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3(1 / 2)

</br>清晨5:03分,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機場,一個穿著厚外衣的臃腫男人,帶著棒球帽和口罩,站在排隊人群中。

入境過關時,工作人員用英語說著「cap、cap(帽子)」,那男人慢慢摘下帽子,耷拉著腦袋一語不發。

過關後在機場叫了計程車,那男人冷聲對司機說「it bintang」(武吉免登,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東部城區)。車子開得很慢,到武吉免登時司機問具體去哪,男人謹慎地盯著窗外,行了一會說「stop」(停車)。直到下車付錢,那人都是冷峻模樣。

吉隆坡的商業和金融中心武吉免登,六點多的光景還一派冷情。男人兀自走進街邊便利店,買了一份報紙。

夜班的店員熬了整宿,迷迷糊糊打量著奇怪裝扮的男人。那人壓壓帽檐,整整衣角,離開便利店後,拿出一支筆在報紙上圈圈畫畫,又把報紙扔進垃圾箱。

「怪人……」店員撓撓頭撇撇嘴,盯著手表,等待白班來接替的人。

怪人很快消失在街尾。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整點清潔的車輛緩緩駛來,這時,另一個高個男人也走向便利店。

店員以為他要進來,做好了微笑的表情,卻不想那人直直走到垃圾箱旁,伸手拿出報紙,隨便掃了一眼,將報紙投入清潔車內,轉身離開。

上午九點半,馬來西亞著名的貧民區古納州,上午那個後現身的男人坐在一間破舊的木屋里。

手機卸了電池,無法和外界聯系,緊張地盯著手表,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人。

九點三十五時,時間明明只走了五分鍾,男人卻覺度日如年,微抿著嘴角,神色凝重。就在這時,「咚咚咚」三聲叩門,男人警覺起來,耳朵貼在門邊聽了一會,小聲問:「誰啊?」

對方很快對答出暗語。男人松了一口氣,打開門看到屋外那人,眼角處有清晰的皺紋,帽檐下幾縷白發。

「唐局……」

進屋的人點點頭道:「辛苦你了,修暘。」

高修暘關上屋門,在唐毅禮張口問「情況怎么樣」之前,內心默默回了一句,不辛苦。

只是把付南風哄睡而已,不辛苦。高修暘想自己和付南風留在床上,照顧被子,因為只有把付南風哄睡,他才敢離開。

他希望付南風做個美夢,忘記這現世的暗流洶涌,黑暗無邊。無論是五年前天晝山上,亦或是五年後在越城重逢,高修暘自始至終都沒選擇過付南風。

從沒有。

「付南風在馬來西亞的地位並不牢固,全是付千城在掌控。」

唐毅禮進屋後,高修暘直入正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對方安靜地聽他報告情況,也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