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女人的算盤(2 / 2)

女人中午的怨氣,更多的是來自餐廳的飯菜:真是不合胃口!

還不知道發生了如此這些的男人,這會兒正把車停在賓館樓下,靜靜地等待著--前兩天是這呀那呀的轉,從昨天開始,酒呀宴呀的就鋪天而來。看著自己車上這位快被酒泡透了的領導,男人想到有一種解酒的東西……

這不……下午,十二分酒意的領導一上車,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喝起來酸中帶甜的東西後,那原本干的冒火的喉嚨一下子就爽了,頭昏腦脹的感覺也消了不少。感覺良好,在車上閉目養神的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看了看身上蓋著的衣服,再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坐在車上的陳部長知道,自己在這里睡了最少三個多小時,而前面的那個男人,就這樣爲熟睡的自己蓋了衣服,就這樣把車停在樓下等自己睡醒……

爲自己打開車門的男人,沒有想象中的、也是自己非常熟悉的、極度熱情的攙扶,和透到骨子里的噓寒問暖,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

看著男人的車從賓館大門消失,陳部長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把衣服還給他,也不知道他叫什麽。還好,剛一轉身,負責接待的薩部長正迎面走來……

對待自己所從事的每項工作,男人的心思向來非常簡單:那就是做好應該做的那一份。至於別人是什麽態度,男人從來不把他們作爲比較的物件,也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因爲男人知道,一個人想要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活一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別爲了一時的得失去虧欠良心,去放縱自己,欠下的債,早晚是要還的。

因爲今天是接待工作的最後一天,男人就把車停回到了局里。看到刑警隊的那幾個屋子里一片燈火通明,男人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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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的一間辦公室里,或蹲或站著七、八個年輕的女子。不用問,她們身上的衣著和臉上的神情就告訴了你,她們的身份--說妓女也行,叫小姐也沒人反對。而男人警隊里的三個同事,正在爲這些從事特種行業的女子,逐一做著登記。

看到男人進來,大洪警官和其他兩位很是熱情,忙了一個晚上沒顧上吃飯,現在這時候還能有人不請自到地幫忙,樂呵呵的三人跟男人交代了幾句,就到隔壁吃飯去了。

三個穿警服的人一出門,一身便裝的男人讓屋里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男人的目光從這些女子的身上掃過,這些女子也從各個角度觀察著男人……

眼前這一張張年輕而濃妝艷抹的臉,叫男人心里說不上爲什麽會有很深的感慨,而這些經歷豐富的女人,也從男人身上那隨和的氣息里知道,這個人應該很好說話。於是,從一個蹲在地上的短發女子那里開始……

「政府!我要去衛生間。」

「政府,我要……」

「政府……」

踩著鼻子上臉,就和痛打落水狗差不多。不過,在她們那些不是很過分,卻著實讓一般人很是心煩的要求,被眼前的大男孩一一滿足後,本來正踩著上勁的她們,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因爲在她們的記憶里,在這樣的場合下,往往是那些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的叔叔大爺們,會給她們留下一個、深刻到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比皮肉上的痛苦更叫人難以忘懷!

記得在男人和老柳最後相處的日子里,老柳曾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她們從事著這個世界上最爲低賤的職業,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知道,你不能因爲職業而輕看了她們,那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怎樣骯臟的事情,她們都見過,都經歷過……

從道貌岸然的男盜女娼,到甜言蜜語後的薄情寡意,從人前的謙謙君子,到趴在女人肚皮上的衣冠禽獸,凡此種種,只因爲那天生的一個「仙人洞」。父親出了兒子進,一個眼兒的連橋遍天下。所以……

後面的話老柳沒有說,或許他想讓男人自己去琢磨吧。

男人從沈思中走出來的時候,屋里已經冷場了一段時間。反正閑來無事,面對經歷如此豐富的一群人,不聊上一聊豈不是浪費?

隨便找了話題,男人就和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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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和另外兩個同事紅光滿面的回來了。也難怪他們有些興奮,因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們的人民警察最熱衷於的工作成了抓賭擒娼。要說爲什麽會這樣,道理也很簡單……

就拿抓賭來說吧,且不論每個賭局能沒收多少賭資,就是每個賭徒,你說罰他一千就一千,你說三千就三千,而且交了罰款你就走人,沒人會留你吃晚飯。也許有人會問,這些沒收的和罰款的,不都要上繳嗎?我說是想繳一百就一百,想繳五百就五百,甚至一分都不上繳,難道會有人問嗎?!

而擒娼更有技巧:嫖客是堅決一個都不放過!因爲每一個都根據他們的經濟基礎,決定著是人民幣三千、五千,還是一萬。至於這些被稱呼爲小姐的女子,抓了就得馬上放,她們可是一只只會生錢的「機器」,而且還是免「維護」的那種。

而今天之所以把這些生錢的「機器」請過來,因爲她們從外地剛來,需要爲她們登個記、造個冊,這樣方便掌握她們的動向,也有利於在今後的工作中……

於是乎,我們的人民警察都十分積極地在社會上拓展資源:你舉報吧,抓賭我給你……;有人嫖娼來告訴我,我……;有人放色情影碟,那也好辦,機器和影碟我們不沒收,即使拿了也很快就還,既不罰款也不讓他停業--我們要的是那些看影碟的人,他們才是我們警察心中那最神聖的上帝!

……

晚上九點,男人和三個還處在興奮中的同事告別。沒有公家的車停到車庫,自己的車還在家里放著。

初夏的夜,散著步的男人往家的方向走去……