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貼標簽,不准上床(1 / 2)

經過一番瘋狂荒淫之後,也不知昏睡多久,當兩人再醒來時,身上蓋著條薄衿,四周已無他人,起身之後互相發現對方額頭各貼了張字紙,兩人相視之後各自大笑,然後突然發覺不對,伸手在額頭上各摸下一張紙來,伯虎那張寫得是「奸夫」,天香那張寫的是「淫婦」,這娟秀字跡卻像是秀英寫的。

顯然這番淫浪惡作劇之後,眾娘子當中,有人對他倆的作弄挺不滿,兩人滿面通紅的楞在那兒好一會兒。

然而事情都做下了,之後無論後果如何都得要扛下來,於是兩人手軟腳軟的站起身來,隨意將衣服整了整,相互扶持歪歪斜斜的走回住處,經過桃花庵時里面傳來九空之頌經聲,通常四娘子九空都在清晨頌經,此番在午時以後之頌經,想必與他倆這番作弄有關,兩人不禁相視苦笑。

回到房中的路上,見到多位娘子,兩人想要上前要打招呼,眾人像見到惡人似的,遠遠就躲開了,前面見到秀英和傳紅走過來,天香上去叫了聲:「表姐」

只見到秀英拿手指放在唇上做噤聲的樣子,傳紅則是緊閉著嘴對著伯虎搖搖頭,兩人都避開了。

伯虎和天香兩人覺得大勢不妙了,看起來是大娘子下達閫令閉關清野,要眾姐妹不可對伯虎與天香假以辭色,當作處罰這對奸夫淫婦的手段了。

在夜晚飯之時,一家子吃得寂靜無聲,氣壓低沉的可以,除了昭容以外,眾女都避免與伯虎視線接觸,而昭容之眼神則像是望著頑童的慈母,端庄慈愛中帶著威嚴,又令伯虎不敢逼視,因此只能望著碗中扒飯,吃得是食不知味。

對於伯虎愛與美女交歡貪淫之事,昭容先前聽信伯虎所言,一切都是因為有任務在身,為了國家社稷安危。在花街柳巷追歡逐樂,是為了避寧王之耳目;到閨女綉房中竊玉偷香是為了破寧王之奸計,達成安定天下之目的。

由於邵道長之來訪,以及由伯虎所示之聖旨等物,倒是令昭容大娘子深信伯虎所言,先前伯虎之荒淫及尋芳獵艷果然是任務在身,到底說是聖旨唉,而且還是密旨耶,尋常百姓有誰看過這種聖旨來著,怎的不信……話又說回來了,尋常百姓既然沒看過聖旨,怎知道那黃卷軸上寫個奉天承運就是聖旨來著,若是邵道長自己寫了一個,用蘿卜刻個章蓋上去,那么這整件事不就……唉,離題了,誰會做這么無聊的事,咱們言歸正傳。

如今既然任務完成,又明媒正娶的將眾美人娶回家來,自然就得要改邪歸正,不可再荒淫無度,今日伯虎用計將眾美醉倒,公然白晝宣淫,雖然他嘴里講的是為了各家香火,然而怎樣也還是與自己過去所熟息之道學格格不入,因此便下令眾位娘子要對伯虎有所處罰。

果然在吃完夜飯後,侍婢撤去了碗筷殘餚,將那八仙桌打理干凈後,這昭容大娘子就要開始審理這對奸夫淫婦了。

若是眾看倌特別是愛好凌虐口味者,或許極有興趣知道,這審訊之中是否有捆綁、皮鞭、滴蠟燭這些好東西?

