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知道我是誰,你可以問他。柳師弟替我以此長針,刺進沈清秋心口種下『魂引』,吾便能救沈清秋於水火。針上所占心頭血,於我無用。柳師弟大可以此再制尋蹤玉牌。」鬼玖彈指,他手上的尋蹤玉牌並一跟七寸長的長針便飄到柳清歌身前。
「不必多慮,我不會害沈清秋。此中,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小伎倆。你若想救沈清秋,便去做罷。」說罷,不等柳清歌拒絕或答應,鬼玖便化作黑煙縹緲而散。
柳清歌斟酌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找上沈清秋。
柳清歌從人間一路御劍到了魔界,收拾好些侍衛後,才得知沈清秋在摘星樓上,然後又一路御劍,乘霜帶雪而至。
當見到那個抑郁消沉地坐在榻上的廢人時,柳清歌當真氣不打一處來。百戰峰主也不問沈清秋那黑袍鬼物是誰,上來便壓下沈清秋,撕扯其衣袍。
沈清秋換了肉身也不甚康健,更遑論修為實力,當下便被柳清歌壓躺於榻上。
當柳清歌扯開沈清秋衣襟,露出滿布旖旎痕跡的單薄胸膛時,沈清秋早被嚇得色厲內荏、聲音顫抖地怒喝道:「柳清歌你發什么瘋!」
柳清歌氣恨其一意孤行尋死,本想多嚇他一嚇。
然見他被自己嚇得聲音顫抖,又覺滿心酸楚、胸口悶痛。
「忍著點。」柳清歌取出長針,以靈液清洗後,又以靈力烘干。
下手種「魂引」之際,柳清歌又輕聲道:「會很痛,痛狠了便咬我吧。」說罷,柳峰主乃把左手遞到沈清秋頰旁,眼疾手快地把長針刺進沈清秋胸膛。
長針刺心,動作越快,沈清秋受的苦楚便越少。那言不由衷之人還來不及罵人,便覺胸口一痛,身上的力氣便全散了。
柳清歌穩穩地拔出長針,收進玉匣,便立刻替沈清秋上傷葯。
上過葯後,柳清歌把那個痛得全身無力,體冒虛汗的人擁進懷里,右手按於其背上,緩緩輸送靈力。
「再忍忍,不要放棄,我能帶你回蒼穹的,等我。」
漸漸緩過氣來的沈清秋聽得柳清歌之言,想起過去等了多年,卻一直等不到的七哥,語帶落寞地冷嘲道:「過去我便對自己說過,不等了4。」
柳清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下心中酸楚,冷聲威脅道:「你若敢不等,我便……」
「便如何?殺了我嗎?」被人摟在懷里的沈清秋完全不顯弱勢,依然冷笑道。
柳清歌「嘖」了一聲,也不跟沈清秋耍嘴皮子,把人按在榻上便要撕其衣袍,「我便把你扒光,綁於此處。」
「柳清歌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住手!混賬!我等!我等!你住手!」
柳清歌沉默地替沈清秋重新穿好衣袍,然後再次把他抱緊在懷中。
沈清秋掙扎了一下,示意他起開。
「不會等很久的,信我。」
「哼。」
1怙恃:原指依靠、憑借。後「怙恃」被用作父母的代稱。無父何怙。無母何恃!《詩·小雅·蓼莪》
(就是說,幼失所怙——幼年失去了父親。
幼失所恃——幼年失去母親。太子胤礽便是幼失所恃。
九哥小時便無父無母,所以是幼失怙恃。)
2出自魯迅先生。【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3《渣反》74章。原文:【那人道:「其實你哥哥說的有一點倒也不錯。你天資固然是好的,可已經錯過了最佳的修行年紀,根骨受損。今後應該也能有一番成就,不過,想要更上一層樓,真正登頂,那是不可能的了。」】
4《渣反》74章。原文:【秋府的大火越燒越旺、梁宇傾塌,沈九被熏得滿是煙灰的臉,似乎被沖刷出了一道淺色的痕跡。
他把劍用力擲出,投入一片火海之中,也跟著轉身了。
「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