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即臨2(1 / 2)

</br>那天朱義明終是沒有和兒子聊上太多。好像二人都知道,不管怎么開口,都解決不了心結。

第二天,朱開旭頂著愁雲密布的臉孔,來禁毒支隊上班時,我們的另一位主人公,二大隊的隊長紀還彬,被叫到唐毅禮的辦公室訓話。

一大早,女秘書就傳訊紀還彬說唐局有請。紀還彬憑借當警察多年的經驗敏銳地感覺到,有什么大事將要發生。

果然,他走進唐毅禮辦公室後,對方遞給他一疊厚厚的檔案:「這是驟雨二期計劃的全部資料。」

唐毅禮面容嚴峻,聲音略顯低沉。

「行動部署、策略計劃、後方支援、組織者、參與人員等等所有事項都詳盡寫明。計劃分兩方進行,為嚴格保密不得相互透漏。你回去看熟,照計劃安排人手,行動時間定於12月17日,千風地下賭場賭場開業當天。」

唐毅禮表情凝重地望著紀還彬,他接過那厚厚的檔案,看見「驟雨計劃」四個字,一時無言。

他是在那天朱開旭重見高修暘後,從他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知道五年前的事的。

有先驗的紀還彬,五年前在警校讀書時,拒絕了驟雨一期計劃。他原本不知道天晝山上的故事,關於當年警校里臭屁到不行的付南風中槍犧牲,關於曾經風光無限的高修暘沉淪五年,關於他最愛的朱開旭深藏著內疚和自責,他都不知道。

紀還彬錯過了很多情節,好在這錯過的故事里太多都是傷痛,好在付南風雖然變成了毒販、高修暘隨他變節,他心愛的朱開旭還在身邊,還在警隊。

他們當警察的,上學時就在警校受到教育,對與錯,善與惡,黑與白,這之間有明確的界限,他們不能踩在灰色地帶游走。

這些紀還彬都懂,正由於懂,他拿著那疊印有「驟雨計劃2」的檔案時,忽然想起邱天聲,手忍不住打顫。

很多事情,你不說不代表沒人知道;比如唐毅禮看見紀還彬顫抖的肩膀,多說了一句:「還彬,禁毒支隊很器重你,我想你明白這次任務代表什么,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也有很多事情,別人知道,但他們不懂;比如紀還彬在翻開檔案的第一頁後,看見帶領二大隊前往圍沙壁舊日灣的,不是自己這個二大隊的隊長,而是一大隊的隊長朱開旭。

他看見「驟雨計劃」幾個字時,還慶幸高修暘和付南風的悲劇沒有發生在自己和朱開旭身上,卻赫然當頭一棒,發現這這悲劇不是不來,只是時候未到。

他曾在朱開旭痛哭流涕時對他說,沒有放不下的事,只有舍不得的人;他曾在朱開旭迷茫忐忑時對他說,朱教官,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

紀還彬不顧一切來到禁毒支隊,放下身份、三番四次邀朱開旭吃飯,痛苦地糾結在朱開旭和邱天聲之間到底選誰——當他破釜沉舟地決定,如果有一天真和邱天聲指槍相對,他絕不會心慈手軟,因為他心愛的朱教官在面對摯友時,也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正義,紀還彬就希望自己更優秀、更堅強,才能配得上那個人。

可是啊,是誰呢?

是誰前後兩次接受表白無動於衷,說著推辭、說著借口,接二連三把高修暘掛在嘴邊,不斷消磨紀還彬的耐性和真心?

是誰越職代理,前腳假裝關心問是否認識財務公司的人,後腳在驟雨計劃中毫不留情地,架空了紀還彬二大隊隊長的職位?

是誰孜孜不倦去窺探他和邱天聲的關系,不知何時已與上司串通一氣,欲在掃毒行動中以指揮為目的,監視紀還彬的一舉一動?

紀還彬抬起頭,直視唐毅禮的眼睛,心里在叫喧,卻不敢問出來。

是誰呢,是誰啊?我的朱教官,請你告訴我。

紀還彬拿著檔案袋出了辦公室的門。女秘書看見他本想遞個嬌媚的笑臉,但看他發青的臉色,隨即收住上前獻媚的沖動。

二大隊和唐毅禮的辦公室都在四樓,紀還彬多走幾步就可以直接回去隊里。他要仔細研讀計劃書,他要安排人手,他要了解行動步驟。

紀還彬有很多很多事要做,身子卻直直走向電梯。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站在電梯門口,盯著一點點變化的樓層數字,目光最終落在徐徐打開的電梯門上。

剛想邁步出電梯的朱開旭和戴興寧具是一愣。看見冰冷面孔的紀還彬,又瞥向他手中的檔案袋,朱開旭本能地往後一縮。

倒是戴興寧毫無懼色,端著年輕人特有的神色問:「紀隊長,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