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傅子琛閉目靠在後座休息,沒理會後視鏡里陳秘書時不時投來的八卦眼神。
下車時他吩咐了一遍白天出差時要准備好的東西,還打了個電話找人想辦法銷毀錄像帶。末了又改主意,讓對方留一份發過來。
做完這些,傅子琛看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頂置的消息欄依舊沒動靜,也沒顯示未接電話。
一直到走到家門口,貼在掌心的手機才「嗡嗡」震了兩下。
他當即停住,低頭看手機上的消息。
【沉深:回來了嗎回來了嗎?不回來我就叫個朋友來陪我了。】
傅子琛薄唇緊抿,火大地把這個煩人東西拉黑了,輸入密碼進屋。
玄關、客廳、卧室、衛生間全都開著大燈,亮如白晝,重金屬音浪一陣一陣吵得他太陽穴都在震。
傅子琛換了鞋,揉著眉心走到客廳里把音響關了。
陽台上探出來一個腦袋,年輕人染著頭黃毛,長得拽里拽氣的,嘴里咬著根燃到一半的煙,「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呢,看到我發的消息了?」
傅子琛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別喊亂七八糟的人來我家,要找女人出去開房。」
沉深撇嘴,「世界上第一無趣的人就是你!」
傅子琛把手機系統音量調到最大放在桌上,起身走到陽台,被濃重的煙味嗆得皺眉,「你抽這么多不怕得肺癌嗎?」
沉深把煙滅了,躺在椅子上望著漆黑的夜空,漫不經心道:「行吧,躺陽台抽兩根煙都要挨罵,老子他媽就是萬人嫌。」
這話說的好像傅子琛虐待他似的。
可惜人根本不搭理他,走到陽台最里側,彎腰抱起一盆毫無特點的小矮樹就要往客廳里走。
沉深掃了兩眼,詫異:「喲,這不是你的寶貝盆栽嘛,怎么光禿禿的,金桔呢?」
他抿了下唇,低聲道:「摘了。」
「摘了?」
沉深驚訝,「我記得前兩個月才結的果子吧,都沒爺半個指頭大呢,以前我嘗兩個你都能把我打吐了,還罵我辣手摧桔,現在做咩啊,不cosplay園丁哥哥了?」
不是他誇張,真人真事。
幾年前熱情市民沉先生喝醉了,半夜跑到陽台思考人生,看到一株掛滿黃澄澄金桔的漂亮盆栽,心想這么多果子掛著多重多累啊!
為了幫它減輕負擔,他好心揪了兩個下來吃,嘴里還沒嘗到味呢,就被正好起夜的傅園丁看見了,冷著臉直接給了沉深兩拳讓他吐出來,事後那兩顆小金桔還被埋回了盆栽里……
他當時都懵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落桔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桔?
那現在又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