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怎么樣,能分嗎?(2 / 2)

如今十七不再是蘇源,就變得廉價又好哄,不敢貪心,連吻都不敢再提,想方設法地把自己弄成這樣,也不過是想討她一句和好的話。

但段天邊神色緊綳,不願再給他嘗到一點甜頭。

「你對他動手了。」

她目光如炬,偏偏語氣又沉又冷,那么肯定,如同偏心的法官給早有前科的犯人提前宣罪判刑,連證據都不必拿出來。

直到此刻,十七才終於緩慢接受他們的確回不到過去的事實。

他不再示弱喊疼了,眉眼間積聚的雲霧卻幾乎要落下雨來。

沒得到一句有關傅子琛的消息,段天邊變得越發焦躁。

之前聽到的警笛聲多半不是錯覺,再看看十七臉上的傷,半邊臉青一塊紫一塊,亂七八糟卻連葯都沒上,如果不是他刻意默許,誰能把他打成這樣?誰又能在欒家的地盤上隨便報警?

她還沒打110呢,這人就賊喊捉賊地把警察給喊來了。

段天邊越想越惱,恨他總是玩這種心眼,忍不住抓起手邊的靠枕朝十七的方向砸過去,「說話,你又裝什么啞巴!」

枕頭不痛不癢地砸在十七腳邊,過了幾秒,又被他彎腰撿起。

段天邊看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火都發不出來了,煩悶地抓了把頭發吐出一口郁氣,「你這么做有意思嗎?強扭的瓜不甜,把事情鬧大我們誰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你放了我,放過傅子琛,今天的事情我們就權當沒發生過不行嗎?」

「那我呢。」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像條被喜新厭舊的主人半路拋下的小狗,「段天邊,我怎么辦?」

段天邊眉心緊皺,沒有看他。

過了一會兒仍舊冷硬道:「分手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是嗎。」

十七垂著眼,聞言拍了拍枕頭上的灰,不知為何忽然笑了笑,「這么簡單的話,那你和那個姓傅的分手也可以吧?」

她不開口,十七便慢慢走到她面前,一副給足時間讓她考慮的架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么樣,能分嗎?」

段天邊冷冷睨著他,「憑什么?」

十七微微俯身,抬手幫她把方才揉亂的頭發別在耳後,極淡地說:「憑我現在一句話就能把他弄死。」

「段天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想動動嘴皮子,拿兩句話把我打發走,然後跟別人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別做夢了。」

她頭發長了不少,夏天是還是干爽利落的短發,如今已能垂落到肩膀,冰冰涼涼的,隨手一繞就能緊緊攥在手心,「從市區到欒家,不堵車的話起碼要四十分鍾的車程,但你也聽見警車很早就來了吧……」

他拇指按在那對不肯好好回應的唇瓣上,帶著懲罰的力道揉弄,低著眼,「你猜他們帶走傅子琛,會把他送去哪兒?」

段天邊唇色發白,沒有掙扎,「你想怎么樣?」

房間里太安靜了,靜得讓人煩悶。

明明費盡心機地把人騙來,拿著臉上的傷又是賣慘又是威脅就是為了這一刻,可看到她這樣配合,十七卻奇怪的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高興。

他應該說出那句「永遠留下來的」。

只要在此刻開口,段天邊就一定會答應,這輩子都將困在這座腐朽的老宅中同他糾纏。

他會變成另一座山,讓干皺的藤蔓變成鎖鏈繞住她的腳踝,讓山間的烏鴉站在枝頭日夜注視,讓野草迅速生長覆蓋她來時的每一寸路,火也燒不盡,只要她點頭,便再也走不出這座囚籠。

但十七看了她少時,還是慢慢收回手,微不可見地笑了笑,「總要給我點甜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