唉!真是可惜,本文走向是家庭、溫馨、愛情、倫理劇,怎么可能找那些玩意兒,況且伯虎一家子都是知書達理的斯文人,怎會用得到刑具,況且昭容大娘子雖則是閫令森嚴,倒也是極為守禮的,一向是遵從那以夫為天,強調男兒膝下有黃金,是不能隨便跪的,若是自己夫君在家里跪習慣了,出去也隨便跪別人,豈不丟臉?因此這番審訊連個算盤也沒有,只不過是堂中放了兩張凳子,眾美圍著他倆坐著公審而己。

當原告、被告兩造皆已入座完畢,大娘子放出主審官之架勢,滔滔不絕例舉荒淫之不是敗德又傷身,在伯虎聽來都是中了禮教之毒,太多的道德文章、食古不化;然而由於大娘子一向閫令森嚴,最是通融不得,而伯虎也要借其母儀四方之力安定唐門,於是只能忍氣吞聲,俯首認罪,天香則更像是一位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畏縮在伯虎身旁,毫無先前那女中豪傑之氣魄。

接著便由春桃代主子昭容一一數落這伯虎與天香的罪狀,一面數落一面向兩人打眼色,仿佛是說:「小女子只是公事公辦,這些話都是昭容大娘子要小女子說的,小女子一丁半點兒也沒有責怪寅郎及三姐的意思。」

當春桃罪狀數落完畢,昭容隨即又放出那道學家面孔,諄諄教誨一家大小那誠意、正心、修身、齊家之重要,引經據典講得頭頭是道,意猶未盡。眼見她就要講到治國、平天下之時,五娘子鳳鳴急急的止住她道:「大姐,咱們今天是否應該只討論到齊家,否則到了三更半夜還無法了結此案。」

昭容才猛然回神,向鳳鳴微笑點頭示意,感謝她的提醒,於是便回過頭來,要定下了這兩人所犯之淫罪,伯虎罪名是奸夫主犯,設計迷醉良家婦女,然後犯下強奸惡狀。而天香那淫婦則是從犯,不守婦道,協助奸夫逞其獸欲。

接下來就要判刑了,若是按「唐門家法」之中條例:

「若暗叨私狎以媚情鼓惑官人者,擯出一月,脫下綺裳,同婢一般,服役月滿復品。」

若是要依昭容這公正執法的說法,以這一條論罪就挺嚴重了,要穿仆婢衣服,服勞役一個月,環顧四周,眾家姐妹都露出不忍之色。此時對天香最有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最為同情,就是那身具天生媚體,性欲最強的五娘子鳳鳴了;以她自己而言,之前八日輪到被伯虎寵幸插弄一夜都覺得等太久了,更何況是一個月,那可不就會枯渴而死了,因此最有謀略的她也就出面說話啦:「若是說天香三姐此番私自向官人邀寵,自然要以這一條議處,只是此番三姐只是順從官人意思,或許應該用『官人在室,取情歡笑不論』得到豁免。」

聽到鳳鳴妹子為自己說話,天香感激的向她遞眼色,仿佛是說,真是多謝了,下次姐姐可要多多疼疼你啊。

昭容哼的一聲說:「那是指『在室』,如今卻野到外邊去了!」

鳳鳴遲疑了一下說道:「若是照姐姐這么一說,咱們這唐門家法可就有漏洞了,家法之中全部說的都是在室內,沒有一丁半點說到室外,如今天香三姐此番若是有任何犯事,可都沒在房內,如此一來又要拿那一條來罰她呢?」

昭容一聽鳳鳴如此一說,果然這「唐門家法」中,的確只說到在室內的事,倒是因為她在設這家法之時,總是從那齊家的方向想,總想到屋檐以內的事,從未想到居然還可以在室外野合般的交歡做愛!如今出現的狀況,倒是出乎於家法之外,若是當真用那『擯出一月,脫下綺裳,同婢一般』之條例,真有不教而殺之嫌,看來得要修改家法,才能杜絕此事再發生,只是對於今次而言修法已於是無補,心下一陣躇躊。

然而天香此番大膽侵犯各姐妹,若是不罰也對眾姐妹說不過去,若是家法可逃,個人恩怨則難逃,於是下了一個責罰,要天香與眾姐妹一一陪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