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怎么樣,能分嗎?(1 / 2)

房間里,段天邊嗓子都快喊啞了。

她胸口起伏,仰面挫敗地倒在床上狠狠捶了下床墊,嚴重懷疑這屋子是他媽加了什么隔音裝置,無論弄出多大的聲響,外面的人都跟死了似的聽不到,可她先前分明隱約聽見外面傳來警笛聲……是錯覺嗎?

段天邊轉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復古鍾擺。

十點多了。

距離她從宴會離開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傅子琛再怎么跟別人寒暄,也肯定發現她不見了,說不定已經和欒家發生了正面沖突。

一想到傅子琛離開前回頭望她的那一眼,想到十七離開房間前說的那些話,段天邊就覺得心煩意亂,坐立難安。

她不確定十七是真有那種想法,還是只是嚇唬她,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來時經過的路。

欒家雖然大得像庄園,但位置太過偏僻,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建築設施,天然被一片樹林隔絕了,如果要出去,首先就要開車經過那片林子,偏偏他們的車鑰匙當時直接給了那個管家。

來時她連路燈都沒有看見一盞,但凡對方在車上動點手腳……

床單被她捏得發皺,段天邊披著被子猛地坐起身,一抬手,那根被焊死在牆上的細長鐵鏈立刻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她身上的長裙早在先前的掙扎中扯破,松松垮垮地落在腰間,大片光潔的肌膚暴露在昏沉的光線下,曖昧至極,肌膚的主人卻根本沒有心情在意。

她神色郁郁地盯著自己腕上的手銬。

這種鏈銬在他們警局其實很常見,換做平時想掙脫也不難,鐵絲、錫紙,甚至一張嶄新的紙幣都能試著打開,哪怕沒有工具,忍一忍,咬牙把大拇指掰脫臼也照樣能出來。

但問題是就算打開了手銬,沒有大門密碼,她仍舊沒辦法離開這個房間,沒辦法離開這座該死的宅子。

真累。

段天邊消沉地閉了閉眼,就沒見過有誰能把分手鬧成這樣的。

她不再折騰叫喊,周遭便顯得越發安靜,鍾擺每一秒的撥動都尤為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無聲催促。

外面的電子鎖大門卻在此時忽然傳來正在開門的聲響……

十七進來時,房間里依舊只開著一盞夜燈,昏暗寂靜。

西裝外套早在進門時就已經脫下,被他隨意地搭在胳膊上,一抬眼,便見段天邊半攏著被子,靠坐在床頭。那條銀色的鎖鏈從被子里延伸出來,釘死在牆面,就這么晃晃盪盪,輕易地囚住了她的自由。

雙方都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停住了動作,沒有開口。

他們如今的關系就像這般,昏暗中隔著不長不短的距離,走近了覺得自己面目太過猙獰,離得遠了,又怕對方看不清自己的心。

「你臉怎么了?」

段天邊目光定定地望向他,這么問道。

她一說話,凝滯的時間都仿佛猛地流動起來,十七像是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抬手碰了碰。

「……被人打了。」

話說出了口,氣氛霎時變得緩和些。

十七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這幅樣子很丟臉,也沒像離開前那樣,故意說些惡劣的狠話激段天邊發怒,只撇了下嘴,看著段天邊慢吞吞道:「有點疼。」

他聲音放得低,便有了示弱討好的意味。

以前他每回喊痛,說不舒服,裝不高興,處心積慮也只是些想讓段天邊在意他的手段罷了,可段天邊回回看透,卻又次次上鉤,花時間費心思地去哄,用愛把他捧到高高的雲端,得意忘形到連自己究竟是誰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