竟然說,「他在警校那么優秀」,他在承認高修暘優秀?

朱開旭為什么這么驚訝呢,因為警校的研究生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正規警校本科畢業,一類是外校自考,而高修暘和紀還彬,恰恰是這兩類人中的佼佼者。高修暘當年是警校本科直升的保送生,紀還彬是非警校專業學生選拔考試中,成績最高的。

這么優秀的兩個人,注定當不了朋友。雖然也沒有嚴重過節,但開朗的高修暘和這個溫柔的大高個紀還彬,就是合不到一個拍子上。

而此刻,互相僵持、絕不會傾吐佩服的兩人,紀還彬,竟然承認了高修暘的優秀。朱開旭可不可以自戀地想當然一下,紀還彬這是為了安慰自己,特意放低了架子。

哎喲,朱隊長,你這么想,這劇情的發展可就不妙了。但是作者覺得也無所謂,反正咱們本來也是沒什么節操的,就按朱開旭的心意走吧。

「紀還彬,不如這周末,我請你吃飯吧。」

朱開旭疲乏的臉上生出三分笑意,像盛開在日光下的太陽花,干凈又漂亮。

紀還彬腦袋里蹦出的第一個感受,竟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著了,想來真是在警隊待的日子太多,學會魯迅那套「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人心的」。

可是朱教官的殷勤嘛,不管「奸盜」都要照單全收呀。因為不管是「奸」是「盜」,吃虧的那個,總不會是紀還彬的。

這么想著,紀還彬爽快地點點頭:「好啊,那周末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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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修暘散貨後第一個打電話給單秋易。當然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價和位置,這樁交易的結果,絕不可能是自己第一個通報給他們的。

單秋易電話里語氣和善,說明今晚北去夜總會風少包場,為了給南美生意博個好彩頭,帶大伙玩一玩,請高警官一定要來。

第二天晚上,高修暘很晚才到了北去夜總會,比起往日的燈紅酒綠,今日的這里格外安靜。所謂帶大伙「玩一玩」,就是幾個重要散貨接頭人的聚會。關乎金錢和性命的事情,不是誰都有資格「玩一玩」的。

還好,高修暘現在已經被這伙人,算在可以帶著「玩」的范圍里了。

「哎喲,高警官來了。」

單秋易看見高修暘後讓服務生遞酒,笑著給其他人介紹說:「這就是在金獵馬大橋甩了條子給咱散貨的高警官。怎么樣,厲害吧,三輛車全讓他給耍了,哈哈哈。」

單秋易笑得開懷,另幾個人懷著迥異的心態望向高修暘,付南風坐在正中間,看不清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