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同病相憐」(後半章修了一(1 / 2)

江一寒戴著手銬走進來時,腦袋後面頂著把槍。

看到坐在床上一臉詫異的段天邊,他沒什么表情地挑了下眉,似乎也挺意外,被身後叼著煙的綁匪粗魯地推了把,便慢吞吞地繼續往里走。

段天邊:「……」怎么被綁架到這破地方都能碰到熟人?

段天邊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只沉默地看著他們,不動彈也不說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床就擺在房間最中央,她裝木頭裝得再像對方也不是瞎子,那叼著煙的綁匪把煙頭啐在地上,臉色陰陰地盯著她,「臭婊子。」

認出這聲音,段天邊的左臉頓時隱隱發疼,捏著被子的手指緊了緊,垂下眼睫。

上次被這人一耳光差點打失聰,她可不想再挨一下。

她余光瞥見江一寒走到床尾,綁匪抬腳踢了踢拖在地上的鐵鏈,用槍指著他,「老實點,自己拷上。」

他也是人質?

段天邊默不作聲地垂著頭,腦子有點亂,心想這些綁匪抓她是為了威脅十七,抓江一寒難道也是這個原因?他平時幫別人打各種官司,和那個十七能有什么關系,該不會知道了關於十七的把柄,所以才被抓來這里?

看他身上沒什么傷,臉也干干凈凈的,大概被抓來沒多久。

段天邊知道他和蘇源認識,雖然兩人都說不是朋友,但上次送蘇源去機場時,江一寒也來他們家了。如果找不到她,江一寒也消失得莫名其妙,兩人失蹤時間幾近重迭,蘇源會不會順著線索找過來?

她想起上次在警局里,董青問她泰國女人的長相,還拿過照片讓她認,說是以前的什么案子。那只要蘇源找去警局,董青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這些綁匪身上?

段天邊心底又迫切地涌上一點希望。

她想等這個叫老六的綁匪離開後問問江一寒關於十七、綁匪又或者蘇源的事,但對方顯然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哪怕知道是自己之前試探性的找死行為惹怒了綁匪,也明白他不會真的弄死自己,但被掐著脖子拎起來的一瞬間,段天邊依舊感到異常痛苦。

她開始無法確定剛才涌上來的那點希望,能否支撐自己像條狗一樣被人再凌辱毆打一次。以至於當江一寒開口說了什么,綁匪就真的把她扔回床上時,段天邊還沒從那種絕望的窒息感中緩過神來。

她捂著脖子咳嗽,眼角溢出一點生理性的眼淚,聽到對方用堪稱陰毒的語氣慢慢開口,「老子有一百種讓你活著但不如死了的辦法,想死就喂你點變癱的葯,想跑就把兩條腿砍了,再不老實手也別要,沒有四肢,身體泡在罐子里頭也照樣能活。」

「如果不想一個個試過去,就最好別有下次。清楚了嗎?」

段天邊沒出聲,垂著眼點頭。

直到老六離開,她還渾身緊綳地坐在那里,江一寒伸手探過來時,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顫了下,抬眼盯著他。

江一寒頓了頓,拷著的手收回去,竟然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條還算干凈的手帕遞過來,語氣刻意放緩了,「很多汗,自己擦一下。」

她臉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因為洗胃,也可能是剛才被嚇的,但好歹沒哭。

段天邊低聲說了句「謝謝」後接過手帕,擦汗時很不明顯地揉了揉眼睛,過了很久僵硬的身體才逐漸放松下來。

江一寒沒說話,盯著她脖頸、手腕上的勒痕看了會兒,等她有抬頭的意思時又慢吞吞地移開視線,捻了捻指尖。

段天邊擦完臉感覺清爽不少,看了眼臟兮兮還帶著血跡的手帕,「你還要嗎?」

「……」江一寒說,「不用,你收著吧。」

她點點頭,倒也不客氣。

一人窩在床頭,一人站在床尾,空氣很是尷尬地靜默。

最後還是段天邊先開口,說了句「你怎么也被抓到這兒來了?」語氣聽著卻像「好久不見兄弟你怎么也混這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